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的花滑训练也不知道怎么的,木子冰一直有些心不在焉,脑子里老是会想着林卫落的事情。
说实话,张天这么刁难林卫落,连她都有些看不下去了,偏生林卫落还是个死脑筋,认死理,居然还真同意了张天的要求,打破队里的训练记录是什么概念?还有下午的对抗赛,单单一对一林卫落应该都没问题,但是一对六,那真的就说不准了,毕竟他们这些人也不是吃素的,就像张天警告的那样,他们不会放水。
林卫落这么在意和加拿大交换生的比赛,如果他明天的考验通过不了,张天真不让他上场比赛了,木子冰可以想象得出林卫落该有多失望落寞。
“子冰,怎么一脸烦躁的样子,刚才又有些心不在焉,是不是担心后天的比赛?”炎悦画悦耳的声音在木子冰的耳边响了起来,此时她们已经练习完毕,两人正坐在休息场内喝水。
木子冰一下子反应过来,看向了炎悦画,又微垂下眼眸,道:“可能想到要比赛了有些紧张了吧。”
“别紧张,你的实力我们都知道,在比赛中脱颖而出是不会有问题的。”炎悦画伸手拍了拍木子冰的肩膀。
木子冰轻“嗯”了一声,有些心虚地缩了缩脖子,如果炎悦画知道她的脑子里根本没想花样滑冰的事情,会不会对她失望透顶?
“悦画,明天花滑社是不是要训练一天?”木子冰喝了一大口手中的纯净水,问道。
炎悦画点了点头:“嗯,正好明天是周六,大家都没课,社长要把每一个人表演的曲目都过一遍,累是累了点,但还是有必要的,毕竟后天就比赛了嘛,对了,子冰,你的曲目也要再给社长看一下,但你家里有事,社长说时间可以迁就你,你看看你哪个时间段方便来?”
这段时间,木子冰对于花滑社是真的有点不上心,虽然天天都会来训练,但经常迟到早退,但社长和炎悦画给了她足够的信任,丝毫没有怀疑她有其它的原因,在这一点上,木子冰还是很感激的,她想着明天除了下午要和林卫落打两个对抗赛外,并无其它安排,索性心一横,说道:“我明天的时间还是很充裕的,一早就可以过来。”
“啊,真的啊,这样最好,我们可以为后天的比赛做更好的准备。”炎悦画笑了笑,弯曲的眉眼尤为漂亮和温柔。
两人又闲聊了一会儿,便一起离开了学校,正巧通往木子冰和炎悦画的家有一条共通的小道,两人还可以再结伴一阵子。
已经十月天了,天气渐凉,小道旁边也不知道是谁种植了几株枫树,枫树的叶子已经透出了红色,给逐渐萧索的天色里涂抹上了一层鲜艳的色泽。
木子冰和炎悦画正聊着,一阵电话铃声就打破了一派祥和的氛围。
“不好意思啊子冰,我先接个电话。”炎悦画抱歉地指了指电话,随即走到一边,按下了接听键。
本来木子冰根本无意听炎悦画讲电话,偏偏和炎悦画讲话的人嗓门太大,非得一个字一个字地往她耳朵你钻。
“什么,卫落,你发烧了?不行不行,这样可不行,虽然我知道药理,但药也不能乱吃,你还是咨询你家的私人医生比较好。”
“这哪能行啊,给私人医生知道了,我爸不就知道了,这让他知道我生病了,那可有的麻烦了,你不告诉我算了,我自己找个私人诊所去,无论怎么样,这感冒我都得压下去。”说完,林卫落就想挂电话,却被炎悦画又叫住了。
“真是怕了你了,你等着,我马上就给你送点特效药过去,以前我不舒服的时候都是会吃这些,你可千万别找私人诊所瞎整啊,还有,我必须告诉你,药物的作用只是暂时性的,治疗这种病的最好方法还是要多休息,明天我建议你和你们教练请个假,不要过分运动,要不然比赛结束后你肯定会倒下。”
“知道了,我们队明天休息调整,你不用担心。”
“那就好。”炎悦画笑了笑,挂断了电话,正好这个时候她和木子冰也走到了要分开的路段上。
“子冰,本来还想再和你聊一会,看来现在聊不了了。”炎悦画遗憾地耸了耸肩。
木子冰的思绪早就在炎悦画和林卫落的那个电话上了,根本就没在意炎悦画说了什么呢,她只愣愣地摇了摇头。
“对了,子冰,后天的比赛我们一定要一起加油!”炎悦画又说了一句。
木子冰又是一愣,在心里挣扎了一会,一句“一起加油”才从嘴巴里说出来。
和炎悦画分别,回去的一路上,木子冰感觉自己越发的烦躁了,不仅因为两个比赛相冲,更是因为林卫落。林卫落那个家伙真是个白痴吗?自己发烧生病了考虑的居然不是休息,而是要吃特效药,摆明是打算明天要去进行那些魔怪考验,虽然他的身体健壮,但在生病的情况下进行这么高强度的训练,是个人都扛不住吧!
但是想着想着,木子冰又觉得自己是不是管得太宽了,林卫落爱怎么作都是他的事情,什么时候需要她来操碎心了?再说了,木子冰觉得自己是时候做出一个决定了,思来想去,花滑才是她一直视为人生目标的运动,其实沈萧锦和木子蓝说得对,她的兴趣明明是花样滑冰,这才是她应该为之付出努力的东西,也是值得长久考虑的运动,怎么可能混在男人堆里打冰球一辈子?
至于冰球,或许真的要和它彻底说再见了。
“老妹,你回来了,那个,我想为我下午的行为跟你道歉,我不该说那么不负责的话,这是对你这么长时间辛苦训练的侮辱。”木子冰一进门,就撞见了堵在门口的木子蓝,只见木子蓝耸拉着脑袋,一脸委屈巴巴的样子,又故意用水彩笔在脑门上画了个“丧”字。
木子冰原本还想跟木子蓝斗两天气,见到他这样,倒也忍不住笑了出来。
“老妹,你不生气了啊!”木子蓝激动地跳了起来。
木子冰轻咳了两声,她收了脸上的笑,并没有理睬木子蓝,而是径直朝着楼梯口走去,木子蓝又在身后叫了一声:“老妹!”
木子冰终于停下了脚步,只是她没说话,站在原地沉默了许久,才用十分低沉的声音开口道:“木子蓝,你说得对,冰球是你的运动,打的好打的坏也都是你的事,其实我不应该干涉的。接下来,我要把这项运动还给你了,希望你不要辜负我在上面倾注的心血,后天我要参加花滑社的比赛,没办法同时参加和加拿大队的友谊赛,所以那场比赛就交给你了,你一定要打起十二分的精神,好好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