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啊,好痛……”
“公子加把劲!就快了,就快了!”
“怎么还没生出来,是不是生出来了?怎么没动静了?都平安吧?”柳岩拉住一个端着血盆子走出来的小侍问道。
“主母,没有。公子还未生出来,老爷莫急,第一次生产、难也是正常的,刚刚公子晕了过去,接生公唤着他呢。”
柳岩听闻,差点自己也昏过去——若是生产不顺利、凡泥有个好歹,自己这一生可就搭进去了啊……
“公子,公子,想想您的妻主吧?您生的可是君姑娘的第一个孩子呢,您不是爱她吗?那就得坚持住啊,您的妻主知道您给她生了孩子会很高兴的!”产公为了接生顺利,在接生前已经向柳岩问明了柳凡泥的妻主情况,前些时候宫中才传出消息说皇上有孕,如此产公也认为这将是皇贵妃的第一个孩子。心中虽有对这个重大秘密的忐忑不安,然而对这次接生也是更为认真。
晕过去的柳凡泥迷迷糊糊的就听到了“君姑娘”三个字。只这三个字,就让他一下子又迸发了力气来生下他和君的孩子。他瞒着君要孩子本就不对,若再让这个孩子不能出世,自己就更对不住君了……自己,一定要和孩子一起活着等到君回来,给君一份惊喜!
“快了快了,公子再用把力!”
门外的人一听这一句,悬空到嗓子眼的心终于重新有了个安顿处。柳凡泥生孩子,君思狂不知所以不在,然而柳府为柳凡泥揪心的人也不少,就连那平日里对柳凡泥视而不见的继父柳贾氏、妹妹,这时也都在产房外来回走着呢……
“哇,哇哇……”柳凡泥看到孩子平安生下来了,也不敢轻易睡去。这是君和自己的孩子,一定得保她平安啊。
“生了生了”,产公高兴的出来报信:“是个女孩儿,父子平安。”
彻底松了口气的柳贾氏高兴的道:“好啊,好啊,这下没事了……”
“好个屁!”其实,现在的柳岩前怕虎后怕狼,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想要怎么样。一抹厉光从她眼睛闪过——那就都别知道就好了啊!
柳凡泥在屋内看着这个好像和君一个模子刻出来的小家伙,一生下来就与别的孩子不同,有大而灵动的黑眼珠滴溜溜的转着,她好奇的打量着这个世界。柳凡泥慈爱的看着这个小生命,想着:君以后回来看到这个宝宝,那得多开心啊,以后,我们三个便不离不弃的在一起。女儿,你就叫陌离,君陌离吧?君陌离在襁褓里蹬着小腿,砸吧着樱桃小嘴儿,好像很高兴的样子。柳凡泥跟着她的心情也明媚了起来,觉得过去的十月怀胎一点也不苦不累了,心中溢满了幸福。
如果说屋内是夏天,屋外就是冬天。是柳岩的杀戮让这个冬天更寒冷。府医也好,产公也罢,除了有血亲关系的,其他知情人全被她让府兵杀掉了,她封锁了这个消息来保住现在高高在上的地位和所有金银。只是可怜了她的儿子柳凡泥,因为她的无情与封锁,白白又在思念中多等了君思狂些时日。不过,还好,现在的柳凡泥,微笑着抱着可爱的女儿,心里是踏实的。
转眼又是百天,傲世国举国华庆。君思狂哼着儿歌轻轻的摇着摇篮,看着她以为的、自己在这个世界的第一个孩子,粉嘟嘟肉嫩嫩的真惹人爱。
慕容墨玉欣慰的笑着看着君思狂,他本来怕君思狂如自己的母亲般嫌弃是个男儿,却没想到,君思狂是如此疼爱自己的儿子。单说君思狂亲自设计制作的那个小摇篮,给小王子布置的宫殿,就不知道羡煞了宫中多少懵懂少男心。
“君,我们的宝贝,叫什么名字好?”
君思狂说道:“我早就想好了,我们的小王子定当是集万千宠爱于一身,就叫阡宠好不好?”
“君,阡宠可是姓君?”
君思狂看着身穿龙袍,头戴皇冠的慕容墨玉说道:“你是想让阡宠姓慕容,是吗?那就随……”
“我不”,慕容墨玉打断道:“君,你还是因为他是个男儿吗?”
君思狂笑笑,说道:“我疼他爱他,十分喜爱男儿,我是想着你身为皇帝,为了体统,跟你姓也不为过。”
几句话让慕容墨玉心中很是感动,君,真的对自己很好。“君,我想让王儿跟你姓,这是我们父子俩的福气”。
“墨玉”,君思狂走过去揽着慕容墨玉的肩,温柔的说道:“谢谢你,谢谢你这么爱我。”慕容墨玉的脸贴在君思狂的胸前,那独特而迷人的胸香,让他恨不得自己的身体马上康复,再和君大战一夜。想到这,他的脸更是红润。“你是在勾引我吗?可是我得爱护你,得忍着啊”,君思狂低声略带埋怨的说道:“唉,小君君我哟,现在可委屈了,可真是欲求不满啊。”慕容墨玉“噗嗤”笑了出来,有些娇羞的道:“就你嘴贫,我现在不能满足你不还是怪你?”君思狂听了,心情大好的看着窗外被雪遮盖的寒梅,嘴角上勾道:“梅须逊雪三分白,雪须输梅一段香。”慕容墨玉看着今日身穿黑色里衣、大红色锦袍倚窗看梅的君思狂,在火狐毛领的包裹下,她的脸被映的一抹绯红,真真应了一句“银装素裹接天亮,人面梅花格外粉”。他知道,此刻的君,是在掩饰她的害羞呢。
“墨玉,别看我了,我看风景是欣赏风景呢。”
“我看你是欣赏你呢?”
“怎么做父皇了,还、还更会挑逗我了……”
“我、”
“墨玉,别,别那个勾引我了,我跟你说个正事吧?”
“呵呵,看你怕的,你说吧。”
“墨玉,我从高若霓那里看出了端倪,高腾歌怕也是有问题。”
“何以见得?”
君思狂一跃横坐在了窗上,倚着木框,微抬下巴,闭着眼睛浅笑着道:“高若霓虽是二面三心之人,但我看他总是在隐忍什么。我暗中去过高府,发现府中好多信鸽,品种、也不是傲世国的,而惠阳王府并无鸽子。所以,我怀疑高家父子、通敌叛国了。你还是派个精明的,去跟踪监视着他们吧。说不定,他们就是推倒惠阳王一党的突破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