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我第一次听说心锋的说法,黑木尺的坚硬程度,不是一般武器可比,就算是胡老送我的噬灵刀,都绝对无法和它比拟。我这才彻底明白,黑木尺在我手上,真的是太浪费了,我没能发挥出黑木尺的真正威力。
而且,这黑木尺还没有开过心锋,一旦开了,恐怕要更加厉害了。胡老为了拿回黑木尺,竟然答应帮端木风再炼一柄武器。端木风迟疑过后,突然笑道:“黑木尺竟然可以开心锋,老夫还从为见过武器开心锋,不如胡老替这黑木尺开了心锋,让老夫一饱眼福?”
胡老的眉头顿时皱了起来:“你还在以为老夫骗你?”
胡老说出黑木尺可开心锋,并且只有他懂得怎么开的事,是为了证明黑木尺为他所有的。端木风这么说,言下之意,自然是还信不过胡老了。不过,我猜端木风肯定不是不信,而是真的想让胡老给黑木尺开了锋。
没有开过心锋的黑木尺,端木风就不想还给胡老了,更何况是开过心锋的黑木尺。只是,我还是不太敢相信端木风在胡老给黑木尺开了心锋之后,他会明目张胆地霸占黑木尺。我不知道他的葫芦里,卖着什么药。
我能想到的,胡老自然也能想到。从我们还未进流云宗的时候,胡老就知道此次要拿回黑木尺,非常不容易。胡老突然一笑:“你不把黑木尺交还给老夫,老夫怎么给黑木尺开锋?”
端木风却摆了摆手:“开心锋,乃是大事,必然需要设台祭礼,胡老路途奔波,不如先在流云宗歇息,等我选一个良辰吉日,再一饱眼福。”端木风这样说,我就有些明白了。端木风是一只老狐狸,恐怕他一时之间也没想到如何占有黑木尺的方法,又忌惮胡老的声明和实力未测的兰溪,所以想着拖延时间。
胡老正要说什么,兰溪突然也开口:“胡老,我也有些累了,不如就在流云宗住一个晚上。”
端木风马上笑道:“如此甚好,正好,本帮还有些事要处理,后日,本帮的事处理好了,胡老就立刻给黑木尺开锋,如何?”端木风所说的事,自然就是我的事了。小蕾已经被绑了一天,后天,我再不出现在流云宗,端木风肯定就要杀了小蕾了。
只是,端木风做梦都没想到,我竟然已经在流云宗里了,而且还就在他眼皮底下。胡老扫了一眼兰溪,这才点头答应了下来。端木风又对胡老笑道:“如若这黑木尺真被胡老开了心锋,就必然是胡老所有了,暂且借我两日,让老夫再一饱眼福。”
说着,他也不等胡老的回答,直接让人把黑木尺送走了。端木风给我们准备了好几间客房,流云宗的待客之道,还是可圈可点的。大殿里的人,慢慢散去,石峰在离开之前,又扫了我们几眼,这让我的心里更加不安。
回到房间,王磊长舒了一口气,说道:“妈的,刚刚吓死我了。”
兰溪拍了拍王磊的肩膀:“别怕,你们这乔装水平,还是说的过去的。”
石婷也突然开口:“我怕的是,石峰认出了我们。”
我也点头:“我也害怕,不过,就算他开始怀疑,应该也不敢直接确定,毕竟,我原本应该是个废人。碍于胡老和兰溪,他没有确定之前,应该不敢对端木风开口。”
胡老坐在桌前,一言不发,兰溪拍了拍他的肩膀,问道:“老友,你在担心些什么?大不了,我抢了黑木尺,立刻逃离这流云宗。你我二人,虽然不敌流云宗,但端木风想留下我们,也不是那么简单的事。”
胡老叹了一口气:“老夫本以为自己无欲无求,无牵无挂了,但如今想到这黑木尺,老夫的心,就像被蚂蚁咬了一样,直痒痒。”
“你我都是凡人,又怎么可能真的做到无欲无求。”兰溪问道:“你说给黑木尺开锋,是在唬那端木风吗?”
