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动不如行动,北凌王哪是如此难懂之人,遇见不明白的事,便再去尝试,于是不顾满月的惊叫,再次揽她入怀。
发现感觉真不错。
北凌王的嘴角扯的大大的。
感觉真的很不错。
“喂,你放开我。”再次被拉入他怀里的满月顾不得再次怀念起熟悉的怀抱,像是被吓着的幼兽般,有些反应过度的使劲的推开北凌王的手,抱起胖小子有些困难的倒退着,像是看着猛兽一般的看着北凌王。
满月奇怪的反应,引起了北凌王的注意,但他并未深思,以为她只是惊吓过度而已。
正待他正要上前重新拉过满月时,景津出现了,一把拉过满月藏至自己的身后,厉眼直盯着北凌王,像是被抢了领地的雄狮一般威武的竖起颈毛,想要一口咬死“敌手”。
看着景津如此反应,北凌王满心的惊讶变成了怀疑,脑海中突然灵光一现,这个女人不会与自己相识吧?!
看着景津的反应,北凌王越想越有这种可能,即使不是与自己相识,也一定是与自己那失去的记忆相关的人。
一定是的。
正当这个关头,一个宫人打扮的人跑了上来,向景津请了个安,然后便附在他耳边说了些什么,原本景津是一脸的不耐,吐出一句“不见”,但很快的在来人的断断续续的说话中,景津的脸色由最早的不耐转至了沉思,再由沉思转向了平静,“带我去见她。”
音落,那宫人打扮的人便先朝外走了去,景津对着北凌王落下一句,“一切等我回来再说。”
便跟着那个宫人走了。
满月抱着胖小子站在原地,满月看着景津略显慌乱的背影有些奇怪,虽然她离他极近,却也只听得几个字,但那几个字听的却又是一片混乱,夹杂着气音反而雾蒙胧一片,有听等于没听一样。
凝望着景津远去的注意力被一道热烈的视线打断,满月有些胆战心惊的转过头去,看着那一如记忆中狂热的眼神,有些害怕的咽了咽口水。
在满月越来越可以说得上害怕的眼神中北凌王慢慢上来,着黑色靴的脚尖碰到了满月粉嫩的鞋尖,一大一小,一粗犷一纤细。
“怎么忘记我了吗?”
熟悉且熟稔的声音从头顶上冒了出来,满月真的被吓住了。
抬眼,看着一如往日的戏谑眼神,“你想起来了?”漏底的话情不自禁的脱口而出。
“这是我的儿子吧?!”北凌王眼里闪过一抹精光,却没有现形,还是一副熟悉知内情的人样子,抚着满月抱着有些辛苦的胖小子的脑袋,半猜测半打探。
满月一听到这,来不及想更多,“是的,他在五年前出生的,想不到你果然想起来了?你怎么会想起来呢,不可能的啊?!”
北凌王伸手抱过月,伸手捏了捏胖小子肥嘟嘟的脸,“小子,叫我爹。”
另一手揽过满月,便带着她往外走去,眼朝着暗处打了声招呼,便轻松的像是饭后散步一样的走了。
因为景津没有说要留住满月,也没说不准北凌王走,所以那些侍卫便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北凌王越走越远,越走越远。
被揽着走的满月冷静下来后便发现了不对劲,停住脚步,对着北凌王说,“其实你根本没有想起来,你是故意试我的,对吧?”满月说的很肯定,心里也知道这一定是答案,但她却并不知道她的眼中流露出了一种渴望,一种希望被反驳的渴望。
北凌王挑眉,“没错,我是不知道,也根本没有想起来,但是我现在知道了,你是我的人,他是我的孩子,就这样。”北凌王紧了紧揽住满月的手臂,说的有些无赖。
“你……”
“怎样?”有点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感觉。
“我要留在这,我不想跟你走。”满月伸手想要抱过孩子,但失败了。
“你以为被我定了的人,还可以走吗?”北凌王笑的越发无赖了。
“想不到你现在变的这么无赖。”不经意间,一句话,透露出了满月与以前的北凌王的熟识。
“你果然认识我。”北凌王再次起步,也强硬的带着满月朝前走着。
“但是你忘记了。”满月有些失落。
“忘记了不可以再想起来了吗?”
“要是想不起来了呢?”
“那还可以创造新的记忆啊,人是活的。”
“活的?”满月垂首低语,想起了自己的身子。
当年她落入那个深渊后,受了重伤,她那手臂上的伤便是如此而来,但这并不是最重要的,重要的是深渊里没有吃的东西,只有一些不知的野菜,而她也寻不到出来的路,无奈之下,她在那生活了一年,也吃了一年那种野菜。
后来进了镇,发现身子越发的坏了,常常生病,看了大夫才知道在那一年的时间里,她吃的那些野菜并非单纯的野菜,而是带着慢性微毒性的,如果只吃了几株没有关系,最多肚子难受些而已,但她已经吃了将近一年了,将自己的身体都弄垮了,所以她现在的抵病力很差,很容易生病,也可以说她现在是重病之人。
“我的身子不允许我活这么久吧。”满月想起往事,有些低落的低语。
“放心,有我在,你一定会活的比我久的。”北凌王说道。
“是吗?”
“没错,难道你不想让这个胖小子享受一下爹妈都在身边的日子吗?你是他娘,我是他爹,他是我们的儿子,你不想让他享受一下家的温暖吗?”不能不说,北凌王很会按住他人的弱点进行诱导,现在胖小子则是满月的弱点。
在这样一种半吸引半诱导的话语下,北凌王带着满月飞快的出宫,然后坐上早就等着门口的马车飞也似的离开了这个地方。
“不和景大哥说一声吗?”
“不用,会有人和他说的。”看到人不见了,不就知道了吗?北凌王有些不负责任的想着。
马车渐行渐远,干净的道路天天有人清扫三遍,所以并没有扬起的灰尘,只见一路清明,深紫色的车轮转着一个个圆的离开了这里。
“希望他们可以过的好。”马车离去,有人出现在了门口,站在门口守卫的人忙跪了下来,想要出声却被止住了。
“会的,一定会的,景王,谢谢你。”一身简单黑衣的人对着景王道谢,而她分明就是阿彩,原本在马车顶穿着红衣可以一射入敌人胸腔内的彩衣女子,此时已经是一身黑衣,原本活跃的神情也由沉静代替。
每个人都变了,或者说时间变了,时间把每个人都变了。
“不用谢,我只是觉得你说的话很有道理,这是一个机会,可以光明正大带回满月与胖小子的机会,只要北凌王对不起满月,我就马上带回她,然后封她为后,封他为皇子,再然后我就可以正大光明的拥有她,不再担心害怕。”
阿彩只是微笑,并没有说话。她明白景津的舍不得,而她却想让在这长长的时间里每天做着过往梦的北凌王得到解脱,失去忘记的北凌王并没有得到解脱,反而天天夜里做着从前他与满月发生过的一切,可他总是看不清那个女子,终于阿彩忍不住了,以一个借口将北凌王带到了东阳国,让他见到了他的儿子,更带回了他的梦中人,这一切很好。
“阿彩,你等着,我一定会再带走满月的,一定。”景津信心满满。
“好啊,我等着。”
是的,等着新的开始。
一切都朝着新的开始发展。
全书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