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铭看了田震一眼,心里终于松了一口气,他来的可真是时候,要是再晚一些,他都没有的办法回答那个副将提出的问题。
副将微微一呆,见那兵符果真在田震的手上,一时弄不明白事情到底是怎么回事,那一日张进元向他们炫耀的时候,并没有将兵符拿出来。他长年混迹于军旅,知道事情只怕没有想像中的那简单,当下忙跪倒在地道:“我们听信了小人谗言误会了王爷,还请王爷大人大量,不要和我们计较!”
沈笑儒的眼里有了一抹淡淡的欣喜,正欲去扶那副将,却陡然间听到破空的声音传来,他极为机敏的朝旁边躲去,没料到那一箭竟是朝张进元射去,只听得他一声惨叫,便已死在那利箭之下。
人群里让出一条道来,钟云山身着战袍骑着高头大马走过来道:“好在皇上有先见之明,知道张进元办不成事,便命本王前来讨贼!”
沈笑儒一见到钟云山便知大事不好,只见钟云山从怀里掏出一纸黄卷大声念道:“奉天承运,皇帝诏曰,贤王沈笑儒貌似忠良,实则早已屯兵生变,欲图谋反,朕现已手握证据,命尔等即刻将他斩杀!”他的大手一挥,动作潇洒的如行云流水,手中的剑已经出鞘,他朗声道:“还将速将叛贼斩杀!”
钟云山的祖父是武将出生,曾为苍蓝王朝立下汗马功劳,更是苍蓝王朝的开国功臣,而他也是整个苍蓝王朝唯一一个异姓王,也是唯一一个留守在阳城的王爷,皇上对他的信任远超过他自己的兄弟,这份圣诣钟云山一下,便打消了所有将士心听疑惑。
那跪倒在地的将士均极快的开始操家伙,只听得铮铮声直响,那是众人拔刀的声音,一片刀光剑影朝沈笑儒和田铭田震的身上砍去,田铭大急道:“王爷,快走!”
沈笑儒咬着牙道:“我不能把你们丢在这里,要走一起走!”说罢,他的大手一挥,将那些刺到眼前的刀剑一刀砍断,再一把拉起田铭田震就往后疾奔。
田铭和田震两人见到他的行为,心里却更加打定主意要誓死效忠于他,更愿意为他而死!那些潜藏在军队中的暗线,见三人有难,再也忍不住现身帮忙,只是寡不敌众,众人皆被斩杀。
沈笑儒拖着两人避开刀剑,咬着牙道:“当日离开寒州的时候,我就立下誓言,若此行有所闪失,绝不会将你们两兄弟抛下,不要说浑话了,快走!”
两人眼眶里满是泪水,田铭哽咽道:“王爷,能得到你这样的对待我死而无憾!”
沈笑儒的眸里满是温柔,轻叹道:“死本不是可怕的事情,我曾答应过要带明夏回寒州,要和她一起策马奔走在草原上,要和她一起去采天山雪莲,而今只愿她能好好的活着。”
三人且战且退,不多时,三人的身上均不同程度的挂了彩,四周已被大军团团围住,钟云山大声道:“贤王,我一直敬你是明事理的人,也不愿亲手杀你,现在给你一个机会,你自行了断,这样还能留下全尸,我会将你的尸体运回阳城,只说是行军的途中被默克族人所杀,不知你意下如何?”
沈笑儒淡淡的道:“镇远王,皇上是什么样的人你应该和我一样清楚,你今日里杀了我,必会激起其它番王的怒气,纵然用那个借口骗天下人,却骗不过那些心如明镜的番王,皇上他连自己的亲弟弟也杀,那些番王们心中必满是怨气,只怕都会伺机而反!”
钟云山的眸光转浓,冷冷的道:“如此说来贤王是不想给我这个面子,想血战至死吗?”
沈笑儒双手负在身后,将胸膛挺的直直的看着北极星道:“父皇,你看到了吗?你的皇位传给了什么样的人!你的江山只怕会就此颠覆,儿臣不孝,不能再帮你守着皇兄的江山了!今日里我若是死了,也无颜来见你,而我若是能侥幸活下来的话,也不能再遵从你的遗言了!”
说罢,他手中的剑一挥,冷冷的看着钟云山道:“死有很多种方式,却绝不是沈笑鸿和你替我选的方式!”
“既然如此,那么就休怪我出手无情!”钟云山冷着声道,他手的的长剑一挥道:“将贤王拿下!”
杀气随着寒风吹的沈笑儒的脸发疼,他的眸子里却没有一丝一毫的惧意,胸中反而升起了万丈豪情,今日里他一定要杀出一条血路,要试一试纵横千军万军的快意人生。
刀舔着血,在午夜里绽放着冷厉的光华,一如勾魂的鬼魅,三人相互掩护在千军万马中冲杀,鲜血早将三人的衣裳全部染红,眼见得已快支撑不住,却听得天空中响起一声巨响,一个灿烂的烟花在空中炸开。
众人微惊,却忽然听到四周传来了撕杀之声,军营里刹那间火光四起,将整个伏虎岭上照的亮如白日,田铭大喜道:“王爷英明,原来还备有伏兵!”
“不是我们的人。”沈笑儒的眸子微微一惊道:“来这里之前我虽然用飞鸽传书回寒州调兵,可是寒州到这里没有这么快!”
“那会是什么人?”田铭吃惊的道。
“管他娘的是什么,只要是来找钟云山晦气的就好,我们就能趁乱逃走!”田震大声道。
原本三人已杀的有些疲惫,此时一见到还有求生的机会,于是个个打起精神拼尽全力杀敌。
钟云山心里也在纳闷,到底是什么人有这么大的胆子敢夜袭十万大军?这里距边城最近,边关的战士都是朝庭的人,根本就不可能带兵来救沈笑儒,而沈笑儒发往寒州的信鸽,早已让他半路劫下,根本就不可能此时出现。而各地的番王,看起来和沈笑儒的关系不错,却绝不敢犯着谋反的罪名来救他!唯一有可能发兵的是沈逸枫,可是他知道沈逸机和沈笑儒因为抢明夏而闹僵,他也不可能来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