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人走了以后,云玉琪这才想了想,不对啊,他现在对外可是一个接近残废的人,那皇帝那边还会派他出远门?
可是最近也没有听说过什么,难道是他自己要去?
那么,如此私密之事,他告诉她干什么?
难道是要警告她,别趁着他不在,搞什么小动作?
细思极恐啊思细级恐……
想不到居然连走了,都要警告她一番。
这一夜,云玉琪几乎就没有睡,她在思考着除了书房,哪里还有可能是云起藏东西之处。
而第二日一大早,云起那边就派了人来请她过去。
这个时间点,云玉琪真不知道云起找她所为何事。
“女儿见过父亲。”
云玉琪中规中矩的行了礼,等待着他发话。
云起见她,不是在书房,而是在寝屋。
这顿时让云玉琪有了想法,或许这造册就在这房内。
方才她进来的时候仔细的打量了外部结构,估算了里面的面积。
可是这一进来,却是感觉到这里面的面积少了大概是十个平方左右。
也就是说,这寝屋内,有一间密室。
“玉琪啊,你过来些,让父亲好好看看你……”
云起这突然来的温柔,让云玉琪顿感惶恐。
在她的记忆里,可就没有两父女这般亲密过。
尽管心中充满疑惑,云玉琪也听话的去到了他身边。
“孩子,以前是父亲忽视了你,可你要知道,为父是心里挂念着你的。”
他挂念这她?这怕是云玉琪今年听到的最好笑的笑话了。
他要是能挂念她的话,就不会逼着她嫁过去。
就不会不理会她的不从,用卑劣的手段硬把她塞进花轿。
“今日一早缙王府传来消息,缙王病情加重,你今日回去,定要好生照料。”
什么?顾以瑾病重?
一下子云玉琪就想起了昨日他所说的要出远门,大概就是以这种方式吧。
“女儿如今是缙王妃,就算父亲不吩咐,自然也是要照顾好缙王。”
她在云起面前尽量表现的如以往一样,像个小白兔任人拿捏。
对于她这样的态度,云起可谓是满意的很。
“很好,很好……”
“还有一件事,为父……”
“父亲有话直说,女儿一定尽己所能。”
云起似乎是有些难启齿,可最终像是下定了决心一般,说道,“孩子,你可知缙王手中有一块先帝留下来的兵符?”
“如今缙王身体抱恙,皇上怕他不知什么时候……”
“可这兵符乃是皇家之物,所以皇上命为父取回。”
他做出一股十分为难,但是却又没办法的表情。
他这是在表达自己的无奈,身有皇命,不得已而为之。
“你如今身在缙王府,孩子,你就帮为父一把!”
忽的云起就直直的跪在了云玉琪面前,“琪儿,你就帮帮父亲,好不好?”
为了忽悠她去拿那个什么兵符,云起还真的是豁出去了。
她不同意的话,还真辜负了他这一番演技。
“父亲,你这是做什么,快些起来!”
云玉琪扶起他,只是他带着一股,不答应就不起来的意思,最终只好叹了一口气。
“女儿答应父亲就是了。”
……
“汪!汪汪……”
一进缙王府的门,大黑就对着云玉琪扑了一个满怀。
“大黑!”云玉琪抱着它,抚摸着它的头,它立马高兴的摇尾。
“我不在的这两天,你在这里过得好不好啊?”
阿奇跟随在大黑的身后,瞧着他们之间的相处,分明就是比王爷那个正主还要亲密。
不过是短短的时间里,这大黑就叛变归顺王妃了。
真的是太神奇了。
“王妃,王爷交待,这大黑今后就由您来照料。”
“嗯。”云玉琪随口应着,随后又跟大黑打成一片。
她本来就很喜欢这个大黑,给她养,正合心意。
“除了这件事,还有吗?”
阿奇向来跟顾以瑾形影不离,这一次出门却是没有带着一起,怕不是让他留下来监视的。
“还有……王爷说,让属下留下来保护王妃。”
阿奇接下来的话就印证了她的想法。
说什么留下来保护,分明就是监视。
不过她也不生气,这是应当的嘛。
他们两个之间,存在的只是交易关系,并不存在什么信任。
再者,这府上还有一个什么厉害的兵符。
她毕竟还是云起的女儿,总是得设防才是。
若她是顾以瑾的话,也会加倍小心。
这兵符乃是先皇留给顾以瑾的,可以调动边塞五十万大军。
如今皇上想要拿回去,就是为了防患于未然吧。
顾以瑾有如此功高,加上皇上如今只有顾良义这一个儿子。
倘若不收回这兵符,未来若是顾以瑾有了谋反之心,岂不是难以控制。
对于顾以瑾的外出,其实云玉琪不是没有好奇心。
只是她明白,她就算是问,也应该得不到自己想要的消息。
“谁?”
夜晚,云玉琪房内的烛光还未熄灭,只见得门外有一黑影一闪而过。
本能的云玉琪跟了上去,而那一身黑衣之人却是把她带向了顾以瑾的房间。
她还是第一次进入到这里,只是左右环顾,竟是一点都探知不到另外一个人的气息。
寝屋,兵符。
云玉琪忽然想到了这一层关系。
竟然来都来了,总不能辜负这个人的心意不是?
于是云玉琪开始寻找这兵符的所在。
之前云起跟她讲起兵符之事,跟她描述过兵符的模样。
乃是一个桃木所制的令牌,上面刻有龙头。
在她打开一个锦盒,就看到了所谓的兵符。
原来也不过是这般的普通模样,并没有什么特别的。
把兵符揣在怀中,刚要离开,那抹黑影再次出现在云玉琪面前。
“你是谁?”他把她引到这里来,为的就是等她动作吗?
“怎么,才一日不见,你便把本王给忘了,嗯?”
那黑衣人发出的声音,分明就是那个要出远门的顾以瑾!
“顾以瑾!”对于他的出现云玉琪不可谓不惊讶。
怪不得那日他说要出一趟远门时表情有些异样,难道就是在这里等着他吗?
所以,明明他们二人已经达成了协议,他还是不仅要防着,甚至还要试探吗?
“是我。”顾以瑾摘下了黑色面巾,在黑暗中,尽管面容看不太真切,但是那双冰冷的眸,却异常光亮。
他生气了,而且是很生气,云玉琪可以真真切切感受到。
“没想到听了你的话,改变了一下发式,还真就没让你认出来。”
他话中带着七分讽刺,三分攻击。
云玉琪没有想到当初说的话,现在倒砸了自己的脚。
“这一切都是你设计好的?说什么出远门,也是骗我的吧?”
她望着顾以瑾,想要从他眼神中看出点什么来。
但是,什么也没有,他这就是默认了自己的行为。
亏她当初还因为他及时赶到,把她从水中救出而感激。
“好,我无话可说,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就算她告知计划还有自己的苦衷又能如何,他这样的人,是不会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