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先生,确定行程安排。”
“三天后的行程空出来,”陆绎深毫不犹豫地说着,显然是在三天后有什么重要的事情要去做,毕竟陆绎深向来是个工作狂,少有会将自己一天的行程都空缺出来的时候,“帮我预约那个餐厅。”
宋光赫几乎立刻就反应过来陆绎深要预定哪个餐厅,很快在记录本上记下,“是,先生。”
“我去和可晴见一面,那天公司里的事情就交给你了。”陆绎深非常相信自己的助手,便这样安排了。
“交给我吧,先生。”宋光赫应下,对于陆绎深空出时间去和苏可晴见面的事情没有任何反应,就像是早就料到一般——毕竟他还是比较清楚上司的想法的。
“嗯。”
这样之后,一切便安排妥当了。
当晚,苏可晴在晚餐后,也将这件事告诉了身边最为担忧她的几人。
“三天后,我打算去见陆绎深。”
她的语调非常平静,没什么被刺激到的样子,要不是因为所说的内容让人那么震惊难以接受,看上去就像是简单地陈述着晚餐吃了什么一样。
“阿晴!”安冉是首先坐不住的,她还记得苏可晴下午的时候提到陆绎深的时候面上的神色,更不理解为什么苏可晴要在这时候选择去和陆绎深见面。
如果苏可晴不想接受陆绎深的追求,那么在这时候选择避开陆绎深才是最好的选择,而这样选择和陆绎深见面,若是被逮着他们拍的媒体拍到了,那就算是坐实了陆绎深的发布会,找了陆绎深的道。
一想到苏可晴可能对陆绎深还抱有感情,安冉就面色不好。
“冉冉,我知道自己在做什么,”苏可晴微不可查地皱了皱眉,没打算改变自己的任何想法,“我不会改变自己的决定。”
苏可晴知道,不论是安冉还是自己的父亲,在自己修养期间为了所谓的“为她好”,实际上隐瞒了她不少东西,她虽然从来不曾提起,却不是不知道。那时候也就算了,既然如今她已经恢复健康,自然没有再让别人帮她做决定的理由。
即便在苏父和安冉看来,她的做法欠缺考虑,她的做法显得很有问题,苏可晴也铁了心要去见陆绎深。
也不是说她就真的那么喜欢陆绎深,在那么多事情之后还想要和对方再续前缘——她很清楚自己的处境是来源何处,也没有折磨自己的打算。
“欸……”苏父叹息一声,但是却没有多说什么,只是定定的看着自己的独生女,没有在她的表情里看出任何,发觉即便是修养之后,她终究还是变了——被逼迫着成长了,“按照你想的去做吧,可晴。”
“伯父!”安冉显然对于这样的结果不满意,想要再说些什么,却被苏父阻止了。
“阿冉,可晴已经不是孩子了。”她的意思再明白不过,就是告诉清楚安冉,苏可晴的做法会自己负责,而她想怎么做,也都要让她自己决定,而不是他们干涉。
“放心吧。”苏可晴这时候才缓和了神色安抚道,“我知道自己在做什么,我不会重蹈覆辙的。”
她不傻,自然不会去做再次损害自己的事情。
然而,不论是陆绎深还是苏可晴,都不知道,关于他们这次要见面的事情,被另一个人知晓了。
穿着宽大棉布裙的女人靠在床边,在逼仄狭窄的房间里没有什么光亮,唯一的光便是她手中屏幕发光的手机,她就这样躺在床上把玩着手机,像是盯着什么看一般。
方才她正看着陆绎深上午发布的新闻发布会,她的脸上是似笑非笑的表情,就差把“蠢货”两个字直接说出口,满溢的嘲讽和嗤笑。
在看这玩意之前她可是看了苏可晴的发布会直播,对于陆绎深这一套苏可晴完全不吃,不屑一顾不感兴趣的样子,看得她觉得分外爽快——即便是她不喜的苏可晴,但是只要看到能够让那个男人难受的事情,她就觉得无比愉快。
一想到那个算计了一切的男人,在算计那么多之后反而亲手将自己所爱的人越推越远,那副可悲的样子,她周诗愿就难以自制地想要发笑——咎由自取。
在她的一切都被毁了之后,她便靠着这些少有的愉快度过,只要知道陆绎深倒霉或者不顺利的消息,对她来说就是相当快乐的事情,即便她已经无法再和以前一样生活,即便她现在只能躲在最阴暗的的地方苟且偷生,也觉得愉快。
手机铃声响起的时间大概让她不太愉快,她皱了皱眉,但是在看清来电人的时候还是接通了电话,显出懒散的样子。
“喂?”她的声音有些沙哑,就像是长久不说话后的干涩,但是隐约还能听得出曾经是非常好听的声音,“无事不登三宝殿,现在这个时候,找我做什么?”
略微显得阴阳怪气的语调,就像是指责对方不应当在这时候找她一样,带着浓烈的恶意和不耐烦。
但是很快,她的语气就没那么恶劣不耐了,而是像听到什么有趣的东西之后,兴奋到有些疯狂的样子,“哈?苏可晴答应和他见面了?”
“哈哈哈哈哈——太好笑了,实在是太好笑了,陆绎深不会还以为他们两个有可能吧?”
“我以前怎么没看出来这个男人这么蠢?想得真是不错啊。”
猖狂带着疯意的笑声,毫不掩饰对陆绎深的嘲讽,“想不到啊,真的完全想不到!把一个女人害惨到这种地步,他以为苏可晴是什么圣母蠢货吗?”
“你的说法倒是看不出来有多讨厌苏可晴。”
她听到对面的人这样说,带着伤疤的脸上表情登时变得差劲厌烦,“哈?难道还需要直说出来?更恶心的难道不是陆绎深吗?”
“更何况,”她笑了起来,就像是在期待些什么一样,“苏可晴没有看起来那么天真。”
“我可是很期待啊,苏可晴会怎么做——女人可是很记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