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
叶衍一大早就去了后山,昨日他听司马俨说师父以前喜欢喝这里的桃花酿。早晨花瓣上还有露水,用来酿酒绝好不过。他花了一个半时辰摘了两大筐,急急忙忙就鼓捣起来。
最好要酿上好几年吧,还是不告诉师父了,到时候给她一个惊喜,叶衍美滋滋地想着。
……
当他经过练剑场时,听见有人说了一句“夜雪长老”,他听力极好,听见有人在谈论他师父,那必须听听。
“喂,你听说了吗?昨日夜雪长老晕倒了了。”一名女弟子偷偷地对旁边的两名弟子说。
“怎么会,你听谁说的?”
“是真的,你们爱信不信。”那名弟子撇着嘴说。
“若是死了便好了,早看她不顺眼了。”明轩然在这个时候突然路过插了一句,他这人很记仇,上次初竹当众折辱他,他巴不得用尽所有言语辱骂她。
叶衍当时就冲上去扯住他的衣领,道:“不好意思,我没听清。”
……
“师父...”叶衍脸上一块青一块紫的,低着头,眼睛还时不时往前瞟。
初竹无奈开口道:“你怎么跟着童徒子学了?”童徒子就站在不远处,听见这话后,惊讶道:“什么?”
初竹并没有理会他,对跪在面前的叶衍道:“明轩然有家世,就连掌门都没办法,你以为是你打一架就行了吗?”叶衍什么也没说,低头用手绞着衣服,“先起来吧,我有东西给你。”
叶衍乖乖地站了起来,什么都不敢说。
初竹闭上眼睛,手中出现一把泛着黑红色光的鞭子。
初竹将它递给叶衍:“这是浑吟。”
凌雪峰其他弟子都已有灵器,她想着如今叶衍灵气已运用自如,便想着先给他一把灵器练练手。待一月后选剑时,再好好指导他。
叶衍伸出双手接过,连连鞠躬,道:“弟子谢谢师父。”
一旁的童徒子不乐意了,抱怨道:“师父,为什么他打架就是给好东西,我就只能去戒律阁。”
初竹无奈说道:“以后会给你的。”
浑吟到叶衍手里的时候,瞬间化为淡红色的光,“师父,这......”
初竹解释道:“它的实力取决于你的灵力。”
叶衍笑着沉思,他一定不会让师父失望的。
一月后
叶衍只用了一个月就能熟练地使用浑吟。浑吟的光芒已变成了淡黑红色,不得不说,天赋的确是占有先机的。
初竹来到后山,叶衍见来人是初竹。
叶衍便将浑吟朝初竹挥去,初竹召出缘落挡在面前,浑吟缠住缘落。初竹将手一转,浑吟顺势脱落,初竹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缘落横在叶衍脖前。只要再往前,锋利的花瓣就可以割破他的喉咙。
叶衍正在长身体的阶段,进入苍穹派后缺失的营养渐渐补上,只短短一个月就高出初竹半手掌有余
初竹才服了岳沉傲炼制的解药,非但解了毒,而且功力大增。
叶衍笑了笑,收起浑吟,道:“还是不能接下三招。”
初竹收了缘落,对他说:“走吧,选剑。”
今日是叶衍选剑的日子,不止是叶衍本人,就连整个凌雪峰都很期待。童徒子前些天还在念叨:“说不定没有剑会选他呢。”
他们来到万剑阁,司马俨早就等候在此了,对他们说:“进去吧。”
万剑阁中心有个圆台,需要弟子站上去,周围墙上全挂满了剑,大多都是随着先辈走南闯北的灵剑。
初竹对叶衍说:“站上去,别紧张。”
叶衍慢慢站上去,圆台周围散发出金光,金光又缓缓转变为黑色。初竹转头问司马俨:“怎么会这样?”司马俨摇了摇头,之前弟子选剑都是散发金光,若是有剑选择便会飞到弟子面前。
这种情况倒是头一次出现。
万剑阁最顶端传出声响,一把通体黑色,肉眼可见散发黑气的剑落到叶衍身前。
司马俨不会不认得这把剑,这把剑是创派之主司马钦渊的剑,由于这把剑斩杀了太多魔物,加上沾染了魔族尊主的血,那黑气是受了魔物的诅咒所散发出的。开派以来,三百多年,未有一人能拿走它。
初竹一脸的震惊,这是她从未有过的表情。
司马俨喃喃自语道:“怎么...是这把剑...”
