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等这顿饭到了尾声的时候,柴雅娴终于说出来了自己的目的。
“学士府的蹴鞠宴?”颜梓青停了筷子,外套问道。
“学士府可是皇后娘娘的母家,人家给咱们送了请帖,不去也不合适,本来我是打算让大小姐带着彤儿去的,可现在彤儿连房门都不能出,只能委屈大小姐跟着我去了。”柴雅娴软声说道,那样子要多卑微有多卑微。
“皇后娘娘可是不太喜欢亲我,父亲觉得我要不要去?”颜梓青抬眼看向颜以昌,试图看出颜以昌的意思。
果然,颜以昌的筷子稍微顿了一下:“既然是学士府邀请,那去看看也无妨,你已经是县主了,总得叫大家都见见你。”
“好吧,既然父亲都发话了,那后日就麻烦大夫人了。”颜梓青没了吃下去的兴致,借口去给郑敏烧香离开了饭桌。
颜以昌心里稍微知道一点柴雅娴要做什么,但是这么多年了,他习惯了放纵柴雅娴去迫害自己不喜欢的这个大女儿,反正每次都小打小闹的,颜以昌就当做是给当年的事情解气了。
看着颜以昌三不管的态度,柴雅娴心里得意极了,她就知道,颜以昌根本不会管颜梓青的死活,这么一个爹不疼,娘不爱的丫头,居然在自己手底下逃脱了那么多次,柴雅娴的挫败感很强。
不过这次好了,颜梓彤已经和学士府的嫡女打好了招呼,不用学士府动手,只占她们一个场子而已,等完事了会送玉石坊最新的头面给她。
蹴鞠宴那天,柴雅娴满心欢喜地带着颜梓青就去了学士府的庄子上。
蹴鞠这种户外活动,是女子们难得的一种消遣,一般都是几个关系好的贵女组成一队来进行比赛,再请来几位有身份的人做裁判,最后自然是拔得头筹的高兴,当然,输掉的一方也不气馁,下次还可以再战嘛。
“小姐可是要去比赛吗?”春桃在马车里面,一边给颜梓青束着袖口一边担忧地问道。
“我才不会上场,就我这小身子板,隔三差五地生病,我再去赛场上跟她们比这个,怕是那些人能拆了我。”颜梓青摇摇头,她今天纯粹就是个看热闹的。
“奴婢觉得大小姐也不要上场,谁知道大夫人会买通哪家的庶女给大小姐使绊子呢,这要是再摔上一跤留了疤痕,可是一辈子的事情。”春桃愤愤地说道。
“好了,我的管家婆,就你最心疼我。”颜梓青拍了拍春桃的后背安慰道。
不过春桃说的话不无道理,柴雅娴如此殷勤地要自己来参加这个蹴鞠宴,肯定就没安什么好心,不过颜梓青现在有木砂和战七做暗卫,心里是不怕柴雅娴的,但是若是因为自己和柴雅娴的矛盾再牵连到其他人就不好了。
到了学士府的庄子上,外面已经被各家的马车给团团围住了,丞相府的马车绕了好几圈才停了下来。
“这学士府有皇后娘娘做靠山,果然是不一样,小小一个蹴鞠宴,就引来了这么多的人。”柴雅娴感叹道。
“夫人羡慕了?可惜了,你的女儿嫁不进皇宫了。”颜梓青从柴雅娴旁边走过,轻飘飘地落下一句话。
“大小姐这是在戳我的心窝子吗?”柴雅娴脸上保持着得体的笑容,但是指甲已经扎进了手心。
“戳心窝子谈不上,就是提醒夫人一句,咱们两个今天都是代表着丞相府的脸面,可别彼此闹得太难看了。”颜梓青说完,留下柴雅娴一个人在原地,自己则是往庄子里面走去。
“放心,我一定会让你特别难堪。”看着颜梓青飒爽的背影,柴雅娴满脸阴贽地说道。
“夫人,咱们进去吧。”严嬷嬷推了一下柴雅娴的胳膊,示意她要绷住。
学士府庄子上来的人很多,很大一部分是冲着皇后的面子来的,这里面有一些颜梓青不想见的人。
比如说,此时站在颜梓请面前的永平王妃婆媳。
“颜妹妹你来了,我刚才还在发愁,这宴会这么多人,除了母妃我一个都不认识,看到你来了我就放心了。”李昌安自来熟地挽上了颜梓青的胳膊。
颜梓青微微皱眉,她不太喜欢李昌安的触碰。
“给王妃请安。”颜梓青从李昌安的怀里抽自己的胳膊,端端正正地给永平王妃行了个礼。
“你还是和从前一样,喊我姨母吧。”永平王妃解决了自己心头的大事,对颜梓青的态度又和缓了起来。
“永襄不敢,王妃乃是皇家人,岂是我一个臣女可以攀附的,世子妃也是,么不要因我我这么一个微不足道的人而降低自己的身份,世子妃可以喊我颜大小姐或者永襄县主。”颜梓青说完,又后退了一步自动和永平王妃划清界限。
王妃的脸上尴尬了一下,不过随即就消失了,眼睛望向天空,跟李昌安说道:“人家出息了,都看不上咱们了,你可别自作多情地拉着人家的手不放了。”
李昌安也不尴尬,竟然还帮着颜梓青说起来了好话,不过这话落在永平王妃的耳朵里,又变了样子。
“世子临走去江南的时候,嘱咐了我要和颜妹妹好好相处,世子说,他这辈子没有个兄弟姐妹的,唯有颜妹妹这一个知心的,叫我务必和颜妹妹好好相处。”
“什么?隆恩何时说过这样的话!”永平王妃当即勃然大怒道。
“母妃,您别生气,这是世子临走吩咐的。”李昌安立即委屈的说道。
“他这是被狐媚子给迷惑了心智,你不好好地劝阻他,竟然还跟着他胡闹,你那公主的气势呢?怎么不拿出来震住自己的男人!”永平王妃教训起来李昌安,不过眼神是往颜梓青的方向看的。
李昌安虽然挨了骂,但是看着永平王妃那阴贽的眼神,心里不禁对颜梓青以后的遭遇有了几分期待。
李昌安其实内心是非常嫉妒颜梓青的,颜梓青可以牢牢住在祁隆恩的心里,而她连祁隆恩的床都上不去,李昌安心里不甘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