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关,号角吹起,西潘国和东胤国大军兵分四路,朝着宇文王朝边境的驻扎之地奔去。马蹄声不绝于耳,溅起的烟尘在半空中起伏。
本以为是突袭,临近,却发现对方早就排好阵势。大鹰王丝毫不看在眼里,率着大军就向前冲,“各个击破。”
他要血洗边境,让自己的地盘朝前迁移。不过半个时辰,宇文大军就溃散不堪,联军士气高涨。魔君率领着大队人马朝西进发,看不到半个人影,心有忐忑,右使见他不动,嗤笑,“我说左使大人,现在人都没了,我们站着不追吃沙子呢?”
“不对劲。”骑上战马,踏上战场,这感觉好真实,真实的仿佛不是第一次。
“哼,你要是不追,就留在这里吧!”如此好的机会怎么能不抓住,说着振臂一呼,“追啊!”一马当先。
魔君想要叫人站住,一眨眼,人已经到了几米开外,鞭子一抽,也跟着上前了。
大鹰王也察觉到了不对劲,宇文家的士兵自己又不是没有见过,就这么弃城而逃简直就是明晃晃的告诉他有后招。可真的有后招还是故弄玄虚,大鹰王捉摸不定。但是,要他这么放弃绝对不可能。
“大鹰王,看样子,他们早有打算啊!”西潘丁巨一旁冷冷道,不好的预感袭上心头,想着自己的部队,心里流血。
“哼,就知道装模作样,”大鹰王想着自己得到的消息,更加肯定了他们是故意而为之,营造神秘的气氛,让自己放弃,“给我追。”
那么自信?箭在弦上不得不发,总不能自己率军回去吧!西潘丁巨狠狠心,“希望大鹰王不要让在下和我国陛下失望啊!”也高呼一声,“前进。”
按照大鹰王打探到的人数,在联军众多人的围剿之下,宇文朝是绝对没有十足的兵力布置陷阱把联军包围围剿的,所以在大鹰王在山谷被围攻的时候非常吃惊,等到看清楚其中的军服,终于知道自己输在什么地方了。
宇文四皇子和西蒙顿珠公主联姻一事有相互有意见,这是众所周知的事情,所以西蒙对宇文的态度也十分敷衍,明明都确认好了西蒙不会出兵援助,怎么不一样呢。
“反击!”大鹰王高喊一声,甩开不该想的东西,如今能突出重围是关键。
大鹰王这次不仅预算错了西蒙出兵的态度,甚至还低估了西蒙出兵的人数,等到战争结束,清点残余的时候,才知道自己被骗了。
“好你个西蒙国。”大鹰王咬牙切齿。
西潘丁巨看着大鹰王也没好脸色,听到属下报告的伤亡人数,也顾不上礼仪了,“大鹰王,这就是你说的大获全胜?”他指着满地的伤残士兵狠狠道。
自己受了气,肯定要在别人身上找回来。大鹰王带着自己的左右护法,不怕死的去了敌营。
“天逸老贼,你给老子出来。”全完没了以往的风度,眼里酝酿着风暴,已经做好了一言不和就动手的准备。
西蒙驻边将军天逸一脸严肃端坐主位,右下角坐着军师穆尧,他看了将军一脸,露出便秘的表情,被骂了还无动于衷的就只有自家将军了吧!
主人被打脸,这座下人的也不好看,他缓缓起身,“不知大鹰王这时候到这里所为何事,您现在不应该收拾残兵吗?”
大鹰王气得想要呕血,在穆尧身边站定,却没看人,眼睛直直盯着天逸,“老贼,你当初答应了我什么?”
虽然我家将军四十多岁的确算得上来了,不过您也不应该如初粗暴的进行人身攻击啊,穆尧觉得自己还是要做个文明人,一拱手, “大鹰王,我们将军从来就没有答应您什么事情啊?”
大鹰王仿佛现在才看到穆尧一般,盯着他脸看了半晌,“是你?”当初不就是这个人和自己说西蒙因为婚事和宇文闹得不愉快,不会出兵的吗?
