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
夜羽寒早早地吃了饭,便出门调查这起已经过期许久了的案件——三年前的毒杀案。
夜羽寒有一点非常不解——警察为何花了这么久都没有将此案查明?
通过阅读陈煊鹏给他的资料,他了解到,最关键的,还是那香槟酒上的标签。
那标签已经是四年前的了,而且根本不是这种香槟酒的标签——这种酒是日本进口的,而标签上的出厂地点是美国。这样的话警方就无法根据标签查到凶手在哪里买到的香槟酒。当然,之所以这么说,是因为警方已经根据它查过了,查到的人根本和此案毫无一点联系。所以,这个标签也就只能证明摩西夫妇确实喝了李新洲给他的酒。而调查李新洲身边的人,他们基本上是要么没有动机,要么有不在场证明,只有那4个人的嫌疑较大。
当然,摩西也非常可能杀害李竞萌,但也只是有动机。也可以理解为他想杀,却没想到别人帮他杀掉了。
这也许是一种运气吧……
中午,夜羽寒回到侦探社,对于此案他无能为力,想要查出那个寄毒酒的疯子简直是大海捞针——说不定那个疯子疯到了随便给一个毫不认识的人寄毒酒。
“怎么,昨晚上委托人给你的案件很难吗?”夜铃一边做着午饭,一边问道。
“的确,毕竟三年了警方都还没有调查出来,估计已经放弃了。”
“那是一个怎么样的案子呢?”
夜羽寒没有多想,便把这件悲剧给她说了。
“噢,天哪,那可真是不幸!”夜铃惊讶不已。
“嗯。”
“你还记得到一个月前看的那场美剧电影《复仇者的运气》吗?那可是真的复仇者拥有的运气。但是如果寄毒酒的凶手有动机的话,我觉得这个凶手的运气太不好了!”
“额,嗯。”夜羽寒表示无语,这个女人总会浮想联翩。
“我也非常喜爱心理学的。”夜铃继续说道,“幸与不幸在他们身上充分体现了出来。李竞萌小姐可真是不幸哪,如此幸福的生活,结果就这样莫名其妙地死掉了,这多可惜啊!但摩西和李新洲就很幸运了,侥幸活了下来,唉,为什么受害的总是一些无辜的人,应该死的人没有死!”说完,夜铃捂住了嘴巴,然后又慌张地说道,“这只是我的个人主观。”
“其实我也这么觉得。”夜羽寒随声附和道。
“要是摩西不和李竞萌小姐一起喝酒,而是他自己一个人喝了的话,那会有多好啊。唉,上帝为什么总是眷顾着那些人,却没有保护好人!”
“好了好了,你尽管发泄去吧,这本来就是命运,只能叹息命运如此,没什么好悲愤的。”夜羽寒终于受不了了,起身看着窗外。
但转念一想,夜铃说的话也值得思考。
的确,凶手的运气太不好了,明明能毒死李新洲却没想到毒杀了无辜的人。这个无辜的人的运气也太不好了,竟然这样死去,然而自己的丈夫却活了下来。
这运气是不是太好了或者太差了呢?
况且,为什么凶手不用致死量小的毒药呢?
夜羽寒想起了一个月前看过的电影《复仇者的运气》,里面惊心动魄的场面逐渐在脑海里回放……
确实,这根本不是“富有诗意的公正”。
吃完午饭,夜羽寒再次出门,成竹在胸。
进入一家咖啡厅,那位少年早已等在角落里了。
“毛利侦探解决了?”
“他还没回来,不过我已经对这起案件有了自己的看法。”夜羽寒坐在陈煊鹏对面,自信道。
“反正还早。”陈煊鹏似乎不以为然,示意夜羽寒开始。
“首先,这起案件确实像是以杀害李新洲先生为根本目的而错杀了李竞萌的,但在这中间我怎么也不能相信事实。直到一个想法在我脑海里出现后,我才意识到了这起案件的真相。”夜羽寒说道,端起一杯咖啡,正准备喝下去。
陈煊鹏脸上露出少有的惊讶表情,放下咖啡杯:“哦?”
