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婷打开门看见一个老人提着行李箱站在门前,手里拿着地图,静静地看着自己。
“豆叔,你这你们来了?什么时候到的?我爸呢?”
说着向老人身后看了看。
“是张先生让我自己来的,他并未跟来。”
“那他……”
“小姐,张先生说他能照顾自己,就是不放心你,让我过来帮你。”
叫豆叔的老人说道。
“噢,快进来,都忘了让你进屋了,一定热坏了吧。”
突然看见浑身没有一滴汗的豆叔,真感觉自己这话问的多余。
“董先生还没下班是吗?”
“我住哪个房间?小姐。”
张婷一听,这是准备长期扎下来的意思啊。
“我爸的意思是以后他那里不需要你了?让你以后跟着我?”
“是的。”
豆叔说着就开始大开箱子收拾东西。
“这个泡着蜂蜜的仙人掌是张先生存放了好多年的,这次让我给带来了,正好你怀孕了,留着给孩子吃。”
“这几本书也是张先生的珍藏,他说让你至少读五遍才行,我也不知道啥意思,反正这是原话。”
张婷接过书,两本是医学方面的不用说,是提高工作能力用的。奇怪的是另外三本分别是:霍金的《时间简史》,居里夫人的《元素论》和机械科学家戴夫的《极端条件下的机械年华》。
一本是天文方面的,一本是化学方面的,还有一本是机械学方面的,和我一个学医的有什么关系?为什么让我看这些书,还要看五遍以上?
父亲为人办事一向让人摸不到头脑,有点神出鬼没,但不可否认的是他却很少出现重大失误,因为他有着比他人更强大的判断力和敏感的洞察力,这让他在二十年的时间里考取了两个博士,一个硕士学位。
那个戴着厚厚镜片的父亲从小就是自己的偶像和榜样,自从母亲去世后,家里就剩下父亲和豆叔两个大男人拉扯自己长大,所以张婷性格里有种男人的坚强和不认输的倔劲。父亲经常说自己是富豪有钱人,但据张婷自己多年观察,父亲除了那三柜子的书籍外,似乎什么都没有,哪怕是多一件外套和一套法式餐具。但父亲可能是富有的吧,因为他脸上时常都有笑容,家里也尽是些温馨的味道,尽管外面是漫天的黄沙。
父亲做的任何事都不会是凭空臆造的,这五本书一定有他自己无法或不便说明的理由,这需要自己去探知。
“豆叔,你住这一间客房吧,行吗?”
“挺好的,谢谢小姐。”
“虽然咱们是二十多年的交情了,但是我还是要说清……”
“我知道。”
张婷打断豆叔的话,俏皮的说。
“还是不准过问你的私生活,更不准不经你的允许进入你的方面,否则翻脸不认人,对吧。”
“好,知道就行。”
耳朵看着再看见这只皮箱时,越看越不对劲。
“我说这皮箱的外观怎么那么奇怪呢,方不方,正不正的,更像一只皮鼓,原来支撑起外皮的是巨齿鲨的骨架。”
“还有个问题啊,你在我家时不是说,皮箱外层的纹饰是夏朝那格族人的纹饰吗?那怎么还说不能确定皮箱的制造者呢?”
“你这个问题事先我也假设过,但发现这种假设其实很容易否定或推翻。”
教授从桌上拿起一片薄荷仙人掌放到嘴里,又拿出一片交给耳朵,这回耳朵没一点客气的意思,拿起来直接吞了。
毕竟好几年没尝过薄荷的滋味了。
清爽的感觉盘旋在清喉咙和食管里久久不散,教授这里的奇迹还真多,今天一天见着了狗和大树,还有很多自己叫不上名字的植物,信步在这里,让人能忘了自己是在大干旱时代苟生。
还有那个叫清瑶的姑娘,白的那么不真实,能让你感觉是杂志封面上抠下来的女郎。这个边界学社到底还有多少不为人知的奇迹?
“跟我来,让你看样东西。”
教授站起来向后面走去。
穿过一间看起来像是档案室的房间,来到一间厚厚的闸门跟前。
教授用力搬动闸手,里面发出丝丝凉气。
门开后,教授拿起挂在墙上的两件保暖服递给耳朵一间。
“穿上。”
我的天哪,保暖服!
别说多少年没穿过了,连见都只能在人类博物馆里才能见到的玩意,现在竟然要穿上!
教授走了进等耳朵进来后,又把门关好。
“这里才是人类真正的希望所在。”
耳朵这才体会到教授是正确的,他指的是这件棉衣。
房间的温度只有零下十几度,你就在热,在这里呆不了五分钟就得成冰棍儿,这个年代,虽然说感冒早已消失在人类的病史册里,但此刻真感冒了,就只能用自身的免疫力去治疗了。
这是个有些类似于储藏室一样的格子间,都是一层一层的架子树立在两旁,中间是过道。每个架子分三层,看起来都是些试管之类的瓶瓶罐罐,一个个都插在有标记的盒子里,放眼望去,就像是刚被插完的秧苗。
“就这些瓶子和试管?人类的希望?”
耳朵笑到。
“我还真没看出希望在哪,不过失望倒是有一些,这些瓶子太少了,不够我们分来当酒杯的。”
教授没理他的奚落。
“这是天花病毒原体。”
指着一个瓶子说道。
“这个是四号鼠疫的病原体。”
耳朵拿起身边一个说道:“这些不都是已经消失很多年的病毒了吗?你存着这些干什么?”
“你不懂啊,这些既然在过去能要人类的命,在未来未必不能救人类的命啊,凡事都有两面性,比如你手里拿的那个是艾滋病的病原体,就曾经夺走过地球上几十亿人的生命,现在不也消失了吗?”
艾滋病?
这个耳朵是如雷贯耳的,干旱前电视里和新闻里天天都在报道这个变态的病魔,传染容易却又无法医治,只要得上,基本上这个人就被宣告死刑差不多了。
哎呀我的妈呀!
吓得耳朵手一松,瓶子掉在了盒子外。
“小心!”
教授飞步过来。
“还好,这批买的瓶子质量顶呱呱的,没破,吓死我了,要不世界上就永远没有艾滋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