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论它是鹦鹉还是人,于她而言都不是十分重要。她喜欢的就是这个叫做安逸的家伙,与其他一切都无关。)
孟雪晨在上空将他们的对话都听得一清二楚,明白了他们起争执的原因,却又有点疑惑。
她听说过陈姜将府中所有的侍妾都赶走了,却不知真的有女人怀了他的孩子。此时听他们的对话,似乎是县令大人想留下那个孩子,而且还想让陈姜纳那女人为妾。
她厌恶陈姜这个人,倒是不介意他跟多少女人有染。只是听到他说的那些话,连怀了自己孩子的女人都赶走了,可见他这个人多么的薄情寡义不可靠!
出了这种事,即便是雪松不替她出头,她也一定要求祖父给她退亲。嫁给陈姜这种人,只怕她这一辈子的幸福都会被毁了。
更何况,现今她的心中已经有了……
她的心头突然一痛,忍不住抓住了安逸的几根羽毛,喃喃低语:“安逸,你究竟是不是他?”
安逸的身子颤了颤,似乎被揪痛了,但是它没有吭声,依旧慢悠悠地在空中盘旋。
安逸不说话,孟雪晨也没有再问。虽然她心中已暗暗有了猜测,但又有些拿不准,毕竟安逸从未在她面前变化为人。
除了它的一些言辞、行为以及声音很像人类,她却没有证据能证明它就是一个能变成鹦鹉的人。
可无论它是鹦鹉还是人,于她而言都不是十分重要。她喜欢的就是这个叫做安逸的家伙,与其他一切都无关。
下方,孟府里依旧是闹嚷嚷的不得安宁,孟雪晨很想知道雪松去找祖父会得到怎样的结果,于是拨弄了一下安逸脖颈上的羽毛,小声道:“安逸,我们下去吧。”
“不急,等等。”安逸拒绝了孟雪晨的要求,依旧不紧不慢地在孟府上空盘旋着。
安逸是低空飞行的,孟雪晨原本以为很快便会被发现,但是安逸已经在孟府上空盘旋了良久,都没有被任何人察觉,她心知肯定是安逸用结界阻隔了旁人的视线。
但是就这样在空中不上不下地盘旋来去,令她想到了被蒙住眼睛拉磨的驴子,颇有些哭笑不得,忍不住又戳了戳安逸的翅膀,再次提出要下去的要求。
安逸还未来得及做出反应,孟雪晨便停止了手下的小动作,警觉地望向了东方的天际。
安逸也扭头望过去,只见东方天际划过几道雪亮的光芒,虽是在大白天,却依旧显得很是刺目。
安逸的眸子眯了眯,一抹冷笑划过眼底。孟雪晨极目远眺,却无论如何都看不清那些光芒是怎么回事,便低头想问安逸。
安逸却喃喃嘀咕了句:“还真是阴魂不散啊!”
“安逸,你知道那边是什么东西?”孟雪晨好奇地问。
安逸轻哼一声,道:“就是昨日跟虎王做交换的那个糟老头儿。”
孟雪晨微微一愣,不解地问:“昨日谁跟虎王做交换了?”
“呵呵……”安逸轻笑,却未回答。
这个傻姑娘啊,她都被虎王给卖了,却至今没明白过来。它也不想提醒她了,且看那些人到底会如何做。反正有它在,谁都别想伤害小晨晨一丝一毫!
那几道凌厉的光芒很快便到了孟府附近,这时孟雪晨也看清了对方的面容。
原来是昨日在千梦山上想夺取“七彩灵犀花”的谪仙宗掌教和他的几个弟子,对于这些人,孟雪晨印象最深的还是齐晚风,毕竟昨日齐晚风曾帮她阻截过魔物的进攻。
此时的齐晚风还是一身宽袍大袖的衣着,长发飘飘,眉眼俊美,腰悬长剑,看上去显得玉树临风器宇轩昂。
但是孟雪晨却依旧不喜这个人,虽然忍不住一再打量他,心中更多的却是厌烦。
这些人来到她家门前是想做什么?难不成他们发觉那株众人觊觎的“七彩灵犀花”被她给收了?
想到这儿,她便有些忐忑起来,忍不住抬手捂了捂左臂。
因她突然想起昨日,那个叫做风信子的魔物曾说她的身上有七彩灵犀花的气息,那时她以为魔物是欲加之罪,想寻衅欺负她。
但是自从亲眼见到了灵犀,她就知道,那只魔物肯定是有什么特殊的本事,以至于连她身体内所藏灵兽的气息都能够感应得到。
灵儿与灵犀争地盘儿的结果,就是它俩一起住在了她的左臂中。
实则她的手臂里是不可能住进灵兽的,只不过因为灵儿与灵犀那特殊的灵体形态,才可以因为跟她签了血契而在她的手臂中安营扎寨。
灵犀已成为她的契约灵兽,她自然是不可能将“七彩灵犀花”拿出来送人。但是若这个“谪仙宗”的掌教也能够感应到灵犀花的气息,她该怎么办?
对于“谪仙宗”,她也是有所了解的,那可是一个具有千年多历史的修仙大派,俗世中没有任何修仙门派敢于招惹的大门派。
他们此时来到她家,肯定是有所图谋的……
就在孟雪晨忐忑难安地猜测着谪仙宗那些人的来意时,却听安逸柔声安抚道:“小晨晨莫怕,有我在。”
听到安逸的声音,孟雪晨莫名地感觉心安,手掌轻轻地抚在安逸的脖颈上,温柔地摩挲着。
是啊,有安逸在,她有什么好怕的呢!
此时,谪仙宗的那些人已收起脚下的剑,齐齐落在了孟府的大门外。一名弟子接受到师父的眼神示意,踏上台阶叩响了孟府大门上的铁环。
大门被叩响,门内良久才有了回应。是孟府看门的中年汉子,隔着门询问是谁叩门。
那名谪仙宗弟子彬彬有礼地道了声打扰,声称是谪仙宗前来拜访,要守门人去回禀孟府当家人。
门内立刻响起了窃窃私语声,只听一个稍带稚气的声音悄然问道:“叔父,这谪仙宗是什么东西啊?”
汉子迟疑片刻,不确定地答道:“谁知道呢,听说话声挺客气,应该不是个坏东西。”
“那要不要回禀老爷?老爷今日心情好似不怎么好呢。”稚气的声音为难地说。
守门人也沉默了,任凭门外又响起一阵叩门声,这回一个字儿都不回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