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她将安逸揣进怀里的一瞬间,孟雪松的眸中便立时布满了阴霾,眼神阴鸷,杀气蒸腾。)
素净淡雅飘飘欲仙的襦裙,搭配着一条水红色的练功裤,委实有些奇怪。但是那些看着孟雪晨的人与魔物、猛兽,眼中更多的却是贪婪和惊艳。
方才大家都在忙着观战,所以没有几个注意到跑过来的孟雪晨。此时因孟雪晨要替孟雪松与魔物战斗,便立刻吸引了所有的目光。
而一旦被吸引了,便鲜有不被她的容貌所震撼的,就连那夫妻情深的白色虎王,也多看了她几眼。待发觉自家的母老虎正虎视眈眈地盯着它时,才马上转移了目光。
而孟雪晨全然没有发觉自己已成了全场瞩目的中心,她的眼中、心里,只有那被魔物打得手忙脚乱的弟弟。
她将裙摆掖好后,便加快了前行的速度,但是才走了几步,便感觉到掌心有些痒痒的,低头一看,正对上安逸那双无辜的金色眸子。
安逸没有说话,就只是用那双漂亮又魅惑的眸子望着孟雪晨。孟雪晨唇瓣抿了抿,似乎这时才想起自己的手中还一直握着这个“小不点儿”。
但是她却不想放手,因为周围猛兽、魔物环伺,她害怕安逸会被伤害。虽然数次亲眼见到安逸大展神威,但是她却始终还不能确定安逸到底有多大的本事。
不敢放手任它飞出她的保护范围,而一只手握着它,显然又不适合去跟魔物打架。
想了想,孟雪晨便抬手将安逸揣进了自己的怀里,而且动作还小心翼翼的,似乎生怕会弄疼了它。
她的想法很简单,就是将安逸贴身藏起来,这样它既不会被敌人发现,更不会被伤害。
而安逸也很配合,被她揣进怀里后动了动,似乎找了个很舒服的位置卧下,便再也没有动弹。只是在她的腰带上方,却明显鼓起了一个包儿,旁人一见便知她怀里揣了东西。
孟雪晨唇角弯弯,满意地笑了笑。安逸的乖巧懂事,一向也是她最喜欢的地方。尤其是在现下这种危机重重的境地,它的乖巧便愈发令她心悦。
但是她却未看到,在她将安逸揣进怀里的一瞬间,孟雪松的眸中便立时布满了阴霾,眼神阴鸷,杀气蒸腾。
而一直观察着她举动的齐晚风,也在这一瞬间唇瓣微启,欲语还休。
齐晚风自然还记得安逸,因为他是亲眼目睹这个小美女拾捡到这只鸟儿的。
他却怎么也未料到,她居然喜爱这只鸟儿到这种程度,居然会在众目睽睽之下,探手入怀,小心翼翼地将这只鸟儿揣入怀中。
这委实不是一个女子该有的行为,这实在是……太有失体统了!
齐晚风很想过去提醒一下孟雪晨,要她注意自己的形象。但在眼前这种环境,显然又不适合。何况人家跟自己也只是一面之缘,还未熟悉到可以近身说“体己话”的程度。
就在齐晚风百般纠结之中,孟雪晨已然掖好裙摆、收好安逸,脚步细碎而快速地走向了孟雪松。
孟雪松那原本充满杀气的眸子,也在见到孟雪晨靠近的一瞬间便换成了天真无邪的稚气神情,甚至还蕴含了一丝丝的委屈,边胡乱抵挡着类猿魔物的攻击,边于“百忙中”满眼求保护求关爱的看着她。
孟雪晨丝毫未察觉到雪松的情绪波动,走到他近前,便腾身而起,伸臂替他拦下了魔物的一记当胸老拳,便豪气干云地顶下了他的位置。
而孟雪松却并未立刻离开,而是满脸紧张地叮嘱道:“姐,你小心些,这个魔物不好对付。”
孟雪晨点点头没应声,全神贯注地盯着那类猿魔物,两只小手儿握成了两个小拳头,闪展腾挪地跟魔物打了起来。
孟雪松自幼习武,每每都要拉上孟雪晨跟他一起习练。
即便孟雪晨对习武毫无兴趣,但日子久了,也就学会了一些花拳绣腿,哪怕再疏于练习,自衬对付一些三脚猫的市井无赖总是够用的。
但眼下她的对手却是一只不知底细的魔物,除了上次与剑妖的匆忙交手,这还是她第一次与敌进行实战,紧张之余也多了些许的期待。
雪松并不知她也在修行灵气,而安逸也交代过她,不要令他人知晓她修行的事情。所以这会儿她除了于拳脚及身法之中暗戳戳地蕴了些灵气,表面上还是一副习武之人的状态。
但这魔物却是一招一式之中尽皆蕴满了魔气,并不是她这样的修为可以应对的。未几,她便感觉自己穷于应付了,手忙脚乱地几欲落败。
旁观的孟雪松见姐姐左右支拙,根本便打不过魔物,眼中却闪过一抹阴鸷,并未马上过去帮手。
他是修行中人,姐姐也知道他一直在修炼,却并不知他修为如何。
可姐姐,明明只是跟着他学过一些粗浅的功夫,从未修习过灵气,此时却也能勉强应对强大魔物的攻袭。
旁人离得远或许看不出她刻意隐藏起来的灵气修为,但他此时却终于印证了自己的猜测。
哼!胆敢私下里教授姐姐修炼,真当他什么都看不出来吗?
他目光阴鸷地瞪了一眼孟雪晨衣服前襟处明显凸起的那个小包儿,觉得是时候该收拾那个可恶的鸟人了……
那类猿魔物似乎并不想取孟雪晨的性命,对战之中时时会及时收手,明明可以很快便获胜,偏偏将这场对战变成了一场拉锯战。
很快的,围观者中的那个“腰缠万贯”便不耐烦了,尖锐的声音倏然响起:“我说,那个……嗯息平兄,你赶紧打完行不行?我们还要寻找七彩灵犀花呢。”
被称为“息平”的类猿魔物闻言,粗大的鼻孔中喷出一股浊气,阴测测地扭头望了一眼在空中悠然乱晃的“腰缠万贯”,不屑的眼神表明了它根本就懒得理睬那个家伙。
但是站在海娘身边的那个面容俊美妖异的魔物却嗤笑一声,道:“它这个色胚子,见到美人儿焉有不怜香惜玉的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