龙犬细细咀嚼这句话,明白含义后,犬毛悚然立起。
陆玄挥手掏出一对丈长灰黑鹰翅,扔给龙犬一个,啧嘴道:“大妖级别的烤苍鹰翅,应当别有一番风味。”
吐出一道细小真火,细细烘烤,那硬似精钢,可开山裂石的灰色羽毛,逐渐卷曲化为灰烬,那狂傲男子真身,乃是一只得道苍鹰。
龙犬咽了一口口水,连忙有样学样,施为起来,却因伤势未愈,陆玄都津津有味地吃起来时,他这只还半生不熟,只得腆着脸看着陆玄大吃特吃。
“呵~”陆玄眼睛似不经意间扫了那顶上龙角一眼,垂下目光,帮了龙犬一把。
……
七日后,还是这座山谷,陆玄盘坐在谷内唯一完整的青石台上,闭目不动,身上散发出淡淡金光,他这是在炼化苍鹰和穿山甲这两大妖的剩下妖身。
虽九转玄功暂时不得进步,但他却要先预处理一番,为以后炼化省点功夫。
在他体内丹田处,有一九转玄功小成之后,自生成的一方小天地空间,也大有数十里,边界处混沌朦胧,中央处有四团物事:
一团鲜红血团,内里还有一面孔呆滞的精致小猴,正是真正的猴妖猴玉精血和他元神。
一团漆黑如墨的法力本源,是在腾杨城吞下的黑羊大王,浑身精华所炼,被他处理后留存下来,以备不时之需。
剩下两团,一为苍鹰本源,一为穿山甲本源,这两团大妖本源比黑羊那团要大上不少,是天仙后期,已经快要被他处理的差不多了。
倏然他睁开双目,金光一闪即逝,看向谷口,露出一丝笑容。
“来了来了,他们来了。”
龙犬嗖一声,不知从哪儿窜出来,停在陆玄腰间,小心翼翼中流有一丝欣喜,道:“说好了我也出份力,最后要有一具妖身归我。”
“不错!”陆玄强忍住抚摸龙角冲动,眼神飘忽不定。
片刻后,有六道或天仙后期,或顶峰的大妖,收起各色遁光,落在谷中。
为首一个白衣少年,盯着陆玄瞧了一阵,一指龙犬,大喝道:“就是这两人!”
“宋娇仙子的九天息壤,就是被这二人抢了去!”
群情激愤,白衣少年往地上一滚,化作一尊雪白神异小狼,优雅立在空中,口中一吐,寒流侵袭,谷内气温骤降,一团极致冰寒气流,直冲陆玄。
其余五妖,有两者妖身不大,跟着现出原形,一鹿一柳木,另三人原身太过庞大,地形过小,也不利于配合,仍以人形参加到围攻陆玄的行列。
六妖各显神通,一出手就是强大的本命神通,务必要打那猴子个措手不及,一击毙命!
只是不知为何,那被故意放走的仙鹤宋娇,却并未出现在此地。
都是些热血男妖啊,冲冠一怒为红颜,为博美人一笑,敢上九天摘星辰!陆玄微微颔首,对自己放走仙鹤的行为很是满意。
这宋娇像是个有脑子的,懂得君子不立危墙之下这个道理,居于后方,只说动他人行动,这批收割完了,应当还有下一波吧?
陆玄身形极快升起,任由这些神通砸在身下石台,轰隆隆,整个山谷先是被冰封住一层,又被火灼烧一遍,柳条自地下涌出。
加上之前穿山甲与陆玄斗战余波,终是支撑不住,旁边有一山倒塌,彻底淹没了山谷。
那六妖也跟着升起,剩下三妖展开庞大妖身,一时间,此地妖气合在一起,直冲云霄,似让天上大日也暗淡了几分。
“猴子,你死期已至!”有一妖大喝。
“交出九天息壤,自断经脉,尚可留你一命!”
“敢招惹宋娇仙子,我看你……哎呦!”雪白小狼正意气风发,突然后腿一阵剧痛,雪白毛发中多了两排血印,却是龙犬趁乱咬了他一口。
“汪!记住了,咬你者,乃是在世真龙,你龙哥昊龙是也!”
龙犬充分发挥了优势,一击既中,立刻远遁跳开,纵使雪白小狼暴跳如雷,却奈何不得他。
要知道龙犬遁速之快,就连陆玄也曾暗自惊奇,虚日鼠诸葛明不得不耗尽他法力,才能追赶上,六妖中有人想出手,却只能望着那条尾巴悻悻放弃。
龙犬呸了几声,吐出一嘴毛发,作干呕状道:“好臭!你这臭狗多久没洗澡了?臭死龙哥了。”
雪白小狼大怒:“本王乃是高贵的银月天狼!动辄咬人,我看你才是一条臭狗,自行惭秽,还戴了个龙头面具遮丑……啊!”
龙犬全力展开遁光,化作一条淡淡影子,又在原来牙印处狠狠咬了一记,他平生自称昊龙,最恨别人称他为犬了。
猴妖曾叫过昊犬,若不是山若中间调解,两人差点翻脸反目。
“我杀了你!”
被连续两次咬在同一地方,雪白小狼浑身优雅彻底消失不见,双目喷火,咆哮一声,紧跟在龙犬遁光后面,哪怕追不上也狼脸扭曲的毫不放弃。
龙犬与雪白小狼一前一后,转瞬间就飞远不见。
剩下陆玄懒散看着其余五妖,打个哈欠,似无聊至极,惹得五妖俱都大怒不已。
“野猴子!快快束手就擒,跪下奉上九天息壤,我饶你一命!”领头的雪白小狼走后,丈许大小的鹿妖站了出来。
“哪来那么多废话,反派临死之前,都喜欢说一大堆?”陆玄咕哝几句,摇身一变,千丈巨猿再次出现!
五妖惊住,有一人眼尖,看出门道,嘶吼道:“这不是他真身!这是法天象地!怎么可能!一个天仙大妖竟然会法天象地!”
没等其他人做出反应,却见那巨猿猛然跳了过来,张开巨口,喉间深处似无底深渊,传出一股难以抗衡的庞大吸力,以吞日月之势,将五妖一口吞下!
身躯缩成人形,陆玄打了个饱嗝,腹中五妖被转移到丹田空间,运起九转玄功,法力进入,轻松抹去五妖灵智,放之不管,等闲时再作进一步处理。
接着闭目养神半天,才眼皮一动,幽深目光看向远处。
忽然他似想起了什么,连忙自口中喷出一口鲜血,面如金纸,犹豫一会儿,又在身上划出几道伤口,沾染在衣服上,这才满意地盘坐空中,做正运功疗伤之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