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夏的心里对沈笑儒存太多的愧疚,又怎忍心再让他为她受伤!她出手如风般抓住了那条鞭子,西陵聪的眼里满是震惊,他看着明夏道:“你想杀我?”
“我只想为我自己讨个公道,而所有伤害过我的人我都不会放过!”明夏寒着声道。
“那你大哥呢?你就不想再问他的死活?”西陵聪看着她道。
明夏微微一愣,她只这一愣,西陵聪缠住她手的皮鞭便用力一抽,她的身体陡然间向西陵聪飞去,他知道她此时心中对他有恨,他出手极快的封住了她的穴道,再极快的抱着她跃了出去。
沈笑儒大惊,起身便来追,茗韵一把拉住他道:“王爷,乔明夏那样的妇根本就不值得你为她如些大动干戈,她此时随西陵聪走了便走了吧,你也刚好将她一并忘了!”
沈笑儒微微一呆,茗韵见他站住,只道他已打消了心里的念头,忙接着道:“王爷,你忘了你原本的计划了吗?你原本要娶这个傻子我也没有意见,必竟这是你的私事。可是她现在已经是残花败柳之躯,你还要娶她,岂不是让全天下的人耻笑!再则阳城里还有很多事情没有处理完,我们现在应该集中精力处理阳城的事情,你难道要为了一个已是残花败柳的傻子放弃整片江山吗?”
沈笑儒眸子里满是矛盾,杀机重重,他寒着声道:“放开!”
苟韵咬着牙道:“不放!”
“我再说一次,放手!”沈笑儒一字一句的道。
“说不放就不放!”茗韵咬着牙道。
沈笑儒反手扇了茗韵一记耳光道:“再不放手,本王现在就杀了你!”
茗韵从未见过这样的沈笑儒,他的周身冷如寒冰,当他自称本王时周身荡起的层层霸道让她暗暗心惊,她还是第一次见到沈笑儒这样发火!
这一下打的极重,茗韵的脸上顿时便出现了一道五指印,她捂着脸道:“王爷今日索性就杀了我吧!这阳城的里的大家闺秀,数不胜数,王爷何必痴恋于这个傻子!王爷在做这些决定的时候,是否想过寒州的将士,王爷难道都忘了那些枉死的冤魂吗?”
沈笑儒的身体微微一颤,却突然扭过头点了茗韵身上的穴道,他低低的道:“无论如何,我今日都不能让她离开我的身边!”说罢,他朝西陵聪和明夏消息的方向疾奔而去。
茗韵忍不住大哭道:“王爷,你怎么能如此糊涂,你难道看不出这不过是西陵聪和乔明夏的诡计吗?他们两个人根本就是你情我愿的,只是把王爷你当做一个傻瓜在耍!”
沈笑儒听到她的话眸子微微一眯,心又被划了一道长长的口子,身体却未停下来,依旧朝前狂奔。
西陵聪掳着明夏越过高岗,穿过河流,终是在两人那天一起赏月的悬崖边停了下来,而明夏早已暗暗冲开了穴道,他才一将她放下,她手中的剑已朝他刺了过去,他侧避开,一把抓住她的手道:“你真狠!”
“没有你狠!”明夏的眸子里满是寒冰,手中的剑握的死紧,她知道他的武功比她高明很多,方才那一下偷袭没有成功,再杀他就难了。
西陵聪的眸子里有一丝悔意,却看着她道:“你已是我的人,我会对你负责?”
“怎么负责?娶我吗?真想娶我的话就把你的面具摘下来!”明夏轻轻咬着唇冷冷的道。
西陵聪不语,明夏冷笑道:“你连你的样子都不敢给我看,居然说要娶我,西陵聪,你真把我当傻子子吗?”
西陵聪低低的道:“不是我不让你看我的脸,而是现在还不是时候……”
明夏冷哼一声,打断她的话道:“你长什么样子我已经不稀罕,昨夜的失身,今日的羞辱,我都记下来了,西陵聪,你最好不要落在我的手上,否则我一定会让你生不如死!”说罢,她扭头大步离开了,她的步伐坚定无比,似在下着某种决心,太阳火辣辣的照在她的头顶上,她浑似毫无所觉。
西陵聪定定的看着她离开,那颗沉稳冰冷的心揪成了一团,痛的他不能呼吸,却也没有去拦她,她的性子比他预期的要沉稳冷厉的多。原本一片坚定的信念,也在这一刻溃然倒塌。
明夏扭过头的那一刻,泪水再也抑制不住流了下来,从今往后那个曾让她动心的男子就是她敌人,从今往后,她后他再没有任何关系!只是那从未动过的心,已被人用刺刀割的鲜血淋淋,那种痛,直刺入了她的灵魂。
她走出十余步后,将功力提升到极致,极快的消失在他的眼前。将他甩掉之后,她一纵身跳进了阳城西面的阳春湖,她将身子尽数没入水中,只盼着那洁净的湖水能洗净她一身的屈辱。
一双深邃似海的眸子看着她跳进了湖里,眸光里荡起万千光华,里面满是不忍和担心。湖面被风吹皱,荡起层层碧波,那跳下去的人却好半天都没有动静,他心里不禁一惊,她不会就此寻死吧!
他再也按捺不住,欲跳下去寻她,正在此时,湖面再次荡起一层波澜,一个脑袋从透出了湖面,绝美的容颜如出水芙蓉般娇美,只是那张脸上写满了凄苦,她的脸上全是水,也不知是湖水还是泪水。清亮的眸子没有往日的痴傻,也别有不扮痴傻的灵动,显得有些呆,有些愣,还有浓浓的恨!
他见到她露出水面,心里轻轻松了一口气,下一刻便扭头离开了。他知道她此时若是不寻死,依着她的性子就断不会再做傻事了。而此时,他还是不要再见她的好……
日暮时分,她终是回到了狂草居,碧珠见她满身狼狈,脸上没有一丝表情,整个人却透着无穷无尽的哀伤,碧珠大惊道:“小姐,你怎么呢?”
明夏不语,碧珠又道:“小姐,你昨天晚上去哪里呢?怎么一夜没有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