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公主一把拿起那只洞箫便吹,只是纵然她用尽了全力,那洞箫也没有发出一丝声音。她怒极,骂道:“什么狗屁宝箫,我看它根本就吹不响!”说罢,她重重的将那洞箫放回到玉盘之上,洞箫安然无恙,玉盘却裂了一道缝。
那宫女吓的不轻,忙跪下求饶,皇后仿佛对这种事情已见怪不怪,摆了摆手示意无妨,又命人另寻了一只玉盘过来。
明夏心里暗暗好奇,只那一掷之力玉箫就能将玉盘砸裂,同为玉质,差别居然如此之大,心里不禁起了好奇之心。
行酒令再次开始,这一次是护国将国之小女,那女子清唱了一首歌,那歌声轻灵飘远,赢得了众人的喝彩。只是她也没有吹响那支洞箫。
接来几乎每个女子都轮到了一次酒令,众女子都打起十二分精神,个个拿出看家本领,纵然不被沈逸枫看上,若是能在皇帝这里留下印象,若是能进宫为妃也是一件美事,纵然不能做妃子,日后能被指一个如意郎君也是美事一件。
茗韵表演的是一支舞蹈,她的腰肢柔软,那将那一支《绿腰》的神韵全跳了出来,让人赞叹连连。她缓缓拿起宝箫时,众人的目光都落在了她的身上,有羡慕有嫉妒。
她的容貌不是最出众的,却是出了名的才女,琴艺更是精湛,若是连她都吹不响这宝箫,只怕也没有人能吹响了,而她若是能吹响那宝箫,便可以做沈逸枫的侧妃。茗韵拿起宝箫时,暗暗咬了咬牙,茶仙一脉自上一辈便开始没落,淡出了朝堂,她极难得有这样进入皇宫的机会,若是再不把握住只怕以后都没有机会了。
她含着笑将那宝箫细细的看了一遍,纤纤玉指轻轻托起宝箫,樱唇缓缓凑了上去,先是轻轻一吹,没有半点声音,再用力一吹,依旧没有半点声音,她心里没来由的一急,将内力急聚,欲用内力驱使宝箫发出声音。
只是内力才一加上她便觉得一股大力朝她袭来,那些加在宝箫身上的内力极快的向她反噬,她只觉得气息翻腾,内力涌乱,她知这是走火入魔的前兆,而她会武之事,是一个秘密,她忙运功欲压下那股体内之火,却没料到越压越厉害,她再也支撑不住,一口鲜血自她的嘴角喷射而出,紧接着便倒在了地上。
众人大惊,没料到这宝箫居然会如此厉害!
一滴血沾在宝箫之上,那宝箫居然轻轻一震,鲜血便自箫上滑下,一点痕迹都没有留下。
沈笑儒大步走上前,伸手将茗韵身上的穴道疾点一遍,然后大声道:“茗韵姑娘一直有疾在身,今日她跳舞时已耗了元气,没料到此时旧疾发作,皇上,臣弟先扶她下去休息!”
沈笑鸿的眸子加深,满脸关心道:“宣太医为茗韵姑娘治病!”
沈笑儒淡然道:“臣弟替茗韵姑娘谢过皇上!”说罢,他抱起茗韵便退了下去,他退下去之前,眸光轻轻扫了明夏一眼,清清浅浅的眸光里有一抹淡淡的歉意,明夏傻乎乎的如同没有看到一般。
男人靠得住,母猪都上树,方才还说要帮她,此时却抱着另一个女子,当真是让她失望的紧。
茗韵和沈笑儒的退下,众人心里各有猜疑,却见皇帝没有过多的表示,整件事情就如同没有发生过一般,众人继续开始行酒令,只是席间的气氛已经没有方才的祥和,隐隐透着一丝紧张之气。
所有的女子除了明夏外都将才艺表演了一遍,沈笑鸿的眼睛看向沈逸枫,似在寻问他是否有意中人,沈逸枫心里冷笑连连,知道那所谓的宝箫不过是一个恍子,目标不过是要塞一个女子给他。
他站起来道:“在臣弟看来,今晚的节目精彩至极,各位小姐个个都极俱才艺。臣弟有言在先,谁能吹响宝箫我便立谁为侧妃,若是没有人能吹响,那便由皇上替臣弟指一个!今日里无人能吹响那宝箫,这立侧妃之事就由皇上替臣弟定夺!”
沈笑鸿的眸子微微一敛,浅浅一笑,正欲说话,明夏却睁大眼睛道:“大家都吹了那支箫,为什么我不能吹?”自从宝箫被送上来,她一直心绪不宁,又见得宝箫将茗韵震伤,她心里实在是有些好奇,原本不想再生事端,只想装傻等到宴会结束,此时却改变了主意。
沈逸枫回头看了她一眼,不知她到底要做什么,皇后却在旁道:“明夏,你自小先天不足,平日里连话都吹不清楚,要吹响这支宝箫只怕极难。”
九公主长叹一口气道:“乔明夏,方才皇上有说过,要表演一个和花有关的才艺,才可以吹宝箫,你一不会弹琴,二不会画画,三不会跳舞,就算能吹响宝箫只怕也吹不出调。我看你还是不要表演,免得出丑!”
九公主的话引得满堂大笑,世人谁不知左相府的七小姐,又傻又笨又花痴,让她表演才艺,除非鬼附身。
明夏的眉毛扬了扬,正欲说话,沈逸枫却在旁道:“就算七小姐一不会弹琴,二不会画画,三不会跳舞,而且又痴又傻,可是却不能代表她吹不响那支宝箫,皇上何不让她试试?”
他的话说的刻薄,却没有嘲弄之意,相反,那双如狐狸一般的眼睛里有一丝淡淡的期盼。
明夏扁着嘴道:“我才不是傻子!”绝美的脸看向沈笑鸿道:“我请皇上给我一个机会,若是我的才艺能通过的话,便让我吹一吹那只宝箫,吹不响也不过和大家一样,如果能吹响的话,我想请皇上答应我一个要求!”
沈笑鸿直觉想拒绝她的话,可是在见到那双如若秋水深潭一般的眸子时,却硬生生的说不出拒绝的话来。她的傻整个阳城人尽皆知,只怕连九公主那样没有意境的诗也做不出来,其它的才艺更是不曾听闻,这样的傻子根本坏不了他的大事,若是拒绝了她反倒显得他不够大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