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风雪交加,破旧屋里。一老一少,靠着柴火照明取暖。少年全身发抖,说不一句话。
慈祥的老奶奶,将一碗稀粥,慢慢喂进了少年的口中。
少年眼角泪水涌出,老奶奶用粗糙的手轻轻拭去。
“孙儿,你别担心……”
她好似在寻找着,翻着身上。过了好一会,才拿出一小把榛子。
开心的说:“刚强,明天还有……”
韦刚强此刻再也忍不住,颤抖说:“您…您…您……呢……”
奶奶许久没有答复。
此时韦刚强看到,奶奶无力的靠在墙上。
眼珠浑浊,失去了神采,脸上带着不舍,离开了。
屋外霎时狂风大作,韦刚强的泪如流水从眼中涌出。不知过了多久,火熄灭了。
奶奶脸色发白,全身僵硬,俨然快成了一座冰雕。冬天的老仙林可不暖和。
这时韦刚强的泪也流干,他只是愣愣的看着自己的奶奶。
突然想起小时候和父亲走在路上,一个远行的西藏僧人,看到归乡的行人。念了一段咒。
他想起来了,嘴里念不出来就在心里念。
唵嘛呢叭咪吽
唵嘛呢叭咪吽
唵嘛呢叭咪吽
……
韦刚强已将生死置之度外,没有人照顾着,他连一口水都喝不进。
不如在死之前,我会照顾了自己这么久的奶奶,做最后一点事吧。
他从天黑念到天亮,又从天亮念到天黑……反复如此,他已经不知道自己念了多少天。身体已经极度衰弱,到了崩溃的边缘。
门外突然传来了,稀疏的脚步声。不一会儿便将门口的积雪清理开。
走进了屋内,他三人看着屋内的情况,先是一楞。随即中间为首的韦大贵便是笑道:“想不到啊,想不到,10年前,八岁九窍俱通,只差一步,登临人仙。想不到却落到了如此地步。”
旁边韦乘风附和的说道:“是啊,是啊,和外面女人生的野种,就算修行再快,最后也难得我韦家的真本事啊。这不就是嘛。”
韦大福则是憨憨的说:“有娘生,没娘养。老爹是个大蠢货,出去采野花,死在半路上。”
三人诉说着谩骂,但韦刚强已经不为所动。将死之人,显然这些东西他已不放在心。
见韦刚强眼神不变,三人直接上来用拳头招呼。
可韦刚强身上突破的后遗症,仙儿在他身上留下的威风煞气,时时刻刻都在折磨着他。
这点疼痛对于他来说就是,蚊子叮大象。三人打累了,停下来。
“大贵哥不打啦,这家伙就算是突破失败了,也是快要成为人仙,咱们三个一个四窍,一个五窍,一个六窍。根本打不死他。”
韦大贵整张脸沉下去:“不如一不做二不休,把他推到水里成冰雕,然后再用火来烤他。就算他是人仙,也是人身。何况还没有突破人仙,突破失败了呢。反正我就不信,破不了他的体。”
韦大福却是打起了退堂鼓:“哥,他这个样子,也活不了多少天了。咱们何必手上沾血呢。”
“这个野种,让我在族人面前丢尽脸面,我杀他没错吧?”
“可是哥,是你自己要揭,他的三角符的。”
韦大贵恶狠狠地盯着韦大福:“别说了,照我说的做!”
二人屈服韦大贵的淫威,把已经将生死置之度外的,韦刚强抬起来。
抬到河边,韦大贵一拳将结冰河面打破。
“快把他丢下去。”
两人便是把韦刚强扔进了水里,三人坐在河边。看着韦刚强一点点化作冰雕。
韦刚强因冰冷的水,身上的震动反而不那么强了。他得以将自己心中所念的咒,用口来念出来。
唵嘛呢叭咪吽
唵嘛呢叭咪吽
唵嘛呢叭咪吽
……
韦大贵冷笑一声:“果然是野种,念这种蛮夷之咒。”
韦大贵听着这个咒语,只觉得心烦气躁。
过了不多时,韦刚强身上就结了冰。三人就这样静静的坐在岸边,等着他结成冰雕。
他念咒的声音越来越小,慢慢慢慢小到听都听不见了。
韦大贵哈出一口冷气:“把他抬上来。”
三人又把他抬回了他的住处,将屋子拆下来。将木料聚集在一起,不过一会儿就是一丛大火燃起。
“把这个野种扔进去。”
韦刚强已然失去知觉,火再大也已然对他造不成一丝影响。身上的冰慢慢融化,身子也软了下来。
这时韦大贵将他从火中捞出来。
拿出了一把尖刀,将韦刚强身上的重要大穴全都插了一遍。
挑到了他的手筋脚筋,韦大福在旁边看的瑟瑟发。
“哥可以了吧。”
“不够,还不够。他欠我的,还太多。呵呵呵!”
此时的韦大贵,看着周身血淋淋的韦刚强说。
“我听说啊,你奶奶和你感情最好。放心,她已经先去了。我便不为难她,但是我可以为难她的身体啊!”
说着韦大贵,将韦奶奶的身体一把抓起。
韦刚强雯时清醒:“你要干什么?”
韦大贵缓缓解开裤带,一股热流喷射而出。直直射在维奶奶身上。
“韦大贵,你不得好死!”
韦刚强发出一声震耳欲聋的怒吼。
韦大贵不仅不生气,反而笑了出来。一脚把,韦刚强踩进了泥土里。
“你终于生气了,太好了,你再多生气一会儿。反正你要死了,让我开心开心嘛。好不好?”
“不好?”
韦大贵又是一脚,将韦奶奶踢入了大火之中。口中念咒手上掐诀,顿时火光冲天。韦奶奶转瞬就化作了灰飞飘散如烟。
韦大贵看着已经不再发怒,双目无神的韦刚强。
“看来你已经不会再发怒了,因为你明白了,发怒也没有用啊。你不能让我开心了,死吧…”
韦大贵拿着刀缓缓向,韦刚强眉心靠近。
他突然想看,韦刚强在死亡慢慢逼近下,会有什么样的丑态。
他以前从没看过,只是现在突然有了这个想法,就有如黄河泛滥一发不可收。
可韦刚强没有一点绝望,他仍是面容呆滞。
韦大贵面容一冷:“死吧……”
……
北方冬天的风雪很大,韦思兰穿着貂。走在大雪纷飞的山林,他这一路很是纠结。
想到她的表弟韦刚强,就有说不尽的愁。
“是你害我,是你救我。不是你父亲杀我父亲,但我父亲却是因你父亲而死。情之所钟是你,血海深仇是你……”
韦思兰看着白雪茫茫的山林,说:“缘怎得这般弄人?”
韦思兰心念一动,周身掀起狂风。
不过一会儿就是走出了几公里,韦大贵听出这个声音。
举起的刀放下,快速扎入韦刚强眉心。他已经没有时间了,
等到韦思兰来了,看到他的话,报告给族中长辈。
即使他的父亲是堂主,也救不了他。
他心中掀起不悦,韦思兰晚不来早不来。她来晚一点,他就可以慢慢看着,韦刚强死去,可是现在……
不过韦大贵转念一想,韦思兰的老爹就是被,韦刚强的父亲韦道仙给气死的。
到了她手上,估计韦刚强也落不得好。
“也不知道她,会不会往他身体上再砍几刀呢?可惜呀,我看不到了。乘风、大福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