踹了几脚后,赵天杀气腾腾的举着匕首看向延风。
“不!不!不!你……你……别杀我,我们……放……放你走!”
延风一手捂着肋下伤口,一手对赵天举着,惊慌的恳求着赵天能放过自己。
“别杀你?若躺下的是我,你会放了我吗?你会不杀我吗?啊!”
赵天冷冷的看着延风,满眼的杀气,他已经有了杀机。现代社会中,他无父无母,每天不是在被别人欺负,就是在被欺负的路上,后来他告诫自己,对于敌人永远要狠,虽然以前他没杀过人,但打得别人断手断脚的也有那么几个。
刚才抢匕首捅延风时,他就在想,是把延风踢下车就算了,还是杀了以绝后患,现代社会不能杀人,他也没杀过人,但在这里不一样,这里是杀伐的时代,杀人才能活命。
思前想后了一会儿,他就拿定了主意,到了这个混乱、杀戮的年代,想要活下去,就要对自己够狠,对别人更要狠,杀伐果断些才能活得更久。
“好,就这样,那就狠下心来,啊!杀!”
为了给自己壮胆,赵天大吼了一声,手中的匕首猛的扎向了延风的心脏处。
呲!
“啊!”
随着延风痛苦啊的一声,便渐渐停止了挣扎,赵天从他身上拔出了匕首,望着死前挣扎的延风,自己也愣住了,久久未能说话,就那样呆呆的盯着延风慢慢的死去。
从未杀过人的他,今天第一次杀了人,说不出的感受,延风死后嘴角溢出的鲜血让他害怕,满眼血丝的眼睛死死的盯着他,让他感到恐怖。
“我……我……杀人了。”
赵天愣了半天才咽了口口水颤颤的说道。
杀延风这是他考虑了一下才决定的,但这会儿真的杀死了延风还是会让他寒毛直竖。
“也许,这是最好的结果,不杀他,他就会杀我,想生存就必须得这样,赵天你怕什么!”
赵天看着已经断气的延风,对自己吼了一声,以此激励自己没有错。
马车外,延伯和其余两个壮汉也自然听到了延风临死前的呻吟声,知道延风已然死在了这个十六岁的孩子手里。
“风儿!赵天,今日我必杀你,为我儿报仇!”
延伯怒吼着,便拍马追向马车,目光有惊色也有怒色,更有狂暴的杀气。
惊,是没想到自己的儿子会死在一个十六岁的小子手上。怒,是他唯一的儿子死了。杀气,唯一儿子死在了自己的面前,他今日誓杀赵天,为儿报仇。
“还你儿子!杀我?你来啊!老不死的狗东西。”
赵天把延风的尸体一脚踢下了马车,对向延伯吼道。
砰的一声,延伯望去,正是被踢下马车的延风,嘴角还有有鲜血溢出,全身血淋淋的。
但他却没有下马去查看自己儿子的状况,而是怒吼一声,拍马追赶马车,他知道倘若放跑赵天,也许今后便再也没有机会为儿子报仇。
车里,赵天如热锅上的蚂蚁,不知如何是好,马车所载的重量远比单马上的一两个人,他知道延伯与那两壮汉很快便会追上,到时自己必死无疑。
但思索了一会儿,他便有了主意,对着前面疯狂鞭打马儿的马夫说道:
“周伯,待会儿你只赶路,别停车,到前方等我。”
“啊?”
周伯不知道赵天要干嘛,正想转头问的时候,正看到赵天站在后门看着追来的延伯。
还未等周伯开口,赵天呀的一声,从马车跃起,就要扑向马上的延伯,赵天在半空中举着匕首,没错,他要在两个壮汉来到之前杀了延伯,因此才冒险使出了这必杀的一招。
延伯在马背上,赵天这突然一跃,他肯定惊慌无措,更是无法躲避。
而此时延伯想都不敢想,这小子怎么会如此疯狂,如此不要命,来不及躲闪的他,被跃过来的赵天,一刀扎进了脖子。
呲!
随后两人一同落下了马背,两人翻滚了几下,后边跟来的两个壮汉也到了跟前。
被这突发的状况也是愣了一下,他俩也没想到赵天这小子这么狠,竟然以这种方式杀了延伯。
赵天此时也不去管延伯到底有没有断气,但他很清楚,自己把匕首刺进了延伯的脖子,不死是不可能的了。
两壮汉已到身前,此时不跑就是个死,随即慌忙跳了起来,疯狂的往路边跑去,一下又钻进了深林里。
这边两壮汉,见赵天又跑进了树林,也慌忙跳下了马背,因为赵天钻进了树林,他俩无法骑马追赶,只好下马徒步追了上去。
此时赵天极速的在树林里穿梭,一边钻一边口中还喃喃道:
“他喵的,老子这辈子都没跟妹子钻过小树林,今天到是跟几个大老爷们钻了两次。”
“不行,我得想办法干掉这两个,他喵的,体力没他们好,等会儿就会被逮到。”
这会儿他们没追上来,赵天正好着手设下陷阱。
一会儿不到,两人就看到了前面的赵天,“他奶奶的,小子,别跑!”
“不跑?你们追着我,我能不跑吗,要不你们别追了。”
为了他们能顺利进入自己的陷阱,赵天一路用激将法,两人也浑然不知的再后头追着。
“到了!”
