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a di da di da da
La di da di da da
La da da
I am tied by truth like an anchor
Anchored to a bottomless sea
朱唇轻启,沙哑而慵懒的嗓音带着小酌后的微醺感,划过耳边带起颈后的阵阵酥麻
是那首熟悉的《I AM YOU》,平时都是听点唱机,可现在,坐在幽暗灯光下用喑哑的歌声叙述着曲中的故事的,是...江流...
“我去...这,真的是江流吗?这是专业的吧”虞政褀感叹,还有啥她不会的吗?
“我记得江流当初是要学音乐的”洛洛回忆着
艾利点头“是啊,她的理想不就是阳光、草地,抱着吉他,对着自己喜欢的人唱一首亲自写给对方的歌...”
无法想像啊...虞政褀“你确定你们说的是平时冷淡的江流而不是文艺小青年?”
店里的客人不多,连老板都靠着墙沉浸在江流低语般的歌声中...
今天坐在立麦前的江流很不一样,枪色的垂性真丝衬衫单边别入腰中,隐约露出腰间的肌肤和闪烁的腰链;黑色的长裤没入过膝的长靴。
右腿曲起,轻踏在吧凳的横档上,一手扶着立麦杆,一手拆下高束的发...微侧着头随着节拍轻晃...
当杨墨拿着冰激凌走进来时,没太在意台面,走近了才发现是江流。
灯光下的人脸,竟然有些恍惚,白皙的脸颊微微染上红晕,原本整整齐齐的发丝也零零散散的飘落着...
I am you, everything you do
Anything you say, you want me to be
眼神迷离缥缈,四目相对的瞬间,看进杨墨眼里的是陌生中带着一丝绝望的无力感,只有一瞬,那双目便转开,再不相对...
All my senses awaken to the changes
And I feel alive inside my own skin
All my reasons tell me just how strange it is
Coming home to a place I’ve always been
歌很熟悉,之前在江流的车里听过,她总是喜欢循环的播放;但眼前这个人确是生疏的。
不熟悉的样子,陌生的眼神。这一整个一点都不像江流的江流,让他感到一丝烦躁...
敛回心神,杨墨回到众人处。而这时零落的掌声响起,曲终。江流也起身往众人这边走来。途中却被人拦下“小姐,你的歌儿唱的不错,能请你喝杯酒吗?”
江流看了来人一眼,非常礼貌的回话“多谢,不过不用了。”
“小姐,别这么不给面子啊...”
小小的骚动引来了老板,也引起了远处的关注
杨墨刚要起身,却听艾利开口“干吗?是要英雄救美?还是保护妹妹啊?”轻酌一口,风轻云淡“放心吧,她不会在这儿打架的。”至少,不会在你面前打架,后面一句艾利当然没有说出口。今天那丫头穿的是高跟啊,这要打起来,啧啧啧,疼啊...
果然,话音刚落,江流已经坐了回来,而刚刚拦路的“客人”已被老板解决了。正想开口询问情况的杨墨被打断“我的冰淇淋呢?”递上,“多谢啦”
点菜,等待,聊天。江流默默的打开冰淇淋,一口一口,小心的,认真的吃着,没再开口。
朋友聚会,又有八卦男在场,气氛冷不了。酒足饭饱,该切蛋糕了。
艾利订的蛋糕,很有江流的风格。黑白格,既没有生日快乐,也没有永驻青春。只是简单的黑白格。
“江流,来许愿啊,我去找蜡烛”叶洛希正要去吧台却被江流喊住
“不用那么麻烦了”低头看着蛋糕“我也没什么愿望要许。大家一起吃个蛋糕意思意思就好了”
“不吹蜡烛,不许愿,您这。。还真有点儿意思。”虞政褀越来越觉得杨墨这个妹妹是个奇怪的人了
“愿望这种东西太不真实了,没意思”江流突然抬头,眼神飞快的扫过杨墨,径直看向虞政褀
“知道命字么?命就是“人一叩”,当你终于意识到你抗争不过它的时候,自然就会……叩首信服。”看着虞政褀的茫然,又继续解释“所以,愿望不愿望的,太虚幻了,不真实,看清楚命就好”
知道自己把话题带沉重了,江流一笑“吃蛋糕,刀在哪儿,快给我”
切块,分好,甜品还是要一起分享才好。端了一份递给杨墨“给,没水果的”
“这妹妹真够可以的,啥都帮你记着”
“吃你的吧,蛋糕都堵不住你的嘴。合着你是觉得我平时对你不好是吗?”
