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蛾扑火,最后只会落得个尸骨无存.
这黑气还没接触到祁辰,便被烧的一干二净,丁点不存.
祁辰终于放松下来,一大口鲜血吐出,身上的火焰也瞬间熄灭,露出伤痕累累的身躯!
强行停止灵启,逆乱的灵元冲击着他本来就脆弱的身躯,让他身体表面都出现了蚯蚓一般的凸痕!
"噗!"
又是一大口鲜血吐出,祁辰跪倒在地上.他紧咬着牙,手掌拍向全身上下的主要脉络,强行封锁住这逆乱的灵元.
"没想到第一次生死相搏,代价就如此之大!"
苦笑了一声,祁辰盘膝而坐,运转功法先稳定伤势.
"不管怎么说,还活着!"
与此同时,西极苍莽最深处,一个男子抬起头,望向祁辰所在的那个方向!
他眼眸深邃,像是包含着一个世界.当他抬眼望世界,天地都要向他让步.
男子丝毫不管身后的狼藉,身形一片模糊,便消失在原地.
"咳咳!悲剑帝,果然名不虚传!"
一个金袍男子捂着左肩,那伤口鲜血淋漓,却不见好转.因为那上面,留着那个男子的剑气,即便是他金翎羽皇,也无法一时半会就抹去!
"哈哈哈,落十一!剑落寒霜尽,曲终魂音暝!果然名不虚传!"
一个老者捂着手臂,哈哈大笑,丝毫不见颓废!
他们西极苍莽六位皇者,联手居然都没有胜过这落十一,硬是被他夺走他们在西玄灵皇墓中所得的三世曼陀罗!
一个紫绶华服女子,眼睛中更是有着说不出的光彩,
"他守在葬魔渊八千年,便是为了那位红颜知己,三世曼陀罗,便是送给他也无妨!"
言语中充满着对那位女子的羡慕,居然能得到这样的奇男子的一世倾心!
"哈哈,星殿下动心了么?"
"怎么,就不许我动心?这等男子,世间怎么会有女子不动心?"
一群皇者却像普通人一样,互相调侃着.
强忍着痛苦,祁辰静坐着疗着伤,但是他的心里丝毫不平静!
"神照经,到底是什么?"
"为什么和我所修炼的如此相似?"
"为什么师傅从来没提及过神照经,他留的典籍中为什么也丝毫没有神照经的记载?"
祁辰心中越想越乱,他从没想过他会平凡,因为他是祁赋川的弟子!
但是,他没想到,自己所卷进的漩涡是如此庞大而深邃!
两卷天阶功法,一卷道经,还有祁赋川的全部身家,才造就了现在的他.这任何一项,放到世间,都是会引起无数人的浴血厮杀!
但是,一部神照经,从朱三的表现来看,绝对比他只强不弱!
那黑影那么恐惧而又渴望,到底是为什么呢?
"噗呲!"
一口鲜血喷出,这是走火入魔的征兆!他赶紧扫除自己这些混乱的想法,当务之急是好好疗伤.他相信,师傅这么做,必然有他的道理!
他却不知道,高天之上,正有一个男子看着他,不是落十一又是何人?
清月尊者和雷尊正朝着林风镇前来,他们早发现了那片燃烧着熊熊火焰的树林.此刻顺路,便准备过来查看一番.
突然,雷尊拦住了所有人.因为,有一个男子从高天之上走了下来.
清月尊者看向那个男子,让她神魂巨颤.
"不要看,不要想!"
雷尊开口道.
清月心中翻起惊涛骇浪,这是什么人,自己只是看他一眼,就感觉神魂都要破碎了一样.
"见过前辈,我们这便离去!"
雷尊躬身,等待着男子的回应.
清月见状,也示意跟在身后的弟子一起见礼.
"我等见过前辈!"
"嗯!"
淡淡的声音在他们脑海中响起.这群人如蒙大赦,躬着身子离开了这里!
祁辰望着眼前这个男子,白发白衣,背着一把剑,简简单单.但是目光中透露着说不出的悲意.
"为什么死撑着?"
男子开口道.
"因为死也要知道自己怎么死!"
祁辰咧嘴一笑,只不过面部极其扭曲.他要是不死撑着,怕是早就昏过去了.
男子罕见的笑了一下,他目光悠远,这个场景如此似曾相识.
"悲师叔,祁赋川拜见!"
那时候,他眼前的那个男子不也是这样么?
几乎油尽灯枯,但是眼神却依然明亮.
"何事?"
"没事,撑到您这儿,祁赋川就不会死了!"
说完这一句,男子才倒在了他的屋外,怀中还抱着一个嚎啕大哭的婴儿.
从回忆中脱离,男子温和开口,
"见到我,就不用死撑着了."
"对了,你可以叫我师叔祖."
男子的话仿佛带着魔力,让祁辰昏昏欲睡!
他狠狠的摇了摇头,仿佛想祛除这昏睡感.他可不会就这么轻易信了,可能这睡着,他就永远不会醒过来!
男子看着眼前咬牙坚持的少年,心中暗暗叹了一口气.他们这一脉,连任何人都不敢去相信了!
"罢了!"
"此刻你有什么需要,我可以满足你!"
"真的?"
祁辰有点不敢相信,一脸看到了冤大头的模样!只不过,这扭曲的表情显得怪异又好笑.
落十一看他这样子,不满他这种时候还嬉皮笑脸,数千年不曾出现过的怒火又隐隐有了苗头.暗暗平复了一下,他心里想着,还好这小子不是他剑墓的弟子,不然怎么说都要好好修理一顿.
"师叔祖,您别生气!刚刚我只是太高兴了!"
祁辰连忙道起歉来,虚弱的他终于可以不用担心外来的威胁了.
"师叔祖,我想要三日安稳!"
祁辰微微躬身,表示谢意.
落十一无声的叹了一口气,摆了摆手,
"三日,天上地下,没有任何东西可以打扰你!"
"谢师叔祖!"
落十一抬步,走到高天之上盘坐起来,不再言语.
祁辰终于安心了,开始一心一意的恢复自己破破烂烂的身躯.
"我想要三日安稳!"
"撑到您这儿,祁赋川就不会死了."
这渴求,好像永远都是这么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