“大鹰王还记得小臣,真是小臣的荣幸。”穆尧很是惊喜的笑了,“当时小臣和大鹰王相谈甚欢,不知大鹰王什么时候有空,小臣再向您请教各国形势,各族问题。”
刚刚踏进来的西潘丁巨一听,就知道一向狐狸的大鹰王这是被人给坑了,像看笑话笑一笑,又发觉也是在嘲笑自己,满心的怒气怎么也发泄不出来。
“你这……”当事人更是气不打一处来,老子偷偷的来探听情报,你不仅这么正大光明的说了,还坑了自己一回,还什么都不能说。
“哎,对了,有件事情小臣还没来得及告知大鹰王,”穆尧好像没有看到大鹰王眼里的戾气,兴致勃勃的和人说道,“虽然我家顿珠公主不嫁给四皇子了,不过确是嫁给五皇子了,”说完,看到大鹰王眼神一变,颇为可惜的摇摇脑袋,“这消息我们也是刚刚知道呢,想必大鹰王的探子脚程慢了一步,所以大鹰王现在还不知道这个消息哦!”大鹰王周身煞气翻飞,却没个发泄之处,最后只能恨恨地甩手离开。
一回到自己的营地,就看到那个在穆尧嘴里的探子出现在了自己面前,伸脚就是一踢,“死哪儿去了。”
那探子委屈的很,半路不知道碰到了谁,被抓了起来,本以为会命丧黄泉,没想到只是被关了三天,连根毫毛都没有被伤到就放了自己。他就说什么人这么好心,原来真正的死亡在这里。探子低着脑袋把事情大致说了,果然听到了审判自己的话。
“既然都被人抓走了,还留着命回来做什么?”大刀一挥,鲜血洒满地。
这面凄凄惨惨,宇文朝堂之上,捷报快马加鞭,传遍朝堂。这下子,宇文乾的婚礼越发的有喜庆味道了。
如今这场婚礼在京城无人不晓,连带着远在边关的胜利都为这场喜事添上了神秘的色彩。
“不愧是安亲王,只要有他坐镇,不管东胤还是西潘,我们怕个什么?”
“一看安亲王的婚事就是上天注定,不然怎么会婚事刚刚宣布,边关就取的了胜利呢?”
在这喜庆的气氛之下,却掩藏着浓烈的肃杀。
深夜,大皇子府外,一个偏僻的角落,静悄悄的夜忽然传出了低沉的声音。“本姑娘说到的自然会做到,”她瞥了一眼依旧蒙着脸的黑衣,不满道,“进去之后,记得把面巾给撤了,有礼一些。”
“走吧!”黑衣不耐烦道,他抬头看了看府邸,心里暗暗一惊,没想到让自己做事的幕后之人居然是皇子,想到自己做的那些事情,这样才正常,一般人谁会算计皇子呢。
皇子府宽大的很,路上弯弯绕绕,宋芊芊却走得平静,想来已经不是偶尔进出了。本是深夜,该睡觉的人反而坐的笔直。
宋芊芊在门上轻轻敲了敲,得到应许,才推开房门,露出淡淡的微笑,“殿下,黑衣来了。”
黑衣早就扯下了面巾,抬头看了端坐的人,然后迅速低下头去,看上去明明弱不禁风,超然物外,可是就在他和那人对视的时候,仅一眼,就能清楚的看到隐藏在表面之下的野心和残忍,不愧是皇子。被放弃过一次,也不曾放弃自己的梦想。
“还不行礼?”宋芊芊拉了拉黑衣的衣袖。
仿佛才反应过来,黑衣跪下,声音带着低沉,“草民拜见殿下。”
宇文穆淡淡的嗯了一声,审视的目光打量着来人,仿佛在估计这人到底有什么作用,半晌,“最近的事情办得不错,可还打听到了其他什么消息?”
“最近安亲王府对五皇子府增加了人手进行监控,想来安亲王把在下的话听到了心里,就算死也不会让敌人好过。”如果宇文乾能听到这声音,就可以察觉出这和那天半夜提醒自己的声音极其相似。
“本殿那四弟,本事非凡,你把那么重要的消息告诉他,恐怕他早就做好了逃生的准备了?”请不出情绪,黑衣一下子忐忑起来。当初只顾着鹬蚌相争,却忘了那鹬蚌的实力。
“君要臣死不得不死,父要子亡不得不亡。”黑衣忽然开口。
宇文穆哈哈大笑起来,“好,既然这样,只要事情办成,你的愿望本殿一定替你完成。”
野心在这一刻不断膨胀,百年山庄算什么,只要跟着这人,受万人景仰也不是难事,前提是,这人能成功。
秋季是个多雨的季节,淅淅沥沥的下个不停,好像上天也有了什么伤心事,一直不停的掉眼泪。
“小姐。”银桃突然出现在宋初身后,手里拿着不知名的野花。
“做什么一惊一乍的。”宋初笑道。
“明明都要新婚了,干嘛还一副愁眉苦脸的样子。”银桃伸手抚了抚宋初的额头,好像要抚平什么一般,“你这样王爷会担心的。”
虽说那人再三保证有解决的办法,她还是不能做到当什么都没有发生过,“放心吧,我哪里有不高兴。”
“哎呀,小姐以后可就自称本王妃了,看来以后奴婢也要该称呼了才好。”银桃古灵精怪道。
“就你最调皮了。”宋初瞪了银桃一眼,知道她是想让自己开心,配合的作势要打她。
德妃进了园子看到的就是和婢女玩得不亦乐乎的宋初,虽然已经过了几天了,依然可以看到那人消瘦了不少,即使跑了一会儿,脸是依然没有什么血色,倒是那欢快的笑声好久都没有听到过了。
“嗯!娘娘……”银桃一个趔趄,不想撞到了人,抬头一看,话都说不清楚了。
德妃没有介意,挥挥手,示意她退下。
宋初这才看到来人,停下动作,还有些带着喘气的按住自己的胸口,跪下行礼,便被一双白嫩的手给扶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