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玻璃球出现了一丝裂缝,随后从里面流出了让人难以忍受的液体,不断地流出,形状就像山间里的从青石上留下来的清泉一样,有点儿蓝,但只要稍加观察就不难发现这个液体里含着碧蓝的幽光,让人看了以后瞬间就会起化学反应,背脊发凉,直冒冷汗,说不定夜晚还会因此连做恶梦呢?
之后,两人一阵边走边说。
“智者一门的住居地,那可是深居苍穹之上的人们专为他们的。(此为隐秘)准备的,你一个下界的区区小神,去那儿干嘛?又不好玩,肯定不好玩。”如果她不是晨浪而是另一个人,说不定某人绝对也不答话掉头就走,可是谁叫他是他一生中唯一一个愿意再次‘以诚相待’的朋友。
“预言!人生中的最后一个预言。”
预言!最后一个预言!
晨浪在三十年前和他结交成生死不相叛且彼此皆‘以诚相待’的忘年之交的第一天,当天晚上就听他说过他将在不久之后下一个预言,当时他就说是人生中的最后一个预言!晨浪当时不以为然,他们都是同一种会为自己所喜欢所痴迷的事儿执着一生。
——绝不会,轻易放手。
不知怎么的突然就想起了三十年前的那个刮风下雨的夜晚,这令晨浪觉得很郁闷,他郁闷,某人更郁闷,因为没来由这位忘年之交冒了一句,口头禅——不好玩,随便说,一句就行了,接着又是一句,让某人觉得更加郁闷,影响的覆盖面很广,甚至连看他的眼神都出现变化了。
晨浪,感觉到了有人在看自己,正在纳闷心里刚犯嘀咕说了一句“谁啊!”话音未落,对着某人眨巴眨巴眼睛,忽然神色一紧,不知道想到那个方面去了,一连向后连退三步,萝卜带着一脸诧异的看着他,刚想问,却被他紧接着的一句话给噎住了,不仅如此,还差点儿被气呛到。
“我无断袖之好。”
“我无龙阳之癖。”
良久,从远处的林中传来一阵出于男人情怀的哈哈笑声。
“铮铮铮铮。”琴音又响。妙无音叹了一会儿,有口无心说道“其实,今天不用他来和你争夺人才,我们早就是无话不谈的知己好友,只是他太累了。”前面半句倒像是一副恰好随便顺口说出的,而后面的半句就有点儿有口无心了。
早就是,无话不谈的、知己好友!
——这什么意思啊难道,他和晨浪之间还有一些不可告人的秘密奸情,就算有依他们这样秘密的关系,虽然也不是不可能,但如今这种微妙随时都有可能被暴露的危险性,为什么她要选择在这个地方对一个不是太熟悉且极有可能知道他们之间的关系如今转变成现在这种谁都不愿意(此为莫谈),又怎么会说出似乎带着一种托孤的意味说出的话呢?
不解,确实让人费解。
“你知道吗?这为什么是最后一个预言。”萝卜很少在跟别人说话的时候去专注别的事儿,平常毫无例外就是他必须要和自己所不喜欢的人,或者志同不合的人说话,就是这幅爱理不理顺便还夹杂着小小的带有私人性的专属热血冲动的年轻人特有的叛逆。
而今,却拿这种态度,对自己一生唯一的好朋友兼忘年之交,真令人觉得奇怪,甚至可以说是让人难以理解。
不过,话又说回来,某人好像对此不以为然,而且还觉得挺好的,至少从现在晨浪的面部表情上看不出其他的什么,不得不承认,至少这不能说明什么,也不能说明有什么异样,所以就这样一言不发的好好听着,结果听着听着,瞌睡就来了,随便找了一个合适的地儿,躺下单手枕着自己的头就这样凑合着睡下了。
翌日,天明明亮。
林中被一阵风吹得吱吱作响的树木枝桠开始叫唤个不停,吵得人好不的安稳的睡觉,不言而喻,所以某人才不得不早点儿起床,带着强烈的恋恋不舍告别自己的春梦,带着惺忪的睡眼和极其不愉快的低血压患者特有的明显特征的欠佳的心情,本来三个小碎步就可以到达的地方却用了足足的六整步走到了还是一脸沉思的表情陷入自己梦想的疯狂痴迷当中的萝卜大人,身边就这么轻轻一靠,竟然能大声打呼。
嘴角时不时的溢出些不是那么明显的哈喇子,说不是那么的明显就是有点明显,在口水流了一地以后。
风止,随之,人也从沉思中重新走向光明的世界。
