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你们何时离开?”对面的主人傀儡,问道。
双喜笑了笑,扭头对第十号说:“开口准备的怎么样了?主人都催了。”
“已经准备好了。”
“哦,那我们可能今天就能回到上面去。”
主人傀儡点了点头,又道:“那酒到底有什么神奇的,怎么也没见过先生拿过来让我也见识见识?”
双喜自谦的笑笑,答道:“越是高品的,得到的程度就越困难,主人想要辰将夕,我也是花费了好久的心思,说实话这里确实有赌的成分,不过幸好他喝下去了。”
主人傀儡托起腮帮,有些无奈道:“有时候辰将夕说你讲话爱兜圈子却也很贴切。”
“主人见谅,这酒里有我亲自培养的病毒,哪怕日后他不在我们手上,别人也没有办法从他那里得到一点好处。”
主人闻言,轻描淡写了一句,“这不会影响日后我的使用么?”
双喜原本还有点沾沾自喜,听到后心中一惊,再抬头对上主人傀儡的眼睛,冷汗不自觉的就出来了,上一秒还平易近人,此刻那个傀儡的脸上则变得面无表情,呆滞的眼神却死死盯着双喜不放。
上下嘴唇一张一合,接着对双喜道:“还是说你想借此断了我的后路?”
双喜本不想再与那双眼睛对视,但为了表现忠心,决心死磕到底,回答:“绝无此事!”
“哦,那不知道聪慧如先生,在我这里特意逗留了这些时日,可有找到我的真身?”主人却没有放过他的意思。
双喜心虚,他自认为自己做的很低调,没曾想主人早已经知道了他的所想。
既然如此,再抵抗下去就失去了意义。
双喜只好垂头认错,请求主人的谅解。
主人顺势伸出手,放在低下头的双喜的后脑勺上,原谅道:“凡事都有两面,虽然你做错了事,但从另一方面来说,确是实践了我们人类最本质的特点。为了我们自己而考虑行事,不放过任何一个令我们好奇的事,这是创造更多属于人类事物最重要的前提。”
主人拍了拍双喜的脑颅,继续:“之前我还在担心,你会不会已经失去了你本身作为人类的特质,现在看来并没有,这让我很欣慰。所有开创性事业的先驱者,在前期都是孤立无援的,如今我们在这昏暗的地下,但是我们所做的所有努力,会在日后成为全人类宝贵的财富。人类只有依靠人类自己,才会有未来!”
“你看,那个所谓的什么神明,不也拿我们这个自己创建的处所,毫无办法?”
主人提起这个好像很开心,于是让双喜抬起头,对其叮嘱道:“但你还是要从错误中吸取教训,我们要团结,不可以质疑自己人,不要让任何阻止我们人类崛起事业的人趁机得逞。”
“主人教训的是。”
主人傀儡向后靠仰,道:“我玩腻了,你该走就走吧。”
双喜退下后,第十号骨翼少女留下来听命,主人对她说:“你姐姐的事情我听说了,她是为我们伟大事业做出巨大牺牲的人,不应该默默无名,我已经派人处理好她的后事。”
说着递给她一个项链,继续道:“这个是用你姐姐熔骨而成,现在交给你,也算是有个好的陪伴了。今后,你就代替她做我的贴身侍卫,你已经做出了巨大牺牲,不应该只让你继续牺牲下去,如果看不到最后的胜利,得不到付出的收获,那还有什么意义?所以,我保证不会让你重蹈覆辙。”
就在这个空档,空复情也来到辰世青的房间,“刚才找了叔没找到,就到你这里······啊,原来都在。我看到港口的船上已经开始装运了,应该是可以出去了。”
辰世青松了口气,看着救星,道:“真是太好了,那我们现在就去吧。”
话音刚落,一位骨翼少女便来通报众人可以启程了。
一路上,众人和来时并无什么差别,只不过多了许多熔骨人跟随,想必是用来填补空缺的。
阿岩非常留意周围岩壁上的动态。确实可以感受到一股暗流在涌动,这个岩壁上的能量线路综错复杂,如果联合在一起看的话,是不可能理出什么头绪的,也不可能全部记住。
阿岩随后换了一种思路,只观察局部的一小部分网络,发现在最近的几个链接的传递中,都是以相同的方式刻板的传递着彼此的能量,所以说如果要单个的破解局部是很容易的,但当它们组合起来形成无数的二级,三级等等的单位再来互相传递,就完全不同了。所以令人头疼的是这个庞大的整体。
这不禁让阿岩感到无比匪夷所思,要布置这么一个庞大的能量罩子,要需要多少的精力,更关键的是这个整体的结构布局,每一处都有联系紧密的链接,并且还会有替补机制,可以说要破坏的话是个无情无尽的过程。
人类原来真的没有看起来那么不起眼,在某些方面确实恐怖。
花子也同样格外注意了岩壁的变化,但他终究只是比人类感知更加灵敏了而已,与真正的源比起来,这方面还是远不及其。
如果说阿岩感受到的是精细的能量网,那花子就只能感觉到像河流奔腾般的能量波动。
而前面,就是一个漩涡,应该就是出口了。
有了上次的教训,众人很自觉地闭上眼睛紧紧抓住从船体,待一阵熟悉的摇滚之后,一切恢复平静,睁开眼睛时,已经看到了地上的彩虹池林。
池面很干净,不时还会有落叶飘下,但最终的结果只会是被池中的不明物质气化消失在空气中,一点痕迹都不会留下。
“直接把我们送出去即可,不必回居所了。”花子提议。
“好的,那将夕公子就此别过。”双喜也没有再挽留。
一行人下了船,撑船的骨翼少女也消失在尽头。
如此的井然有序,平静如初。
可这之下又有着多少不为人知的什么在暗潮涌动,然而能够公之于众的少之又少,无数的事情都会在显现出来之前被消化殆尽。而知道这些事的人将更加稀少,这究竟是令人值得满足窃喜的权利,还是没能避免的少数人的不幸?
又或者仅仅是一句物以稀为贵就可以解释的正常现象?
位居高位者,暗自计谋者,顺流生活者,这些等等,有时候能够算得上都是同类——人类,但有时候却宁愿与异种的类群亲近,而嫉同类如仇,所以四分五裂,非要分编成不同的区块才能维持和平的共同生存,这又不是同胞该有的表现。
相似的躯壳,住着完全不同的灵魂。
花子以前从来没有这么闲的思考过这些,也不知道自己今天到底是哪根筋抽了,管这些和自己毫无关系的事情,正打算招呼小辈们离开,就听见了大将军的抱怨的声音。
“你藏哪去了?为了找你都快要被城主大人烦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