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公,幸不辱命!”
“德彪,做得不错。不过当下也什么好赏你的,暂且先记上……”
沈思诚拍了拍王德彪的肩膀。
不过,明明也是个北方客军出身的彪形大汉,怎么笑得跟以前家里的二哈一样?
“能在主公麾下当条狗,就是俺的福分!要啥赏赐呀?”
“德彪,这可不行。有功岂能不赏?”
沈思诚扫了一眼跟在身边的几个“妹夫”,悠然道:“不光是你,大家伙儿的功劳,我可都得记着呢!眼下还有不少仗要打,等咱打进贵阳城,再好好论功行赏。”
“打贵阳?”
罗宪、赵沫等一干“妹夫”闻言,顿时瞠目结舌——这“舅子”还真是大胃口啊!
“不错!马文英来得,我们主公就去不得吗?”
沈洪德一向是主公的小“迷弟”,非常相信沈思诚打仗的本事——既然主公想要贵阳,咱就跟着去打呗。
“就是!主公打到了贵阳,俺一定要先登城头,立下首功!”王德彪也爽朗地附和着。
沈思诚愣了一小会儿,才反应过来,心里默默吐槽:自从有了《全面战争:三国》,自己就好久没玩三国杀了,都快忘了这是乐进的台词。
吴大勇憨憨地咧嘴一笑:“主公说打谁就打谁,指哪儿我就去哪儿。莫说是贵阳府了,便是主公要打顺天府,只要吩咐我老吴一句,我绝对二话不说,立马抄家伙、带兄弟们上!”
虽然辅国大将军名义上是天下武人之首,但主君的主君不是我的主君。
不然天下再乱起来,其他武人还怎么“匡扶”汉室啊?
回过神来的罗宪、赵沫也只能在心里默默叹口气——几个“连襟”都兴致勃勃的,主公也发了话要打贵阳,他们还能唱反调不成?
于是也跟着表态:不就是个贵阳吗?主公说打我们就打!
见几个“妹夫”都表了态——其中比较莽的两个还大受鼓舞,沈思诚赞许地点了点头:“几位都娶了我的妹子,都是我沈某的兄弟啊!”
跟刘东子的兄弟不一样,沈思诚的“兄弟”少说也有几百亩地,还一人发了一个水灵灵的妹子当老婆。
“拿下了贵阳,我准备拿三万亩水田、五万两白银来论功行赏。”
这下,五个“妹夫”眼睛都亮了!
不算沈家,安顺府的军事封建地主总共也就八万亩左右,一下子拿出三万亩来封赏……
咱几个“连襟”兄弟算是沈家武力的核心了,只要有仗打、打得赢,功劳能少了?那往少了说也是五百亩起步吧?要发家的节奏啊!
“各位既是我家的家将,又是我的兄弟,只要从我军令,办好我的差遣,一千亩是不会少的。”沈思诚接着说道,“若是出了我预料之外的成绩,立了让我意想不到的功勋,自然要额外加赏!”
“为主公赴汤蹈火,在所不辞!”“为主公陷阵破敌,百死不悔!”
虽然只是画出来的大饼,但几个“兄弟”很是受用,连忙拜谢起来。
一千亩打底!发了发了!
五个“连襟”心里不约而同地开始盘算起来了:有了一千亩水田,可以多养多少亲兵,可以多买几房小妾,上好的扎甲来一套,以后兵刃也要用精钢的……
“但凡我沈家武士,只要作战勇猛、没犯错误,打下贵阳就赏银三十两!如若阵亡,就算进抚恤里。”沈思诚又说了说赏赐普通武士的政策。
“斩敌大将、总兵,赏田千亩,擢为家将;斩敌参将,赏田二百亩,擢为家将;斩敌曲将、营帅,赏田百亩、银二百两;斩敌队率,赏田五十亩、银百两!斩敌骑将、甲士十级,赏银百两,斩敌兵二十,赏银五十两!”
