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不是!”乔相笑着否认道:“世子一表人才小女能嫁给世子,那是前世修来的福气,只是圣诣在前,我们这些做臣子的又有哪个敢违抗?”
沈逸枫冷哼道:“不要拿圣诣来压我!你今日里收下的贤王的聘礼,却不收我的聘礼,是看不起我还是想和凌州撇清关系?”
乔相的眸子里满是一片淡然道:“原来世子来之里之前已经知道贤王来过的事情,老夫也不妨打开天窗说亮话,老夫在朝为官多年,一向忠君受国,谨遵圣诣,这一次明远的事情若是真的,老夫自会为那个不孝子脱离关系。方才贤王来送聘礼欲迎娶明夏,老夫一时也无法拒绝,却也不愿收下聘礼,可是他强行将聘礼留下,老夫又哪里能拒绝,总不能把聘礼全扔出去吧!世子此时再来求婚,也大可将聘礼留下,等到三个月后,再由皇上来定夺小女的婚事,不知世子意下如何?”
沈逸枫在心里骂老狐狸,明白他这样做不过是缓兵之计,三个月内可以发生很多的事情了,当下满脸不悦道:“人说左相八面玲珑,我今日里算是领教了。”
乔相微微拱了拱手,淡淡一笑,沈逸枫又道:“我听闻明夏昨日里受了伤,我去看看她。”说罢,也不待乔相同意,便自顾自的朝里走去。
乔相在他的身后道:“世子……”
“多谢岳丈好意,不用找人给我带路,我知道明夏住在哪里。”沈逸枫头也不回的道。
乔相知道拦不住他,只得由得他去,只盼着明夏今日里疯性大发,好好的收拾他一通,再将他轰出去。
沈笑儒走出相府大门之后,却并没有离开相府,而是朝相府的西门走去,他知道明夏的狂草居就在西门附近,他施展轻功极快的跃进了西门,才进去,便见到明夏正懒洋洋的坐在椅子上,远远的还能听到她的丫环碧珠兴高采烈大声道:“小姐,小姐,大事情,我方才去药房给小姐拿药来的时候,贤王来向小姐求婚了!”
明夏愣了一下,有一抹异样的情绪在她的心里炸开,一抬眼却见沈笑儒已含笑站在狂草居的门口,他今日里穿了一件深蓝色的锦缎长袍,腰间系了一条白玉蟒带,一头墨发却随意披散下在脑后,一双眸子似极品的墨玉一般散发着幽幽光华,热烈而又不张扬,他就那般往里一站,温柔的气息便四下散下。
碧珠见到他这样的风采,眼睛里满是喜悦,用手肘捅了捅明夏,示意她可不要错过眼前的男子。
明夏回头瞪了一眼碧珠,却淡笑着对沈笑儒道:“贤王送完聘礼呢?”
“我是来送药的。”沈笑儒一边说一边从怀里取出一个白瓷的瓶子,缓缓的走到明夏的身边然后蹲下来道:“至于求婚之事,也是我心中所想,而今日送上聘礼,不过是想助相府逃过一劫。只是这件事情事先没有和你商量,不知道是不是委屈了你?”
“不委屈,不委屈!”明夏还未说话,碧珠便在旁叠声替她回答。
明夏有些哭笑不得,低声喝道:“碧珠……”
碧珠伸了伸舌头,忙笑着道:“小姐,我屋子里煮了粥,我去看看好了没有!”说罢,极快的朝屋子里走去,走到门口却又扭过头来道:“贤王,不知今晚可否赏脸留下来喝一碗粥!”
明夏欲哭无泪,低喝道:“碧珠,贤王是何等身份,岂能喝菜叶粥!”
沈笑儒浅笑道:“我长这么大还从来没有喝过菜叶粥,若是碧珠姑娘方便的话,不妨帮我准备一碗。”
“方便,方便,再方便不过了!”碧珠一叠声的答应,然后笑嘻嘻的就走了进去。
明夏有些无可奈何,见沈笑儒似笑非笑的看着她,她一时觉得有些不好意思,脸上泛起了一层红晕,她本极美,此时脸上如白瓷泛着红晕,美到极致,沈笑儒的心里升起了浓烈的的甜蜜,当下赞美道:“你真美!”
明夏愈加有些不太自在,气氛一时有些古怪,沈笑儒浅笑道:“我来帮你换药。”说罢,不容明夏拒绝便极温柔的将她的袜子除下,再小心翼翼的将纱布揭了下来,见伤口比起昨日已好了些,她的脚极为秀美,如白玉一般光滑,若没有那道可怕的伤口,便如一件上等的瓷器。
他望着她的脚微微出了神,正在此时,轻抚在明夏脚上的手传来剧痛,紧接着一道略带讽刺的声音传来:“原来贤王也不若传闻中的那般正人君子,居然也做这等偷香窃玉的勾当!”
明夏听到那记声音,一扭头便见沈逸枫满脸嘲弄的站在门口,他今日穿了一件雪白的衣裳,看起来飘逸出尘,一双狐狸眼眯了起来,薄唇微扬,却有一抹寒气渗了出来。
她只淡淡的看了他一眼,连话也懒得说。
沈笑儒也只扭头看了他一眼,紧接着帮明夏上药包扎伤口,待一切做完之后才淡淡的道:“逸枫的话严重了,我不过是在帮明夏包扎伤口,可不是什么偷香窃玉。乔相已收下我的贺礼,明夏已是我的未婚妻,夫妻之间相互关心再正常不过,明夏,你说是吗?”
明夏傻笑道:“是啊,我喜欢你帮我包扎伤口。”
两人相对一笑,看起来的一片温馨。明夏的心里却有些无可奈何,她这样做算不算是利用了他?
沈逸枫的脸色如同暴风雨前的天空,眸黑如墨,眼见得就要暴发了,他又似想起了什么,脸上突然风消云住,一片晴朗,他笑眯眯的道:“据我所知,乔相收下贤王的聘礼,也同样收下了我的聘礼,而我和明夏的婚约在先,贤王这样的行径倒有些像是在夺兄弟之妻!”
沈笑儒微怔,旋即淡笑道:“皇上那一夜答应了明夏,让她在三个月内找到她的如意郎君,若是没有找到令明夏心动之人,才免强将明夏配给世子。我此时上门提亲,又哪里是夺兄弟之妻,不过是追求自己心中的所爱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