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我最后的机会,我只能全力以赴。上一次胜了第五律,全靠黑木尺帮忙,但我不能每次都指望石头之内的东西是黑木。体内的阴气翻滚,我的耳边,慢慢地变得安静,仿佛世界都静止了。
我的感知力,慢慢地从我的身体扩散,触碰到了那块石头。一开始,我还感觉自己的感知力受阻,但是靠着体内的神秘阴气,我的感知力,竟然穿透了那颗石头!我在心里祈祷,千万不要再让我碰上像救心草那样我不认识的东西。
当我的感知力完全浸透到石头里的时候,我长舒了一口气,里面的东西我认识。我微微一笑,睁开了眼睛,不慌不忙地说道:“里头的东西,是一颗千年之参。”第五仁听了我的话之后,微微诧异,但他还是很快收敛了表情,再次表现出一副非常自信的模样。
“而且,还是一颗极寒之地的血参!”我说道。
我的这句话,终于让第五仁猛地站了起来。我的运气很好,原本我是不认得参类药草的,更没有办法判断出那是多少年的参,但还好,药老给我的那本秘籍里,有对参类的详细介绍,也详细说明了如何判断参类药草的年岁。
对于炼药师来说,接触最多的药草,便是参。血参非常少有,一般出现在极寒之地,如同人一般,割破之后,会流血,故称为血参。百年以上的血参就非常罕见了,更别说千年之上了。这棵血参的珍贵程度,并不亚于救心草。
看第五仁的反应,我就知道,我的探知,非常准确。而周围的人也沸腾了起来,他们还不知道胜负,完全是因为一棵千年血参而惊讶。赌坊的人,更是瞪大了眼睛,问道:“少侠,你确定里头是千年血参吗?”
我微微一笑:“你们问这干嘛,反正也不属于你们了。”
赌坊的人,顿时捶胸顿足。第五仁没有发话,赌坊的人也不敢开石,我已然明白,第五仁也早就知道石头里是什么了。按照之前的约定,三局之中,我只要胜了一局,就算我赢,而这第五仁托大,让我先猜,我又先猜对了,胜者自然是我。
第五仁的表情很难看,而站在一边的第五律竟然还丝毫未觉,他不断地催促着第五仁猜石,心烦意乱的第五仁,竟然当众呵斥第五律,让他闭嘴。第五律这才惊讶地看着我:“石头里的东西,真的是千年血参?”
见第五仁不说话,我看向赌坊的人,笑道:“开石吧,前辈不猜,那小子也狂妄一下,如若小子猜错,便算前辈胜。”先前,我算占了第五仁便宜,现在,我就把这便宜还给第五仁了。
听我这么说,赌坊的人才开始开石,当石头里的千年血参露出来时,赌坊里彻底沸腾了。有人是因为自己看到了传说中的千年血参而兴奋,但更多的,都是在谈论我一个无名小辈,竟然能胜过第五仁。
看来,这第五仁的名声,也是不小。第五仁气的全身颤抖,原本只是想替儿子找回个面子,但却没想到吃了一个大亏,面子跌得更厉害了。众目睽睽之下,我把千年血参收进了纳天囊里。
第五仁和第五律都吃了亏,为了展现大度,他们也不好发作,只得往外走,但是我却叫住了第五仁。第五仁停住脚步,冷声问道:“赌石已经结束,叫老夫作何?”
“前辈忘了一件事,被您拿走的救心草,按照赌约,也应该给小子。”说这句话的时候,我明显感觉第五仁的肩膀一颤。
第五律咬牙,没了先前对我的态度:“狄吴,你不要欺人太甚!”
本不想得罪他们,但是没想到最后还是把他们给得罪了。我也不惧怕,玩味地反问:“怎么,玩不起?”
我的这句话,又让这对父子气的脸都涨红了,第五仁从怀里取出了那颗救心草,扔了过来。我接过救心草的时候,他们已经离开了赌坊。这一次,第五律和第五仁,非但没找回面子,反而更是掉了面子,救心草和千年血参这样的好东西没捞到,还损失了百万冥。
赌坊里更加沸腾,所有人都朝我涌过来,想要结交于我,我好不容易拨开人群,找上了欧阳霸。欧阳霸喝的醉醺醺的,我问他怎么了,欧阳霸扫了我一眼,醉醺醺地笑道:“你很好啊,原来你这么厉害,反倒是我,原来一无是处!”
原来,欧阳霸独自伤身,是因为意识到了自己的没用。突然,我有点同情起欧阳霸来了,从前的欧阳霸,目中无人,这次炼药师联盟一行,他知道了自己究竟有几斤几两,肯定也听到了关于欧阳华生了一个废物这样的闲言碎语。
自己的不知道天高地厚,顷刻间被击碎,这对欧阳霸来说,肯定是非常大的打击。而此时,欧阳华的身边又突然出现了一个我,在欧阳霸的眼里,我是怪物,在欧阳华的眼里,我是英雄出少年,这种对比,更加让欧阳霸觉得自己一无是处。
我无奈地摇了摇头,正准备说什么的时候,欧阳霸醉倒了。我准备扶起他的时候,赌坊的人突然拦下了我,他们非常客气,说要把欧阳霸送回客店,而赌坊的老板,想要和我细谈。我微微一怔,刚刚的表现,恐怕阴引起了赌坊老板的注意。
这么大的赌坊,倒不敢这么明目张胆地乱来,于是我放心地让他们抬欧阳霸回住处,自己去见了赌坊的老板。我刚进门,赌坊老板就起身迎着我坐下了。赌坊老板叫陈贵,他倒是非常坦诚,说想要结交我,而且还送了我一个锦囊。
查探锦囊的时候,我震住了,里面足足有千万冥的金纸。我正想要拒绝,但是陈贵说道:“狄吴少侠不要见外,这点小钱,在下还出的起。行走在北冥,像狄吴少侠这样的英雄,没点钱财,如何动身?”
在陈贵的介绍下,我才知道,北冥除了那几大势力之外,还有两个超级大商会,一个北冥大赌坊,另外一个便是器药商会。这两个大商会,做的是生意,富可敌国,就拿北冥大赌坊来说,所有赌坊,都算是北冥大赌坊的分店,赌石之人,络绎不绝,造就了北冥大赌坊的财富。
而器药商会,承接了炼药师联盟和炼器师联盟卖出的器具和药草,并以更高的价格售出,所以也非常富有。两个大商汇,看着都是做生意的,但肯定也有不少强者,也和各大势力有来往,否则他们的商会霸主之位,必然保不住。
陈贵是炼药师联盟区域的赌坊老板,在商会里的地位应该不低。我想了想,能结交这样一个朋友,倒也可以。所以,我不再推辞,对着陈贵拱了拱手。而陈贵也实诚地告诉我,北冥大赌坊,向来愿意结交强者,还说我今日胜了第五仁这样的老手,肯定会声名大噪。
和陈贵寒暄了许久之后,我出了赌坊。回到客店的时候,欧阳华问我欧阳霸这是怎么了,我把欧阳霸的情况和欧阳华说了之后,他叹了口气,神色复杂地看着欧阳霸:“他知道自己有几斤几两,倒有好处,老夫不奢望你变成强者,只希望他可以不再目中无人,不知天高地厚。可老夫也怕,他从此会萎靡不振。”
“侯爷放心,既然我当了欧阳霸的老师,就会尽职尽责。”我说道:“明日,还请侯爷往炼药师联盟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