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艘战舰正在快速接近，”传感器操作员大喊。“它们的武器已经激活。”
柯林德点头表示知道了。
“前侧到背侧虚空盾防御量都在降低！”
“敌方护卫舰将在十秒内准备好再次攻击。”
“坚守，”眼睛未从上方的图像屏幕移开，柯林德说。“把我们所有的东西都朝护卫舰扔过去。告诉战舰我们是谁。看你能否让它们朝那边狡猾的小朋友而不是我们射击。”
他的目光盯着画面上从风暴眼冲入的回收机。一簇激光火力疾速追逐着远处敌机的标志。下面远处是平静的，酒神号的炮艇正在减速，并围绕着圣遗物塔准备着陆。
“酒神号，这里是短剑中队。我们抵达目的地。着陆区有移动物。我们要继续吗？”
“这里是酒神号，”他身后的维奥拉说。“继续。”
“入侵者还在我们的尾巴上捣鼓。”
地方截击机如鹰扑野鸟般落到炮艇上方同时，发射出一枚导弹。炮艇们采用反击手段，发出红色的灼烧火光。导弹击中闪烁的斑点之一。火焰爆发。它的爆炸半径击中了炮艇之一的翅膀，让它翻滚着旋转。火从引擎中喷出，吞没了它的机身。它的两个同伴快速飞过了它。
“得了吧，”柯林德嘟囔道，然后因流露出紧张感而咒骂自己。
来自回收机的画面翻转，而及柯林德看到敌机马上就要完了。他觉得自己的手放松了不由他控制的射击按钮。
“锁定，”飞行员说。“射击。”激光穿过画面，然后敌机变成了一个火球，飞过的碎片进入画面。“击杀，”飞行员说，他的声音平静。柯林德能看到炮艇降到一组附着在高塔下层边缘的平台上。
“短剑中队，”维奥拉的声音进入通讯器。“你们起飞并攀升前有十三分钟。西卡罗，坚守掩护位置并保护它们。”
“有来自地面的信息，”另一个军官说。“它带有沃特审判官的信号密码。它命令所有帝国武装将圣遗物塔上方的空间视为他权威下的隔离地区。”
“船长，敌方护卫舰正在撤离，正在向空地移动。”
“咱们正在被再次呼叫并质询，船长。咱们如何回应？”
“我们在高塔的停机坪上看到引擎点火，”伏在地面探测传感器上的一名火炮军官喊道。“下面的轨道传送飞行器正在准备发射。”
“他们是谁？”柯林德问。
“沃特，”维奥拉说，并打开通讯器。“还有无论什么从塔里活下来的人。”
“短剑中队，契约审判官在上面吗？”
“没有，”回答短促。
“坚守到他来，短剑，”她说。“无论谁告诉你起飞，都要等待。”
柯林德扫视了一圈他的姐妹。紧张感已经将她的嘴唇压成了一道细线。
“好吧，”他说，并咧嘴大笑。“至少我们不再被射击了。”
世界停了下来：呼吸停留在肺部，手指凝结在扳机上。
灯光又闪了一次，然后最后一次消失。熔化物的火光和燃烧的气体在深处冒着泡。光线映射出契约正跪着，试图抬起尸体。约瑟夫向前一步去帮助他。
“大人，”声音是赛维丽塔的。“你必须把她留在这里。你现在必须走。”她越过约瑟夫，抓住了契约的肩膀。他扭开了她的把握。一股遥感力量让赛维丽塔蹒跚后退，在约瑟夫服役期间，他感受到自己主人的钢铁意志中的火焰流淌而出，这只是第二次。
一簇闪耀的火焰在深处爆发，它的光线切开了烟雾。阶梯震动。
“大人，”约瑟夫说，并朝契约迈了一步。“如果你想活下去，我们就要走了。”他停下来，另一次来自下面的爆炸震动了地面。
契约站直身体。他的爆弹枪松垮的挂在身侧。肩头的传感匣静默着，其目镜未指向任何东西。他转身，在舔出火舌的烟雾中，面容是几乎可不见的黑色剪影。
“跟上，”他说，并开始跑上阶梯，约瑟夫看到其他人遵从命令——他也是——逃离了咆哮着上升吞噬死者的火焰。
炮艇从发射平台上起飞，同时风暴开始再次吞没高塔。别的飞行器和它们一同起飞：穿梭机，驳船以及其他类型机械，它们的翅膀和机身被尘风刮成了赤裸的金属。在高塔上坚守的接收机从盘旋中脱离，落在从墓地飞起的乌鸦般的飞行器群旁边。
它们下面高塔的石基在震动。石质的天使和烈士从基座上落下，撞上低层墙壁而碎裂。一片上升的光芒从它的底部展开，令人目盲的白色，蒸发花岗岩并融化周围的沙尘时发出嗡嗡声。然后冲击波向外扩散，遇上风暴。沙尘和泥土被掀到静止的空中。光芒再次点燃，更加明亮，向上扩大愈加猛烈。
高塔的低层融化了，石头被炸成了闪亮的喷雾。上面高处，尖塔顶端的雕像坠入白色的地狱之火。神殿大厅里，少数留下来的血腥玫瑰修女瞬间被炸成了灰烬。她们选择用死亡作为失败的赎罪。只有两个活了下来，携带盛放着圣人一只手的圣遗物登上一艘撤离炮艇，然后沙尘暴遮蔽了火焰，。
残破的驳船和炮艇群在空中高飞。酒神号的军用港中，恩娜观察着风暴的投影画面。她的眼睛盯着云层下的闪光，直到它最后一次点燃，然后消失。她把自己的视线保持在模糊的画面上最后一秒，然后感觉到船身的震动和引擎的声响将自己的意识拽回身旁。她看向周围。占满油烟，血迹和尘埃的面庞也在看着她。
“现在呢？”她问。
赛维丽塔抬起头，双目从其寂静的祷告中睁开。她身边弓着身体的术士颤抖着。约瑟夫看向契约。审判官的目光集中在炮艇的后舱门上，就像能透过其物质存在看到他们身后正在消失的世界。他看向她，脸上黑色的眼睛看起来既年轻又超越时间的苍老。
“报应，”他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