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子蓝,我问你几个问题。”
漆黑的别墅里,木子蓝一推开家门,就有一道冷飕飕的声音从客厅的方向传了过来。
男孩吓了一跳,下意识地跳出老远,过了一会儿才定睛朝着声音发出的方向看过去。
黑暗里,木子冰就坐在不远处的沙发上,双眼直勾勾地朝着木子蓝的方向看了过来。
“老妹,你莫不是受了什么刺激吧?”木子蓝拍了拍胸口,这才打开灯走进了家里,他边走边说,“这好端端的,你怎么都不开灯的?咱爸咱妈每个月赚得不少,你不用为他们省钱……”话没说完,就被木子冰一个冰冷的眼神打断了。
木子蓝坐在了沙发上,他伸出手假装自己的嘴是一条待拉起的拉链,他用手指往旁边用力一拉,立马闭了嘴。
木子冰挑了挑眉,继续说道:“木子蓝,你在师大冰球队待了有一年多的时间了吧?“
木子蓝“乖巧”地点了点头。
“据我所知,你们球队从来没有在重大赛事上赢过比赛,你觉得是什么原因?”
木子蓝没想到木子冰会问他这个问题,木子冰的架势就像是学校的领导,一副兴师问罪的样子,让木子蓝有点不爽。但考虑到木子冰最近的心情不太好,木子蓝只能认怂,他刻意皱紧了眉头,单手托着下巴做出深思的样子。
“我觉得吧,可能是别的队伍太强了,毕竟,我们并不是专业的,只是一个冰球社团……”
“那你有目标吗?你从小玩冰球,你就没有什么目标?比如说打败什么人,或者是打败某个队伍?”木子冰继续不依不饶。
“老妹,你又不是不知道!”木子蓝一下在沙发上做出了“葛优躺”的姿势,“我并不喜欢玩冰球啊,明明谈恋爱比打冰球有趣多了!”
这个答案木子冰其实早就猜到了,但是亲耳听到木子蓝这么说,她还是觉得特别的生气。
“木子蓝,我不管你喜不喜欢冰球,你既然加入了冰球队,作为冰球队的一份子,你就应该对冰球队的输赢负责,而不是一天到晚说这些丧气话!”
“昨天那场比赛我又不在场,我负什么责啊。”木子蓝小声嘀咕的声音被木子冰顺利捕捉到了,女孩一下从沙发上站了起来,眼底似乎冒出了怒火:“所以说,我代替你去打比赛,是我的错了?”
“老妹,我不是这个意思。”木子蓝揉了揉鼻子,也从沙发上站了起来,她伸出手来准备安慰安慰自家怒火中烧的妹妹,没成想还没有碰到木子冰的肩膀,就被女孩一下躲开了。
木子冰深呼出一口气,竟然笑了起来:“木子蓝,你说得也没错,比赛是我去替你打的,我的确也应该负责。”
“我不是这个意思啦。”木子蓝试图辩解,木子冰却根本听不进他说的话,她从沙发边拿出一张纸,丢到了木子蓝的面前。
“这是什么?”
“签字!”木子冰也不解释,又丢了一只笔到木子蓝的面前。
木子蓝将纸拿起来,扫了一眼纸上的内容,立马瞪大了眼睛:“你……你想要让林卫落卸掉队长的职务?这……这是不可能的,子冰,这个条件我不能答应你,因为林卫落是师大冰球队上一任队长选的,而且队员们都很敬重他,就算我在这份倡议书上签字了,其他队员也不可能签字的……”
“敬重?”木子冰似乎听到了特别让她吃惊的字眼,她的嘴角忽然拉出了一抹冷笑,“木子蓝,你可能是不知道,为什么林卫落会缺席昨天的比赛,因为他和他的好哥们去喝酒,第二天因为起不来才没有到场比赛!试问他明明知道第二天会有比赛,为什么还会跟人去喝酒?这只能证明,在他的心里,这场比赛一点都不重要。”
木子蓝张了张嘴,想要为林卫落辩解,一时半会儿又找不到什么合适的理由。
木子冰也不想为难他,继续说道:“木子蓝,我还记得第一次代替你去冰球队参加比赛的情景,那场比赛因为我的失误导致失败,我本来还心怀内疚,后来我才知道,你们冰球队打那场比赛只是因为抢一个女人!他林卫落在一场抢夺女人的比赛上不遗余力,却不去参加学校之间的交流赛,估计在他的心里,冰球只是他用来耍酷玩票的工具罢了,试问这样的队长,又怎么可能带领你们继续进步,试问这样的人又怎么对得起冰球队里真正努力的球员?而你木子蓝,就算你不喜欢冰球,你也和它共处了这么多年,难道你真的对冰球没有一点感情吗?在一个一盘散沙,看不见丝毫希望的队伍里,你是真的觉得很开心吗?”
木子蓝张了张嘴,那张握在他手中的纸竟然变得有些沉重起来,良久之后,他才找回自己的声音:“不是,子冰,你有没有觉得你做人太过较真了?这些事明明都和你无关。”
木子冰眼眸中的怒火因为木子蓝的话而逐渐变得平静下来,她低着头,竟然轻笑了一下:“子蓝,也许你说的没错,是我太较真了,但是我就是这样的性格,这么多年,我一直追赶着炎悦画,我努力练习花样滑冰,我很难想象炎悦画如果变成林卫落那样的人会怎样,是不是我的所有坚持和努力都变成了一场笑话?你可能不知道,每每想到这种可能性,我就觉得受不了,就像心底的城堡瞬间坍塌一样,我不能允许这样的事情,也见不得其他努力的人被辜负,明明,我们还可以做出更好的选择,不是吗?”说到这里,木子冰也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眼神变得有些迷茫起来,“算了,既然你不想签字,我也不会勉强你的,我相信那些师大冰球队的球员们既然加入了冰球队,就肯定对冰球有一定的热爱,想必他们的心里已经对林卫落有意见了,只是不好意思说出来罢了。“木子冰说着,已经把那张倡议书从木子蓝的手中抽了出来。
她没有再看木子蓝一眼,只是转身,朝着楼上的卧室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