叶衍全然不知,拿着这把剑仔细端详起来,转身对初竹说:“师父,这把剑好特别啊,我能给它取个名字吗?”
剑已认主,多说无益。
初竹只能点点头,望向司马俨。
叶衍瞧这把剑是黑色的,在众剑当中尤为突出,就像他人生中最黑暗的十几年,叶衍沉默会儿,道:“独生。”
……
初竹与司马俨来到华璧殿,初竹开口道:“那剑......叶衍怕是很难掌控...”
司马俨闭上眼,道:“人各有命,那剑既已选择他,且看他将来如何吧。”
初竹沉默了,手指在袖下攥紧。
司马俨看着初竹,笑道:“三日后便是剑术交流会的日子了,别忘记督促徒弟们好好练剑。”
初竹面露纠结道:“今年该霜月派了吧?”
霜月派的弟子个个天赋极高,对决起来向来只有胜者为王败者为寇的理念,可以说是五派之中最强的了。
若是对上他们,怕是凶多吉少。
司马俨一直注意着初竹的脸色,把手放在初竹肩上拍拍,道:“别担心,他们有你这么厉害的师父,一定不会令你失望的。”
初竹轻笑,没有说话。
司马俨,的确很了解她。
司马俨突然问:“喝酒吗?”
初竹笑着摇摇头。
师父不会希望她喝酒的,不是吗?
初竹回到凌雪峰,发现童徒子正围着叶衍盘问。童徒子盯着他那把剑说:“这把剑真奇怪,是黑色的。”
叶衍摸着那把剑道:“很特别是吧。”
童徒子撇撇嘴,往后看见初竹正往这边走来,他赶紧跑过去:“师父!”
初竹朝他点了点头,看着叶衍手里的独生道:“去后山吧,我先教你两招。”
她想到三日后的剑术交流,还是不放心。
叶衍才领到剑,以防万一,她得教他点防身的。
童徒子见初竹对叶衍如此照顾,撅着嘴道:“师父,我也要去~”
初竹对他的这种语调没有办法,只好同意。
他们来到后山,初竹将灵力凝聚在手中,道:“魂灵,召来!”这是她师父亲自为她打造的,她不习惯用剑,而且这剑灵力充沛,她基本上不常用。
童徒子的剑,喻炼也是威力极大的,不过他从不认真练剑。
初竹在示范剑招时,叶衍在认真跟着学,而童徒子是能偷懒便偷懒,初竹都忍不住提醒了他好几次。
“你到底练不练?”初竹第八次提醒童徒子,语调都稍显得不耐烦。
童徒子站直了身子,回答:“练,我练。”
初竹语气无奈且带有不易察觉的心疼:“要是你再停滞不前,以后遇到危险怎么办?”
童徒子开玩笑道:“不是还有师父嘛。”
初竹收起剑,只是留下一句“好好练剑”,自己就沉默着走了。
一旁练剑的叶衍才发觉初竹已经走了,问:“师父怎么走了?”
童徒子摇摇头,向他说:“走!吃饭!”
叶衍被童徒子拉着聊了些有的没的,差不多磨了一个时辰才回到房间。他看到桌上放着三本剑谱,和一本......《清心诀》。
他想也不用想也知道,这是师父给他的。不过这《清心诀》,师父这是什么意思啊?
他拿起翻了几页,能认识大半的字。叶衍满意地关上书,心里默默称赞了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