打闹欢笑,大概就是聚会的真正意义吧
今晚,江流的生日,聊天喝酒,猜拳唱歌,什么真心话大冒险,样样俱全。江流很久没有这样笑过,或者说在场的多数人都没有见过。
所有的疑虑都结束在艾利的“她生日嘛,玩一下没关系”
可也只有艾利知道,笑的有多开心,心情就有多糟糕。或者让她放纵发泄一下,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曲终人撒,在好的时光也都会有结束的时候,而准备再出去走走的江流,被要求由杨墨代为看管。夜色正好,不能打扰另外两对的美好时光。
都喝了酒,谁也没法动车,看着艾利和洛洛分别上车走人。江流仰起头,凉风驱散了酒后的燥意“你回去吧,我没事。”
“不早了,送你回家”
“不要。要去走走”
或许是不忍心,又或许是也有些微醺需要透气,杨墨陪着她走到了那个似乎已经默认为基地的港口。
临水的位置坐下
片刻后
“诶,借靠一下”坐在背后的江流轻扯了下杨墨的衣摆。
低头看表,已经1点多了“不早了,别靠了,送你回去”正要起身,背后的小爪子又用力的扽了两下衣摆
“我生日诶,就靠一下下,有点晕嘛”讶异于耳中听到的软软的请求,这不是背后那个人的性格啊,待回神,一个额头不轻不重的砸在他背上。轻叹口气
“就一会儿啊,真不早了”想了想又补充“知道晕还喝那么多。有那么开心么?跟平时完全两样啊!”
是啊,完全两样啊,或许正因为你一点都不了解我呢?还是你从来就不了解我呢?背后的人一句一句在心里回复着。
谁都没有再继续说话,只是静静的坐着,吹着风,听着不知名的鸥叫声。
天空开始飘起雨来,杨墨稍侧了下脑袋“诶,下雨了,走了”
背后的小手向上翻起片刻“不大,淋一会”
杨墨想起身,但后背上只有一个半靠着的额头,没有其他支点,突然站起来又怕身后那个迷迷糊糊再给摔了。耐着性子“就一会哈,不能再拖了”背后没有声音,只是靠着的脑袋意思意思上下蹭了两下。
手肘撑着腿,闭上眼,确实,飘点儿小雨比较舒服。杨墨的嘴角若有似无的勾了一下。紧闭的双目突然圆睁,雨点打在身上,不大,甚至稍稍打湿的衣服都会很快干了。可背心却有两处温热的潮湿。背后的人没有出声,也没有动。又或者在极力的克制自己颤抖,那稍不注意便发现不了的压抑着的颤抖。
突然就束手无措了,是...哭了?想回头确认,但却因为两人直角的坐位,回不了头。曾经,姗姗哭的时候,会放下身段想办法哄。其他人哭,多数都是漠然,也确实不知道要怎么办。可姗姗是女朋友,哄起来没有心理负担,其他不认识的,也不需要自己做什么。但身后这个,这个认识的时间比姗姗还要长的,这个妹妹。如果她在哭,要怎么办?记忆里,从来就没有见她哭过。从前大家就都说她贴心,细致,总是乐呵呵,没心没肺的样子。这样一个人,确实容易忽略哭的问题。但...哭?是真的么?为什么?下意识里,杨墨屏蔽那心里那些细小的,不愿意正视的可能。就再他思索着要怎么开口,身后的人动了动“我没事,可能喝太多了,有些不舒服罢了”。背后靠着的脑袋挪开了,“我们走吧”没有回头,那个人径自走到了杨墨的前面,往回家的方向。路灯下照着的,是熟悉却又有些陌生的背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