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穆司瑾又带着聂倾倾去其他地方玩,吃遍整条街。这一天就在欢乐中过去了。
接下来的几天,穆司瑾带聂倾倾去不同的地方,那些地方都是非常漂亮的,聂倾倾也很喜欢,玩得乐不思蜀。
离开荷兰的前一天,穆司瑾带聂倾倾去了桑斯安斯风车村。
桑斯安斯风车村位于阿姆斯特丹北方15公里,这里有许多古老的建筑,生动描绘了17、18世纪的荷兰生活。
“哇,大风车。”聂倾倾道,“我要拍照。”
然后掏出手机拍照,兴高采烈地往里奔。穆司瑾宠溺一笑,跟上去。
真实的房子、古老的造船厂、制作木鞋的表演、风车······简直就是一博物馆,到处都充满了古典的气息。
聂倾倾把它们一一拍下来。
桑斯安斯风车村是一座秀美的古老村庄,各种各样的风车和手工艺品作坊构成了一副宁静而美丽的乡村风景。
蓝天白云,好像棉花糖一样,让人有种要融化的感觉。站在村口就能看见远处的一排风车,聂倾倾继续往里走,一幢幢独具风格的建筑映入眼帘,路的一头是一条清澈无比的大河,左手边是餐饮,而往右手边走,就是风车群。再往右拐,便是一牧场,可以看见荷兰人们在挤奶。
“喜欢这里吗?”穆司瑾问道。
“喜欢!”聂倾倾用力地点头,眉梢尽是笑意。
村庄里有农场,牛羊群,而穆司瑾和聂倾倾坐在赞河边,品尝着当地特色奶酪,欣赏着风光。
穆司瑾看了一眼大河,“倾倾,想坐船吗?”
“想。”
“走,我们去坐游船。”
穆司瑾牵起聂倾倾的手,去到售票处。
穆司瑾用荷兰语和售票员交流,聂倾倾一脸迷茫。
只见他给了12欧元,然后就带着她上游船了。
这条河,是桑河。他们靠在游船上,欣赏着沿途的风光。
穆司瑾从背后轻轻环住聂倾倾,胸膛贴上她的后背,下巴搁在她的发顶。
这个姿势,真是暧昧极了。
“别动,就让我抱一下······”穆司瑾的语气透露出疲惫,聂倾倾就心软了,乖乖在他怀里不动。
聂倾倾在穆司瑾的怀里显得十分娇小,穆司瑾很心疼她。
“倾倾,我们······还有可能吗?”穆司瑾的声音很轻,好像风一吹就没了。
但聂倾倾听到了,这么久以来,他们都没有说过这个问题。
虽然穆司瑾明里暗里地提示她,但从来都没有明说,她也可以装作不知道。
可是现在,穆司瑾就这么明明白白地问她,她没有退缩的余地了。
聂倾倾深呼吸一口,转过身来,眼睛直视穆司瑾的眼睛。
“你,是真的爱上韩亦辰了吗?”穆司瑾问道。他的语气波澜不惊,但握着她的肩膀的力度微微加重暴露出了他的紧张。
聂倾倾不知道怎么开口。
沉默了几秒,穆司瑾率先开口打破沉默:“倾倾,没事,只要你幸福就好······”
穆司瑾把聂倾倾的沉默当成了默认。
她,是真的爱上韩亦辰了吧。
明知道这对自己很残忍,他却选择放手,只要她幸福就好。
“我······”聂倾倾很想说不是,但“不是”这两个字就是卡在喉咙里,说不出来。
穆司瑾摇了摇头,转而把目光放得很远,好像周围的事他都不关心了,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
聂倾倾急了,不知道说什么才好,直接一把冲上去抱住穆司瑾,把脑袋埋进穆司瑾的怀里。
“倾倾,你······”
“司瑾,对不起。”聂倾倾道,“等回到A市,我会给你一个答复。好吗?”
穆司瑾眼里闪过一抹亮光,“好。”
然后,他们之间就好像没有发生过什么那样,在风车村玩得很开心,只是,穆司瑾眉宇间多了一抹的伤感。
第二天,回国。
搭乘飞往A市的飞机,穆司瑾买了头等舱。
聂倾倾上了飞机后,和穆司瑾没说几句话就睡着了。
聂倾倾眼下有淡淡地黑眼圈,她昨晚失眠了。
穆司瑾给聂倾倾盖上一件大衣。其实,他昨晚也失眠了。
看着聂倾倾安详的睡颜,穆司瑾怜惜地摸了摸她的脸蛋,然后靠在椅子上,不知不觉自己也睡着了。
飞机遇上气流,机身偏斜了一点点,聂倾倾的脑袋顺势倒在穆司瑾的肩膀上。
穆司瑾醒了,看见是聂倾倾。
嘴角弯了弯,直接揽过聂倾倾的肩膀,让她整个人都靠在他怀里,把大衣给她盖好,然后下巴轻轻搁在聂倾倾的头顶上。
聂倾倾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在穆司瑾怀里。
“醒了?”
聂倾倾点点头。
“饿了吗?还要一个小时左右才能到A市呢”
聂倾倾点点头,“有点饿了。”
穆司瑾叫来飞机餐,“先吃点垫垫肚子,到了A市我再带你去吃好吃的。”
“好。”聂倾倾点点头,“你怎么不吃?”
穆司瑾摇了摇头,“我不想吃。”
聂倾倾发现他的脸色苍白。
“难吃?”