夜羽寒喝下一口浓郁的咖啡,淡漠道:“你看过一个月前的美国电影《复仇者的运气》吗?那部影片就在这起案件中上演了。然而我在家里和一个笨女人谈话,就这么意外得茅塞顿开了——是谁寄了香槟酒给李新洲先生。当然这会有其他的可能性,不过我想先说说我的看法,然后我们一起去验证。在我看来,这起案件的凶手便就是摩西。”
陈煊鹏更惊讶了,差点把咖啡吐了出来:“啥?”
“计划得如此周密,”夜羽寒像做梦一样接着说,“我们和那些没用的警察从未意识到,我们始终都在犯一个低级错误,凶手就是想看到我们犯低级错误。”
“什么错误?”陈煊鹏问。
“误送香槟酒,误杀人,这正是阴谋的绝妙之处。阴谋丝毫也没有误施,反而很成功,很完美。人也没有误杀,想杀的正是此人。”
陈煊鹏瞠目结舌:“你是想说摩西为了得到财产而杀害自己的妻子?”
“李竞萌小姐始终是被杀的目标。整个过程一切不出意料,富有创意。摩西先匿名给李新洲先生寄昂贵的香槟酒,因其对李新洲先生的了解,在李新洲取香槟酒时故意在那里等着他,并且用激将法让李新洲把香槟酒送给他。于是设想我们一定会在李新洲先生的交往对象中寻找罪犯,而不会在死者的朋友里找,甚至还可能设想谋杀者是女性。”
陈煊鹏微微点头,夜羽寒继续推理:“毫无疑问,他追求的确实是她的金钱,但是她也爱财如命,不给摩西很多钱,这当然是杀人动机。你给我的资料上也明确说明,摩西当时确实是一个‘败家丈夫’,挥霍无度。”
“让我们感到无计可施的是凶器,也就是这种毒药——浓度为20%的百草枯溶液,在市场上到处都可以买到。他比我们想象的还要狡猾得多,他也许还计算了致死量,这样可以让他只喝半杯或者一杯保证及时求医不死,而怂恿李竞萌小姐多喝几杯达到致死量死亡。然后警方也会顺其自然地认为也‘受害’的摩西先生不可能是凶手,他只是恰逢运气好没有达到致死量而已,而李竞萌小姐就没有那么幸运了。这可真是聪明而冒险的做法。当然,摩西还声称是李竞萌小姐和他打赌,然后他输了,必须送她一瓶珍贵的香槟酒,这也是个谎言,这只是他为接受了香槟酒的借口。”
“哇,这挺合理的。《复仇者的运气》我也看过。哈?好吧,让我们看看摩西的运气怎样。如果李新洲先生压根没有把香槟酒还给他,情形会如何?如果他留下了香槟酒,并把它给了他自己的女人,情形又会如何?”
夜羽寒肯定的哼了一声。
“果真这样就好了!如果李新洲先生把香槟酒留下了,就不会出现这么严重的后果。请一定相信那家伙就是这种人。你不会觉得他把有毒的香槟酒寄给李新洲先生,对不对?当然不会,他寄出的香槟酒压根没毒。他是在回家的途中才调的包——他当然不会放过任何运气!证据就是他把李新洲先生丢下的香槟酒的标签捡起来了——上面有李新洲先生的指纹!有了指纹的标签就可以随意调包。真是可恶,他还用的是别人香槟酒掉落的标签,因为用自己买的香槟酒的标签的话可能会被警方查出来,他当然不会放过任何运气!”
“真希望那就是运气。”顿了顿,夜羽寒补充说。
“不过并没有决定性的证据啊。”陈煊鹏道。
“所以,就让我们把他对下一个对象的谋害作为证据吧!你不是说过他和杜永霖小姐已经签了遗产继承书了吗?”
“那我们快点,说不定杜永霖小姐已经有危险了!”陈煊鹏大惊失色。
“走吧!”夜羽寒丝毫不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