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子想到,如果没有其他的阻拦,或许怅乘真的可以毫不费力就能达成他的目的。轻而易举的让这片土地上的所有生灵臣服于他,并感谢他的“恩泽”。
那么到时候,这个世界会变成什么样子,重新回到神明族统治时期?那会是什么样子的,花子不清楚,这种事情可能只有辰地主城里的人才能知道了,藏书阁里的那些记载多少会有点。
“不知道他们怎么样了?”花子终于想起来他的老朋友们,平时他都忘记了,少有的开始为此担忧起来。
“咳咳······”突然花子觉得嗓子发痒,不住的咳嗽起来,他摸了摸房顶,发现一手的水,“什么时候下的雨?”花子不解,但他确实能感觉到空气里异常潮湿,他觉得湿乎乎的浑身不舒服,便下去了。
赌桌上的人仍然没有散,只是看不见之前的那位大叔,谁知道他是赢了还是输了被带走了。
但还有什么不对劲,花子在大厅里怀顾四周,在灯光下,视线不太清晰,像是朦了一层迷雾,他抹了一下旁边空着的桌子,果不其然,一手的水渍。这是起雾了么?花子疑惑,又感觉这雾未免有些太大了点,眨眼间的功夫,眼前的雾好像更大了些,已经有些看不清远距离的人了。花子谨慎为主,摸到楼梯先上楼了。
正巧碰见朝露,对方上来就抓住花子上下仔细检查了一番,呼了口气,道:“还好你没被咬伤,我们快走。”
“去哪?我侄女呢?”
朝露拉着他向房顶走去,回道:“她已经去房顶了,以为你在那里。这种迷雾我见过,在丑郡的沼泽里经常会有,但是通常只有沼泽里的蛇群受到危险时才会出现,我不知道为什么在这里也可以看见,希望是我想多了,但谨慎点总不会错的。”
“你不管楼下那些人了?”花子觉得朝露与之前也有些不一样,以前她可是义愤填膺,豁出去了也要救毫不相干的人,朝露回头看了他一眼,道:“我救不了他们,而且,如果真的是那种迷雾的话,他们现在已经中毒很深,也无可救药了。”
花子欣慰的点了点头,夸奖道:“这才是你出来游历真正应该学到的东西,很有悟性。”
“你们来了······辰将夕,我还以为在屋顶。”
“之前确实是,不过发现异常后就下去找你们了。”花子解释道。“这个多久能散啊?”
朝露:“按照规律,直到蛇群感受不到危险了才会消退······”
“哐当!”楼下传来几声碰撞声,楼上的三人都屏住呼吸,看向楼梯口,楼下已经安静没有了人声。
“被咬会怎样?”花子问。
“会死。”
空复情:“这种蛇的喘气声很大吗?”
朝露:“嗯?没有吧·····”
“我听见有人上来了。”空复情的耳朵好使,话音刚落,楼梯口就露出了一个人头,是赌桌上的骨翼人。
她看到这三人,松了口气,趴在扶手上大口喘气,最后发现没有一个人打算扶她只好自己爬上去。“下面发生什么了?”花子问道,“······突然起了一阵大雾,让人无法呼吸,我算幸运还能爬上来,其他的普通人全都憋死在下面了。”
“无法呼吸?怎么会······”朝露觉得不对劲,因为如果是沼泽上的迷雾的话,没办法做到这种程度,花子问她有什么问题,她将这事说出来,那个骨翼人也说下面并没有什么蛇群,众人都觉得匪夷所思,显然在场的任何人都不曾经历过。
期间,空复情示意让大家别说话,她仔细听了一下,然后惊恐的看向花子,对他说:“是大将军,我听见蛊雕的声音了,现在正在附近上空盘旋。”
花子闻言立刻躲进旁边一棵大树的枝叶里,对他们招手道:“快来,都躲进来,辰地人做事都很绝,被发现就惨了。”大家很识趣的都听话躲进去,朝露对辰地了解甚少,问辰地之人怎么会出现在别的领邦范围内。
“真是年轻啊,如果他们不来那才是怪事,恐怕到时候某个领邦就要没了。”花子摇头苦笑,“那传言说,申地灭迹是辰地之人一手策划的是真的了?”朝露很不可思议,“哼,要不你觉得为什么在此之后辰地会发展得如此之快,现在还成为十二领邦之首?都是一群叛徒的后代,过去背叛了神明族,现在又背叛了人类!只为牟取私利,真是可耻!”一旁的骨翼人接过话茬,他们仿佛一遇到这种话题都会激动,满腔的愤愤不平。“既然你这么恨辰地,怎么躲起来了?外面可是有个现成落单的辰地之人呢。”朝露阴阳怪气,她不喜欢辰地,但她一向也不太看得上彩虹池的所作所为。
众人正讨论着,寂静之中,一声兽类的低吼响彻,悠远但是清晰,分不清来自何方。朝露觉得奇怪,因为竟然有她不了解的兽类存在。
一边的骨翼人却开始浑身扭曲,她痛苦万分,拼命的捂住自己的嘴巴,不想自己叫的大声暴露出来,然而很快她就不用这么努力了,只剩下暴突的眼球绝望的望着花子,她身上的骨翼已经完全崩裂,逐渐化成黑炭,连带烧焦了她的内脏及身躯,花子完全不知道该如何救她,这一切都发生的太快了,他想起了之前辰景和进入东临海时回来的状况,当时是用龙鳞草治好的,他找出来随身携带的几棵龙鳞草,想着死马当活马医,却发现那些没了根的龙鳞草迅速攀附在已经没有死去的骨翼人身上,在焦黑的躯干上面扎根生长,变得更加发亮。
不行,太亮了。
花子惊恐的把那些龙鳞草拔掉收好,唯恐被大将军和蛊雕发现,并拉着空、朝二人,想要躲进楼梯间。回头却发现空复情整个人都有些呆滞,花子担心她会不会也受到了影响,捏着她的肩膀轻轻晃了晃,“情姐姐,你怎么哭了。”朝露看到空复情大睁的眼睛不停地在流泪。
“这个声音,我之前听过的对吗?”空复情怔怔的问花子,“我记起来了当时的感觉,我一听见这个声音就记起来了,但是我为什么这么难过,辰将夕,你快告诉我!”
朝露一脸茫然的看花子,后者却迟迟不肯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