“嗯。”穆司瑾虚弱出声,其实不是因为飞机餐难吃,而是他的胃病复发了。他不想让聂倾倾担心,就撒了一个谎。
聂倾倾望了面前的飞机餐一眼,心中疑惑。
以前她也和穆司瑾一起搭过飞机去外地吖,也一起吃过飞机餐吖,可是穆司瑾都没有因为飞机餐难吃而不吃东西的。他总是和她说,不吃东西对胃不好。可是现在呢?
聂倾倾停下叉子,望向穆司瑾,道:“你是不是生病了,所以才不想吃东西的?”
“没有,只是我不想吃而已,你别多想。我没事,你吃你的,不用管我。”穆司瑾道。脸色越发苍白,微皱的眉头表明他在隐瞒些什么。
胃病已经有两年了,穆司瑾想着忍一忍,吃一下药就好了。
胃部很痛,绞着痛,穆司瑾额头已经渗出冷汗。
“倾倾,你自己先吃着,我去一下洗手间。”穆司瑾道。借口去洗手间,其实是去吃药。
聂倾倾愣了一下,点点头。
穆司瑾从公文包里拿出胃药,转身朝洗手间走去。
聂倾倾吃着面前的饭菜,味同嚼蜡,因为她整颗心都挂在穆司瑾身上了。他的脸色,真的很不对劲。聂倾倾担心地戳着面前的饭菜。
十分钟后,穆司瑾就回来了,穆司瑾的脸色依旧苍白。
“我吃饱了。你真的一点都不吃?”聂倾倾道
“不吃,我不饿。”穆司瑾依旧摇摇头。
聂倾倾不死心地叉起一块肉递到穆司瑾面前,“吃一口嘛,这个没有那么难吃。”
看着聂倾倾充满期待的眼神,穆司瑾张开了嘴,把肉吃下去。
聂倾倾开心地笑了。接下来,聂倾倾用同样的方法,让穆司瑾吃下了一些东西。
“好了,我吃饱了。”穆司瑾道。
聂倾倾看着他吃下去,也不再强求他吃那么多了,有东西垫垫肚子就好了。
聂倾倾让空姐把东西收拾好。
穆司瑾拿出电脑开始处理这几天的事务,而聂倾倾在一旁看杂志。
穆司瑾还是觉得胃不舒服,想要躺下休息一下。偷偷望了一眼聂倾倾,见她看杂志正看得认真,应该不会注意到他的不对劲吧。穆司瑾便躺下来休息一下。
药效也开始发作了,穆司瑾胃部的疼痛感也慢慢消失了,紧缩的眉头舒展开来。
聂倾倾在杂志上看到了一个有趣的故事,想要和穆司瑾分享一下。
“司瑾,给你看······”聂倾倾一转身就看见穆司瑾睡着了,只好讪讪地闭上嘴巴。
聂倾倾放下杂志,走到穆司瑾旁边。想把穆司瑾回来脱下的大衣给他披上。
从口袋里掉出一瓶药。
聂倾倾拿起来一看,是胃药,而且还是止痛的那种。
聂倾倾望了一眼穆司瑾的睡颜,他的脸色苍白,就连嘴唇也是苍白的。他,有胃病。
聂倾倾把药塞回口袋,把大衣披在穆司瑾身上,装作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聂倾倾坐在穆司瑾旁边,心疼地望着他的睡颜。
司瑾,你的胃病,是因为我吧。
从小到大,穆司瑾的体质就很好,不要说胃病了,就连感冒都少。她从来都没有想过有那么一天,穆司瑾会有胃病,也会变得那么虚弱。这些都是在她离开之后才有的。
都是你,聂倾倾,是你害了他。
怪不得,刚刚穆司瑾不愿和她提起胃病,是怕她担心吧。
穆司瑾,你就是一个大傻瓜!
当初她写的信,一再强调要他好好吃饭,好好睡觉,可是他没有听。
聂倾倾真是心疼坏了,眼泪也忍不住流出来,滴在穆司瑾的手背上。
感觉到手上的温热,穆司瑾缓缓醒来。看见聂倾倾红着眼睛望着他。
怎么了!穆司瑾一下子清醒过来。
聂倾倾别过脸,用力地擦去脸上的泪水。
“倾倾,怎么了?”穆司瑾问道。
聂倾倾摇了摇头,“没事,只是突然想起一些伤心事而已。”
她选择隐瞒,如果穆司瑾知道她是因为心疼他才流的眼泪,那么她恢复记忆的事也瞒不下去了。
“没事了。”穆司瑾把聂倾倾抱进怀里,轻轻拍打她的背。他以为聂倾倾想起聂海胜和薛宁的事了,所以伤心。
“嗯。”聂倾倾点点头,努力止住自己的泪水。
“倾倾,我们一定会把害死叔叔阿姨的凶手找出来的,相信我。”穆司瑾道。
原来,穆司瑾以为她说的伤心事是这个。
聂倾倾干脆顺着穆司瑾的话说:“嗯,我相信你。”
“司瑾·····”
“怎么了?”
“你以后一定要好好吃饭,好好休息,知不知道?”聂倾倾突然来这么一句,穆司瑾奇怪地看着她。
“你这是在关心我?”穆司瑾问道。
“嗯。”聂倾倾点点头。
“好。”穆司瑾还以为她知道自己胃病的事,幸好,她不知道。
“好了,我不打扰你工作了。知道你陪我这几天,肯定有很多事要忙,你先工作吧。我去看书。”聂倾倾红着脸推开穆司瑾。
“好。”穆司瑾点点头,松开了手。
当某一天,穆司瑾知道真相以后,只觉得自己是多么的可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