赵天跑到了陷阱区,看了眼身后的两人,一手拉下了自己弄好的藤条,一根胳膊大被拉弯的树干呼的一声,反弹了回去。
嘭!
“啊!噗!”
跑在前面的一个壮汉,被撞得喷出了一口鲜血,躺在地上捂着胸口嗷嗷直叫,显然已经受了严重的内伤。
“小子!你死定了,拿命来!”
另一个壮汉看了一眼地上自己的伙伴,接着喊了一声,便奔向了赵天。
“别追了,要不然他就是你的下场!”
赵天也连忙转头拔腿就跑,口中不断的提醒着剩下的壮汉。
两人又你追我跑了一段,就听到前边突然停下喘着大气的赵天道:
“停!我不跑了,你无非就是要钱,我这全给你!”
赵天这一举动把壮汉惊的呆住了,但想想之前几人追他,他都没妥协,现在会乖乖的交出来?想必有诈。
“小子!你该不会骗我吧?说,这里是不是又布下了什么陷阱?”
壮汉说完,还不忘往两边看了看,确定没有什么被拉弯的树木后,笑嘻嘻的说:
“小子,你以为我会再上你的当?这次看你往哪跑!”
说完便想扑向赵天,但还未动脚,又被赵天给叫住了:
“停!真有陷阱,你看!”
问言,赵天已经手握藤条,因为藤条在一树后,壮汉看不到藤条伸到哪去,觉得赵天在糊弄他,撇嘴笑了一下。
“你别想骗我!”
此时赵天也已经拉下藤条。
砰!
“啊!”
这次这个壮汉嘴里没有喷出血,因为他的头被砸了,当场就被砸晕了过去。
没错,赵天在他头顶吊了一块石头,这傻冒还以为他的陷阱还是利用树木回弹,不料这次却不是。
“他喵的,傻冒一个,你看两边,不会看头顶?”
来到这个躺在地上,已经昏死过去,头部血淋淋的壮汉身旁,伸手往他鼻孔探了探。
“还有气,别怪我啊,要怪就怪延伯延风,怪你自己想要抢劫我。”
说完赵天对壮汉就上下其手,砸晕了人,这小子还不忘抢了人家的钱。
怎么说呢,这也许就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吧。
一会儿后,赵天又出现在之前那位被树木回弹吐血的壮汉身旁,这货到是没昏过去,只是受了严重的内伤,起不来,也走不了。
“你!别……杀我!”
壮汉捂着胸口,战战兢兢的哀求道。
“不会杀你的,说实话,你俩也是,人家说什么就是什么,我身上没多少钱,就五两银子,所以啊,以后抢劫这事别干了,你这是碰上了小爷我,要是别人,你这会儿脑袋就搬家了。”
赵天囔囔说了一大堆话,但依然不忘对地上的壮汉上下其手。
半时辰后,走在官道上的赵天,遇到了等待他的周伯,两人便又开启了北上的旅程。
车上,周伯转头看了一眼疲惫不堪靠在车箱里的赵天:
“小娃,你是怎么躲过他们的?”
“我啊,呐,你看!”
说着赵天把从两壮汉身上扒下的钱袋掂在手上。
是个人就会明白,这是赵天把他们干趴了呀,不然也不会拿到他们的钱袋。
“这!小娃不赖呀,唉!”
周伯先是惊了一下,便看着赵天叹气道。
“周伯,怎么了,我把他们干趴了这不好吗?”
能死里逃生,已经很不错了,况且我还把他们干趴了,这周伯还对我叹气,尼玛,啥情况?赵天不禁心里想着。
“好,我叹气啊,只是因为你,我想到了犬子,他若在想必也有你这般大了吧。”
听得出周伯的话语很是悲凉,他孩子走的早,现在看到赵天如他孩子一般年纪,又这么优秀,所以忍不住唉声叹气。
“那您老身旁还有其他亲人吧,不像我,无父无母,无家可归。”
“唉,想不到,你也无亲无故,老夫我又何尝不是呢,如今只能赶马车才能有口饭吃呀。”
听完周伯这番话,赵天鼻子一酸,原来周伯也跟他一样无亲无故,倘若自己身旁有一个亲人,也许他也不会沦落至此。
“周伯,赵天无父无母,您膝下亦无子女,若您不嫌弃,小子做您儿子如何!”
赵天真心实意,这句话也不是热血来潮,他前后想想,这周伯面目慈祥,和蔼可亲,给何人都是一种亲切之感。
这趟路他两次差点被杀,虽说第一次他弃了马车逃走,但第二次他却在前面如约的等着自己。
他有的是机会驾车逃走,却并没有,这一举动就已经感动赵天,今后与他相伴,给他养老送终又有何不可呢。
周伯没想到赵天会说这么一句,稍微愣了一下后,便感动的热泪盈眶,恐怕下一秒泪水就要溢出眼眶。
“好!好!好!”
周伯连道了三声好,赵天也开心的走出车箱,紧紧抱住了周伯,就这样,两个无亲无故的人成为了亲人,就这样周伯见证了赵天的崛起。
随后两人你一言我一语,笑呵呵的行驶在宽敞的官道上。
倘若有人路过,必定会说,这两父子,感情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