当然,俘虏的政策仍然是“买十送一”:十个俘虏算十一个首级。至于先登、陷阵、刈旗这类的功绩则酌情而定。
带兵的家将们并不会分润武士们的斩获,而在讲究集体主义的阵战中,绝大多数功劳都不是靠一人之力能够完成的。
至于沈薇……那是个妖孽,做不得数。再说,沈氏宗家本来就有她一份!还要什么工资、奖金?
所以她杀掉的骑将、队副……就全给下面分了吧!
总的来说,无论同袍之间的相互协力,还是友军的适时援护,都是武人们获取功劳的过程中必不可少的。
所以奖赏的最终分配,还需要监军文吏和带兵家将的共同确认,结果上会被沈思诚公布的政策复杂得多。
不过,刚打完两场胜仗的当下,武士们听了沈思诚公布的赏格,无不欢欣鼓舞,连续奔波、战斗的疲劳仿佛一扫而空了,个个都摩拳擦掌,恨不得明天就打到贵阳府城下。
第二天,天刚微亮,士气高昂、杀气满满的沈家武士们早早地收拾好自己,然后自觉自愿地集合整队。
沈思诚洗漱完毕后,在沈薇的帮助下穿好了甲胄,接着又轮到自己帮妹妹穿戴了……没办法,军中无女兵女婢,妹子又没嫁人,只能兄妹互助了。
不过自家这妹妹……还真是小只啊,也就一米五六左右吧,真不知道为什么打起仗来会这么虎。
一出帐,就看到一副颇为整齐的军容——沈家武士们都在等候着他的命令。
军心可用、可大用啊!
沈思诚点了点头,跨上乘马,朝着永宁州城的方向大手一挥:“全军,向永宁州城进发!”。
全军齐声高呼:“诺!”
随后,前队在罗宪的口令下齐齐转身,踏着整齐的步伐向官道行军。
主公兄妹都这么生猛,给的赏赐又那么大方,前方那一千多个兴义军士哪算什么对手?分明就是一千多个等待瓜分的功劳单位嘛。
……
“报!官道十里外发现敌军!三百余人,悉数着甲,旗号是‘安顺将军沈’,有沈氏宗家的家纹!”
翎羽甲士策马来到杨礼藩的马前,下马拱手道。
“知道了,去歇息吧。”
“喏。”
沈思诚向永宁州城进军的同时,杨礼藩只留400人把守营寨,集合了1200人——包括了全数的精锐私兵共240人,沿着官道去寻沈思诚决战。
在他看来,与其放任沈思诚带着得胜之师前来,配合州城守军夹击自己,不如自己想办法各个击破。
攻城器具还没造出什么堪用的,先去取城池怕是不行的……
那就只能先把沈思诚的机动兵力吃掉了。
其实,他本有一个最明智的选择——撤兵,回防安南、普安二县。
如果是刘将军亲自过来,这种情况下,说不定最容易想到的就是撤兵——然而,带兵的是杨总兵,兴义将军府毕竟不是他杨家的。
所以在潜意识里,他不敢去面对撤兵之后必然背负的污名和责任——手握一千六百人,却被一个十七岁的少年带着四百人吓走了;折损了主君两个队率和四百军士却一无所获,反而成就了沈家两个少年武将的威名。
撤了,这一战就铁定输了;不撤,虽然有风险,但还能搏一搏。
再说,沈思诚再怎么厉害,也不可能把四倍于己的兵力全歼了吧?
至于手下的刘家家将……哪个不想建功立业啊?还得是能封赏土地的那种功业。
哪怕杨总兵提了撤退,只要还没拍板,还带商量的,他们都要试着反对反对……更何况人家提都不提呢?
于是,唯一的选择就是和沈思诚决战了。
“传令,收缩探圈,众将速来旗下听差,各部军士赶紧用饭、歇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