可是正想转动一下身子,活动一下四肢,却突然发现不能动了,是的,是自己不能动了,心里正在犯嘀咕时,恰好有人来了,刚冷却下来的心思又开始转动了,身子也不由自己大脑控制,几乎是下意识的转身去看,不看还好,一看某人沉重略现肥胖的身体就这么的垂直的向后倒下了。
“嗖!”一颗在阳光的照耀下透着淡淡微光的圆滑润润地东西从树林的另一边飞来的射来。
“啊!”吃痛一下,就算是千个不愿意,也还是得睁开眼睛打起精神等待下次睡觉的好日子的来临。
——不知道是谁在恶作剧,恶作剧就恶作剧吧,却还弄了一颗不大不小珍珠来当弹珠打人头,这不,某人因此开始了又是一天的漫长的熬难之旅。
“好朋友,我该走了,希望我们后会有期。”带着一副沉重的神情说完了这句类似与老友送别是的语气说完了后,还给了一个深情的拥抱,并且晨浪在这一瞬间感觉到此时正抱着自己的这个男人竟然在摸自己,一次呼吸的时间,就这么的被他因此带来的诧异给浪费掉了,等他发现萝卜走的时候,下意识的右手抬起往刚才他摸的地方摸了一下,随即出于正常反应又往下摸了摸,然后抬头对天大叫了一声,“早安,我饿了。”一句分明不搭调的五个字所组成的话,竟然被他这种有惊世之才,世人嫉妒的人给用成了这样,也算是千古一绝了。
暗夜觉不是第一次看见他做这种既失风度又失气质的事儿,所以在司空见惯后直接出于下意识反应,过滤这幅被他评价为‘不雅观’的画面,转身手腕一翻一副斯文公子的细咬慢咽,妙无音刚才在路上就已经吃过了,虽然吃的是林中到处可见的野果,不过在这个到处都充满着危机的地方也就只能这样,难不成像光四肢却无头脑的笨蛋去深入什么不知名的魔兽的巢穴,然后在那里打野味,顺便坐在那儿解决温饱问题。
如果真有这样的傻瓜,恐怕没把自己独自的温饱问题给解决了,倒先把自己送给魔兽填饱肚子了。
还别说,今天还真的发生了一见这种蠢材般的自动投怀的事儿,但却是被人给做了手脚,使出小人手段给用了江湖上最厉害的迷药,迷晕得不省人事后故意被人送入巢穴喂给魔兽当早餐的。
暗夜觉虽然在昨晚已知他们之间的关系,但还是因为不太熟的关系,从而不信任这位美貌的佳人,所以先打声招呼,以免丧失日后的交谈的机会,毕竟她不多不少刚好也算得上是个人才了。“妙仙子,多谢你昨晚的琴音款待,在下不甚荣幸。听闻你们四宫没几年就有一次分别来自四宫的美女俊杰之间的较量,想必这次是你和那位画院的郑仙人吧。希望能在在下和他能看得到一出精彩的好戏。”妙无音虽然不知暗夜觉对她说出这番话所为何意,但一看某人的脸色,就知道自己该撤了,随即福了福身,便转身离去。
无论晨浪和他之间究竟是什么样的矛盾的搭配的关系,都挡不住他们之间的熟悉和默契,所以,妙无音只要看看他就知道自己下一步该怎么做了。“她对你有好感。”
暗夜觉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句话给弄懵了,转身带着一脸疑问看向他,“她一向任性,尤其是对人。从不轻易陪人一夜,就算单单只是弹琴聊天也是如此,在我和她相交数十年的过程当中,印象里就只有三个人,而且都是男人才有这样的殊荣。”说到这里顿了一下,把手上的最后一个包子给三下五除二的解决了之后,继续说下去。
“三人的顺序排列,不按名声、地位及身份,而而是从亲近程度来看,第一个是音宫的宫主,第二是你我的老朋友,那位酒鬼剑圣了,第三嘛就是昨晚的你。”
暗夜觉从来没有随便插嘴的习惯,尤其是对这个似敌似友的他,所以在等待的时候随便找了个地方坐下,好闭目养神。
“好一个昨晚的我!”
“难道不是吗?”
“不是!”这一次轮到某人被弄懵了,真是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啊!
“为何这么说,这么肯定。”
“第三个应该是你吧。”话音未落,就听见一声来自远处的爆响,两人相视一眼,分先后跑过去。
没办法,谁叫某人要收拾行头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