计阳在寒州的最南端,离凌州只有三城之隔,只要穿过那秦州,便能到达凌州,而秦州是景王沈笑清的封地。
沈笑清平日里无心政事,只喜欢声乐和美人,此次战乱一起,他极没有大志的投靠了凌州,身边的幕僚问他为何投靠凌州,而不是朝庭和贤王,他的回答是:“贤王心机深沉,我自认玩不过他,皇上素来多疑,从不相信任何人,就连钟云山也离开了他,我若是再投靠朝庭,不是自寻死路吗?再说了,我还欠辽南王世子四十万两银子了,自古以来有钱的就是大爷,凌州最为富庶,最为有钱,辽南王世子自小就与我一起寻花问柳,我们虽然没有过命的交情,却也有一起快活经历。谅那小子也不会亏待我!”
沈逸枫笑道:“不是腿越长越短,而是遇到了一些麻烦。”
“我想也是,贤王要是轻易就放过你,他就不是贤王了,只是你小子也很有本事啊,居然能从他的手里逃脱!来,让我看看,看看你的身上有没有少什么?”沈笑清一边说着话一边朝他的裤裆看去。
沈逸枫被他看的不自,眉毛一皱,微愠道:“你身上的部件全掉光了,我也不会掉!都一把年纪了,还没个正形。”
“我没正形?”沈笑清笑道:“你也不见得比我好多少吧?咦,你又换了漂亮丫环吗?来,让我看看!”他一边说着话,一边朝明夏走去。
明夏原本正在和若尘说着话,听到他的声音也没有回头,待她听到他的话时,心里的怒气没来由的增加了几分,好你个沈逸枫,以前到底有多少风流债?
沈逸枫正欲阻止,沈笑清的手已搭在了明夏的肩上,明夏心里正窝了一肚子的怒气,见他的手搭了过来,伸手用力一拉,脚下微绊,一记漂亮的过肩摔便将他摔倒在地,他没看明夏怒道:“逸枫,你从哪里弄来的野蛮丫头?”
他的话还没有落,明夏抬起手就往他的眼睛上打去,他大惊,忙往后撤,只是终是慢了些,一只眼睛已经成了熊猫眼,他何曾被人如此对待过,当下大怒道:“我虽然从来不打女人,但是你不要逼我……”话说到这里,一抬头便见到了明夏,他脸上的怒气刹那间消失的干干净净,喜悦极快的爬满他的脸,他一把拉住明夏的手道:“仙女,你可让我好找啊!”
沈逸枫不乐意了,他一把将沈笑清的手拉开道:“一边去,什么仙女?她是我的妻子,你休想打她的主意!”他猛然想起在阳城的时候,沈笑清找他借银子说要娶个什么仙女,最后仙女却变成了母猪的事情,他顿时醒悟,沈笑清嘴里的仙女只怕说的就是明夏,刹那间,他的心里又泛起了酸意。
沈笑清大笑道:“你会娶亲?阿枫,你只怕是真的疯了吧!我虽然听说你要成亲,可是最终并没有成亲,没有成亲,又哪里来的妻子?”
沈逸枫浅浅一笑道:“我没有疯,疯的那个人是你,我们早就拜堂成亲了,只是没有请你喝喜酒罢了,不过也没有关系,你错过了喜酒,到时候可以来喝我们的孩子的满月酒。”
沈笑清见他满脸正经,他顿时笑不起来了,他看着明夏道:“你真的是他的妻子?”
明夏不冷不热的道:“上次和王爷开了个玩笑,还请王爷不要放在心上。”
沈笑清欲哭无泪道:“可是我已经放在心上了!”
明夏懒得理他,沈逸枫也懒得理他,他一个人坐在院子里的木桩上生着闷气,一时间闹不明白他苦苦寻找的仙女怎么就成了沈逸枫的妻子。
“明夏,你有孕在身,要多多休息!”沈逸枫极温柔扶明夏回房,沈笑清却在听到“明夏”这个名字时,顿时跳起来道:“你叫明夏?哪个明夏?”
明夏皱着眉道:“这世上有向个明夏?我叫乔明夏,乔相府的七小姐乔明夏。”
她的话一说完,沈笑清的眼珠子也快瞪了出来,他难以置信的道:“你真的就是相府里那个空有美名,却是又痴又傻的七小姐乔明夏?”
“是啊,我又痴又傻,王爷全说中了!”明夏轻哼一声道。
沈笑清将明夏打量了一番后道:“你不是又痴又傻吗?怎么现在看起来一点不傻?”
明夏没好气的道:“我在阳城也常听闻景王又呆又笨,现在看起来还真的和传闻中一样!”说罢,她扭头便回了房。
沈笑清傻傻的呆在那里,一时间竟难以接受眼前的事实,想找人问个清楚明白,可是沈逸枫懒得理他,他便去找若尘,若尘一边吃着花生一边道:“你在说我们大当家吗?她可是个了不得奇女子,为了自己的幸福天天装疯卖傻,天下间却没有比她更聪明的女子了。”
“大当家?”沈笑清满头雾水。
若尘赏了他一记白眼道:“她便是枭凤,你不知道吗?”
沈笑清惊的眼珠子都快要瞪了出来,忍不住问道:“枭凤?哪个枭凤?”
“这世上能有几个枭凤?”若尘满脸不屑的道:“放眼整个天下,也只有大乌山上有一只枭凤,难道你还知道有其它人女子敢叫枭凤?”
沈笑清的头摇的像拔浪鼓,一时间无法消化那么多的事情,他上次虽然去相府求亲,可是却一直认为她只是个傻子,只是一个和他心中的仙子长得相似的女子,没料到两人真的是同一人!若是知道如此的话,他当初无论如何也要想办法赢了那场比赛,只是他明明记得明夏和沈笑儒成亲了,又怎么成了沈逸枫的妻子?她明明是一个养在深闺的大家闺秀,又怎么会是大乌山上的盗匪?
他满头雾水,死活弄不清其中的缘由,想再找人问问,可是若尘已经去忙了,其它的人也各忙各的,愣是没有一个人理他,他顿时郁闷到极致,只得一边拔头发一边想理清楚其中的关系,却越理越乱,头皮拔了一大把,却还是没有弄清楚其中的缘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