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弟,这几日良义都未曾来上朝,府上也寻不到人,你可知他去何处了?”
面对于顾落竟的询问,顾以瑾只好回答,“皇兄,腿长在他身上,我又怎么能知晓他在哪?”
在这种时候,打死不认账才是最好的。
“可是朕怎么听说,良义最后去过你的府上?”
顾落竟问出这句话的时候,已经带着些质问的语气,“对此,你可还有什么话要说?”
“他的确是来过我的府上,这是事实。”
顾以瑾对于这件事情并没有否认,反而是坦坦荡荡的承认,“不过,这又能说明什么呢?”
“难不成皇兄认为,是王弟扣留了良义不成?”
顾落竟能问出这句话来,就已经证明他的想法。
只不过没有真凭实据,凭什么冤枉他?
哦不,这一次倒是没有冤枉,而是事实。
假时真时真亦假,真真假假谁又能分得清呢?
“朕没有这个意思,只是想知道良义他,去你府上过后,又去了何处?”顾落竟没有证据,当然不会把这个罪名加在他的头上。
就算心里面已经认定了这件事情是他所为,也不会立马表现,这不是让两人之间撕破脸皮吗?
“你想知道良义去了何处,这我又如何得知?”
顾以瑾现在就是装傻装到底,“你这应该去问他自己才对……”
“可是并没有人看到,他从你的府上出来。”
良义没有从他的府上出来,那必然是出了事情。
“皇兄难道当天一直守在臣弟的府门口?”
顾以瑾笑了,“还是说皇兄的人在臣弟的府门前,丝毫没有疏漏?真的尽职尽责了?”
“他们难道是眼睛都不眨一下,一直看着吗?”
这个世界上就没有十分确认的事情,只要他们有那么一丝的疑惑,就可以找到漏洞。
“你……你这是什么意思?”难道说这里面还另有隐情?“你是说良义从你的府中出去了?”
这不可能啊,他派的人日夜守着摄政王府门前,并没有看到良义从里面出来。
“这个是自然,皇兄你的人没看到,难道就代表他没出去吗?”顾以瑾说谎不打草稿,说的头头是道,句句在理。
“他的确没有从前门出去,因为他走的是后门。”毕竟如果说是后门的话,就没有人守着。
“他怎么会从后门离开?”后门这种地方一般只有下人才会走的,良义这种要面子的性子,怎么会从后门离开呢?
“这你可就要问他了,指不定是为了甩开什么人……”顾以瑾把自己完全摘出来。
除了派人监视着摄政王府以外,顾落竟可也一直派人跟着顾良义。
如果是从这点来看的话,顾良义想要利用一些方法摆脱后面的尾巴,这也无可厚非。
顾落竟被绕着绕着,就绕进去了。
他这个儿子,跟以前相比已经改变了很多。
之前就想着法子跟他作对,现在就算是有些改变,但又如何能够完完全全的改变呢?
“那你且说说看,为何良义离开之后,再也没有出现过?”他没有道理就这样离开的。
他最近好不容易被放出来,后来也一直小心翼翼的,那么现在离开又是为了什么呢?
无论是从哪一方面想,顾落竟都想不明白,良义为什么要这样做。
“外面的世界那么诱人,没准他已经找到了自己想要的生活……”
当然是找到了自己的生活,只不过是并不是他想要的而已……
“他想要的生活?”顾落竟倒是笑了。
顾良义好歹也是他亲生的,就那点小心思,难道他还看不清楚吗?
如此说来,如果说是他自己一个人去找什么想要生活,根本就是在胡说八道扯淡。
“王弟你这话中有话……”
“皇兄说笑了,哪里话中有话?只是说的事实罢了……”
顾以瑾可谓是越来越脸皮厚,现在就算是任何事情摆在他面前,他都不会觉得脸红心跳。
“王弟,藏好自己的尾巴,可别什么时候跳出来,让朕给抓到了,若是被朕给抓到,那可是要直接揪下来的……”
顾落竟是在开玩笑说的,但是这里面有几分真几分假,顾以瑾可谓是知道的一清二楚。
他的确是有尾巴,但是他的尾巴受自己的控制,什么时候想出来,什么时候想收回,都运用自如,如果顾落竟想要抓他的尾巴,可不简单。
两个人各怀心思,好像他们又回到了当初,你争我抢的斗争阶段。
明明曾经有一度他们两个在合作的期间,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他们又变得这样争锋相对。
大概是从顾良义被放出来以后吧……
果然亲兄弟之间,也比不上亲生骨肉。
“这里有封信,王弟你看看。”
顾以瑾接过信来,上面写着“大菅皇帝亲启”六个大字,很显然,这是写给顾落竟的。
能够写到大菅皇帝这四个字,看来是冲着他来。
顾落竟这些年可没有出去过,而且也畏畏缩缩的过了一阵子,没得罪过谁,又有谁会来找麻烦?