胡老摇头:“黑木尺真的可以开锋,但是老夫也不确定,以我之力,能否给黑木尺开心锋。”
兰溪马上问是怎么回事,胡老说,开心锋之器,就像有了灵智一样,越是厉害的武器,灵智就越高。剑有剑灵,刀有刀灵,黑木尺,被开了心锋之后,也会有尺灵。胡老告诉我们,黑木尺虽是他的得意之作,但是和六阶炼器师炼造出来的武器相比,还是有差距的。
六阶炼器师,想要炼出可开心锋的武器,也有些困难。普通的六阶炼器师,炼造出来的武器,器灵灵智不高。黑木尺出自一个五阶炼器师之后,就算开了心锋,尺灵的灵智,也不会太高,但是,这也比其他没有器灵的武器强多了。
“黑木尺,聚集了万鬼的怨气,要想开它的心锋,必须再炼一只鬼。”胡老说道。
兰溪一愣,旋即笑道:“那还不容易吗,你要鼬鬼还是虚鬼,我都给你捉来。”
胡老却摇头:“难,不管是鼬鬼和虚鬼,以老夫之力,都可替黑木尺开心锋,只是,开了心锋之后的黑木尺,若不能与我心意相通,就如同无主之兵,不知会飞向何处,老夫无法控制它,到时候,也不知道会便宜了谁。”
王磊马上插嘴道:“便宜了谁,都不要便宜了那端木风!”
原来,胡老替黑木尺开心锋容易,难得是,黑木尺开了心锋之后,根本就不会认胡老为主。黑木尺没有开心锋之前,还在端木风的手中,虽然难夺,但是还有希望。而一旦黑木尺有了心锋,就会像个小孩一样,到处飞走,不说难以寻之踪迹,就算寻到了,如果黑木尺不认胡老为主,那黑木尺,就和破铜烂铁没有差别。
胡老说,他之所以最后答应端木风在流云宗住上两日,也是没想出万全之策。
兰溪看向我和王磊:“我答应端木风,倒不是因为这个。我是想,如果今日和端木风撕破脸皮,吴迪和王磊兄弟,想要救那小蕾,就难上加难了。”
我的心里一阵感激,对着兰溪拱了拱手:“兰溪大哥,谢谢你。”
兰溪却摇头:“我和胡老,隐世习惯了,并不想和流云宗为敌,救小蕾的事,只能靠你们自己,我们大忙帮不上,小忙会尽力。如果端木风不肯还黑木尺,我和胡老恐怕要和流云宗为敌了,但那也和你们无关,不过,你们倒是可以趁乱,救走小蕾姑娘。”
如果胡老和兰溪和流云宗为敌,那他们的理由名正言顺,可一旦帮了我们,那就不好说了。毕竟,端木风说我们是贼子,而所有人,都信了他们的话了。兰溪和胡老,隐世这么久,一个为修炼,一个为炼器,一旦招惹了坏名声,到时候流云宗就有借口和世俗灵者一起,不断找他们麻烦。
对于兰溪和胡老来说,修炼和炼器大于天,我完全理解。我和王磊,已经非常感激他们了,自然不会再多要求些什么。在流云宗住下之后,天很快就黑了,夜里,我和王磊在流云宗里转悠了起来。
流云宗足足有上千人,大部分弟子,夜里全部歇息下了。负责守夜的人,并不多,这并不奇怪,一般人哪里敢来流云宗惹麻烦。我偷偷到了大殿外头,我马上看到了被绑着的小蕾,而小蕾的身边,有很多个人把守着。
小蕾是用来引我们上门的诱饵,我就知道,流云宗至少会在此处设防。
我在角落里,偷偷地看着小蕾,不知道应该怎么办的时候,突然有一只手拍在了我的肩膀上,我和王磊立刻转身。
这个人,是石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