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说,平时从来没有这么多人过?”南无尘问道。
“是啊,这几日也不知是出了什么事,人一窝蜂地往南去。”老板娘回答。
“唉,可惜我们没得热闹看了。”严承宇一脸遗憾地说。
海千凝看看严承宇,又看了看周围还坐着的零零散散的陌生人,欲言又止。
南无尘痛心疾首地叹气说:“我徒弟怎么就这么没心没肺呢?”
“啊?”严承宇丝毫摸不着头脑,又看看海千凝也是一副复杂的表情,便问道:“师妹师妹,怎么回事啊?”
海千凝叹了口气,见无人注意他们几人,便小声对严承宇说:“南境这是要出乱子了,所以伯父才着急把你送走的,你可长点心吧!”
“啊,那我爹他岂不是……”严承宇一拍桌子,喊道。
他话没说完,海千凝一扬手,杯中的清茶腾空而起,泼在他的脸上,打断了他接下来的话。然而,还是有不少人的目光被吸引了来。
“你是笨蛋吗?嫌我们不够引人注意啊!”海千凝皱着眉,轻声责备他的鲁莽。
严承宇狼狈地抓着袖子擦脸上的水,也意识到自己的莽撞,说道:“那你就这么对我啊?你套我话的时候可不是这个态度。”
南无尘和华柳清都不由得笑了,华柳清说道:“承宇长大了,还知道自己被套话了。”
“师娘,您这是夸我吗?”
“好了师兄,快擦擦吧。”海千凝也笑了,见严承宇抓着织金布料的袖子擦了几下也擦不干净,粗糙的金线倒把脸蹭红了,便递给他一张手帕。
严承宇接过那一方叠得整整齐齐的手帕,随便在脸上擦了几下,就还给了海千凝。那手帕上面沾着海千凝特别的香气,他有些慌了神,赶紧低头吃饭。
吃罢饭,众人回了房,由于白天赶路的疲惫,都早早地睡下了。一开始,外面还偶尔有房客经过和开关门的声音,不就后就归于沉寂。
一间房门被缓缓地推开,推门者非常小心,没有发出声响。这是一个身材矮小的人,他猫着腰蹑手蹑脚地走到海千凝的房前,轻轻地把门推开了一点,露出一道细细的门缝,可以看到锁链。
他从怀里摸出一把钥匙,那钥匙竟自己悬浮在空中,从门缝钻进去,轻巧地打开了锁,发出一声细小的咔嚓声。
那人屏住呼吸一动不动地站着,过了几分钟,见床上的二人睡得沉沉的,才推开了门,向床边靠近。
华柳清睡在床的外侧,海千凝在内侧,面对着墙壁酣睡。黑暗中依稀可见他搭在枕上的纤细的手,和手腕处突出的小小关节。黑发乱乱地散在枕上,还有几缕黏在脸颊上。
他看了又看,屏住了呼吸,把手伸向海千凝露在被子外的肩膀。手臂悬在华柳清的身上,她似乎毫无察觉,仍旧沉睡。
那人的手一点点靠近海千凝,就在将要触碰到她肩膀的时候,那放在枕上的小手猛然抓住了他的手臂。
黑夜中,一道凄厉的叫声划破平静:“救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