“大庆太子要作为使者前来?”
他在这个时候来,怎么都觉得有些奇怪。
“是,”顾落竟喝了一口茶,“王弟,你说说,这大庆太子,是何寓意?”
毕竟现在大菅一没有喜事,二也没有大事,他过来,能有什么事?
最主要的是,这些日子顾良义没有了消息。
当初顾良义去边境的时候,可是跟他打过交道的,难道淳断落过来是跟顾良义有关?
“这……这臣弟如何能够知晓?”
“朕让你猜猜看,你会如何想?”
顾落竟态度似乎有些强硬,毕竟他也不知道淳断落的来意,但是顾以瑾就明白许多。
很多时候,不得不承认顾以瑾在很多时候,比他聪明的多,也想的多……
“那……那臣弟斗胆猜想,”既然对方让他想让他猜,那么他就猜猜看,“我想大庆太子来的目的,或许是因为良义。”
“如果这样送我的话,一切可就说的通了。”
顾以瑾很快的把顾良义的失踪跟淳断落联系起来,不管他们之间有没有关系,但是现在他说有关系,就有关系。
淳断落啊淳断落,把这个脏水泼在你身上,也不是我本人所想,只不过这一切都是巧合。
怪就怪在,你的这封信的到来,不是时候。
“你说的很有道理……”顾落竟被他这样一解释,忽然间恍然大悟。
看来以瑾刚才说的话,有七八分是真的。
其实当初大庆边境突然来闹事,顾落竟也有怀疑过,但是在那个时候,他还在想良义这个孩子,虽然有的时候冲动,但应该不会拿国家大事开玩笑,加上后来顾良义的确是大胜而归,这件事情的猜忌也就越来越少。
“你跟淳断落之前也有所交集,这一次就交由你来招待,如何?”
“臣弟遵命!”顾以瑾哪里能不答应?
让他去招待淳断落,这分明就是把麻烦踢给他。
不过嘛,一个淳断落,顾以瑾还不放在眼里!
说来就来,淳断落在第二天就赶到了京城。
为了迎接这个大庆太子,顾以瑾可是一早就带着人来到城门口。
只是这里传来的消息,明明是一大早就来的,却足足让顾以瑾在这里等了两个时辰!
要不是在百姓面前,顾以瑾早就发脾气了。
他的脾气本来就没有那么好,现在已经收敛很多了,这一切还都要算是云玉琪的功劳。
“王爷,我们还要等下去吗?”
阿奇也跟着他站在这里,已经有了些怒气。
这个大庆太子也不是什么个人物,居然敢这样戏耍王爷,真的是太可恶了!
“等!”如果现在就撤,下一刻淳断落就来了。
看来这一次,淳断落想要给他一个下马威。
他就在这里等着,不怕他不出现。
如果他今天不出现的话,那么就是他淳断落代表的大庆言而无信,把大菅当成一个笑话。
果然不出所料,接下来只等了一会儿,他就姗姗来迟。
这一次倒是没有那么大的阵仗,而是自己一个人带着一个随从。
“实在是不好意思,途中遇到了一些困难,所以来迟了……”
淳断落对于自己来迟了,没有一点不好意思。
他这种口头上的不好意思,不过就是在炫耀而已。
“原来是在路上遇到了困难,其实太子应该派人来信,说不定本王还可以带人去帮忙。”
顾以瑾当然知道他是在说假话,但是跟这种人,也没必要表达自己真实的情绪。
“不用麻烦你,这点小事本太子可以自己解决!”
“但是如果交给本王解决的话,或许用不了四个时辰……”顾以瑾这可是在讽刺他迟到的这四个时辰,当然另一方面来说,也嘲笑了他办事不力。
“早就知道大菅的摄政王重视雷厉风行,没想到说话也如此犀利。”
淳断落心里面自然不痛快,但是这话说出来自己好像也无法反驳。
“本人只是在实话实说而已。”顾以瑾说道。
“你……”他也只能逞口舌之快了,淳断落如此想着。
他大人有大量就不予以计较,“本太子这一路舟车劳顿也累了,不知道摄政王给准备了怎样的上好房间?”
淳断落可是听说了这个顾以瑾好像并没有让他住在摄政王府的意思,这里面有很大的问题。
摄政王府……有趣啊……有趣……
“客人远道而来,自然准备了上好的客房。”
顾以瑾说着就走在前面,这是想要带他去。
只不过淳断落可没有那么好糊弄,“等等……等等……本太子可跟你事先说好,除了你的王府我可哪都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