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听到后不禁暗自好笑,也由得那些人传来传去,反正她的目的是达到了,她现在只等她乔相的反应了。果然,在当天下午,便有一辆朱红马车来相府接乔相进宫了。
乔相回到相府已是傍晚,明夏正和碧珠在院子里捉蜻蜓,她见乔相站在狂草居外看着她,心下一片了然,却并不理会乔相,继续自顾自的玩耍。
乔相推门而进,缓缓的走到明夏的身边道:“明夏,过来!”
明夏笑嘻嘻的抓着一只蜻蜓走到乔相的身边道:“爹,你看,多漂亮的蜻蜓!”
乔相看着明夏眼里的傻气,长长的叹了一口气道:“我家的明夏长的这么漂亮,怎么会是一个傻子!”
明夏嘻嘻一笑,继续玩蜻蜓,乔相苦笑着道:“我家的明夏最乖了!”他看到明夏的傻笑后又暗然神伤,似想起了什么,又问道:“知道你娘什么时候回来吗?”
明夏摇了摇了头,心里一片暗淡,她是真的不知道她娘什么时候会回来。一直以来,她都不太明白像她娘那般心高气傲的女子,又怎么可能会甘心情愿做乔相的小妾。她娘年青的时候曾是地九山十八寨的首领,武艺高超,性烈如火,嫁给乔相之后便一切归于平静,从那个位置退下来之后便安安份份的在相府里做一个循规蹈矩的六夫人。
乔相叹了口气道:“你这么傻,你娘就算告诉你她回来的日期也是等于白说。”
明夏在心里骂,你才是傻子!她继续玩蜻蜓。
乔相低低的叹了口气道:“只希望你娘回来的时候,你已经出嫁了,否则不知道又要生出什么事情来。”
明夏微愣,出嫁?难道沈逸枫和盗匪是一伙的事情乔相还要将她嫁给他吗?若是如此,这样的爹也太过无情了些。乔相怕她娘吗?只是就算她娘不回来,她也不会嫁给沈逸枫。在相府里这种装傻充愣的日子,她也受够了,若是寻得合适的机会,她要尽早离开这里。乔相的那些关心,摆明了是别有所图。
相府里已经嫁出去的六个女儿,一个进宫为妃,三个嫁给王爷,两个嫁给将军,摆明了是想稳固他在朝中的地位,这样的爹会为她想,那才当真是怪事一件。
明夏依旧傻笑不说话,乔相又问道:“明夏,你喜欢世子吗?”
明夏摇了摇头道:“我不喜欢他,他好凶的,每次见面都凶我!”
乔相皱着眉头道:“他每次见面都凶你?”
明夏点了点头,乔相的眸色转深,转而又露出如狐狸一般的光茫,他似想起了什么,一把拉起明夏道:“明夏,走!”
明夏手里还抓着蜻蜓,撇着嘴道:“爹,你要带我去哪里?”
“跟爹走便是!”乔相拉起明夏的手便朝府外走去,相府的门口停着一辆金丝楠木所制的马车,精雕细绘,秀雅无比,看起来极为奢华,明夏认识这样的马车是宫中特备的马车,看来乔相今日是要带她进宫了。只是这么晚进宫去做什么?她心里不禁满是疑问。
皇宫,承德殿。
皇帝沈笑鸿身着明黄色龙袍,手执一枚白玉棋子,轻轻的放在了棋盘上。在他的下首,坐着的是一袭紫色锦缎蟒袍的沈逸枫。
这一局棋明显是沈笑鸿占了极大的优势,黑子在白子的攻击下已经溃败至极,输势已显,黑子仅仅只救活了一角,大片的地盘都被白子占领着。
沈笑鸿淡笑道:“逸枫,都这么多年了,你的棋艺还是一点长进都没有。”
沈逸枫长叹一口气道:“我自小不懂下棋,我的那点粗浅的技艺又哪里敢和皇上比,只是我却知道有一件事皇上却是不及我。”
“哦?何事?”沈笑鸿的眼里有了一丝探究。
沈逸枫微笑道:“蛐蛐!”
沈笑鸿哈哈大笑道:“早听闻你有这样的爱好,只是那种东西玩就好,若是沉迷便显得有些玩物丧志了。”
沈逸枫忙道:“皇上教训的是。”他回答的甚急,语气里却似有些不以为然。
沈笑鸿将手中的黑子放下,淡淡的道:“逸枫,这一局棋你又输了,和你下棋当真是一点意思都没有。”
沈逸枫淡笑道:“输给皇上本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只是皇上今晚宣我入宫,只怕不仅仅只是找我下棋吧!”他的眸光流转,看着沈笑鸿道:“皇上莫不是真的认为我和那枭凤是一伙的吧!”
沈笑鸿看着沈逸枫道:“在朕儿时,父皇常教导朕,做人不可太过主观,他将当年和你父王之间的事情讲给朕听过,并说当初就是因为误听了奸人谗言,险些酿成大祸。父皇更曾告诉朕,若是连自家的兄弟都信不过,就没有姿格当帝王。”
沈逸枫忙站起来,退后一步,双膝跪下行礼道:“多谢皇上!昨夜之事在阳城里只怕已闹的满城风雨,臣弟也听闻今日上朝之时,文武百官对这一次的事情多有猜疑,皇上如此信得过臣弟,臣弟自当尽心尽力辅佐皇上,以报皇上的相信之恩!”
沈笑鸿将沈逸枫扶起来道:“逸枫多礼了,今日里在这里下棋,朕早就说过,没有君臣,只有兄弟,快快起来!”
沈逸枫起身道:“多谢皇上!”
沈笑鸿轻叹道:“在皇族里,朕与逸枫虽然并不是从小一起长大,却知道逸枫是这一众皇族子弟中最为出色的一个,辽南王教子之严名传整个苍蓝王朝。若不是番王制的限制,朕自要与逸枫多聚一聚,好多向辽南王叔讨教。”
“父王也想皇上想的紧,只是祖制在前,陈年旧事引以为戒,终是难以逾越。”沈逸枫轻轻的叹息了一声。
沈笑鸿也唏嘘不已,却转移话题道:“你昨晚见过那枭凤,他到底是男是女?”
“应该是个女子。”沈逸枫答道:“她脸上戴着银制面具,我一时也分不清楚。昨夜我中了她的迷魂药,将我用麻袋装起来,险些丢了性命,她的手段之狠,是我见过的人中之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