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夏看到他的笑容,心里有些不忍,虽然他昨天晚上欲对她做下令她极度不耻的事情,却终究没有得逞,反而让自己身负重伤,纵然他对她一开始的动机不纯,却从来都没有伤害过她,反而在她每次有难的时候都挺身而出,她见他如此痛苦,心里终是觉得有些难过,在旁低低的道:“我和王爷之间从始至终都缺了一点缘份,还请王爷保重身体,今日高抬贵手,放我们一马。”
沈笑儒脸上的笑容敛起,扭过头看着明夏道:“放你一马?明夏,你可能看到过哪个男人亲眼见到自己的妻子和别的男人私奔而拱手相让的?”
明夏的眸光微沉,他眯着眼睛道:“你说沈逸枫对你的爱是毁天灭的,那么今日里也允许我疯狂一回,也毁天灭地一回,我知道强留你在我的身边是不可能的,你这副样子就算我天天看到不但不会再让我开心,反而会增添我的痛苦,既然已经知道这个结果,今日里就让我亲手杀了你吧!由着自己内心而生的爱也得由着我的心去恨,去毁灭!”
他的行为在明夏的意料之中,她以前曾以为他哪天若是要这样对她的话,她会恨他的,可是此时竟是一点都恨不起来,反而觉得他做的是对的。只是她才寻到属于她的爱情,她又岂能让他如此毁灭,就算是鱼死网破,也要挣扎一回。
她低低的道:“既然如此,王爷,那只有得罪了!”说罢,她的身体陡然暴起,手中柳叶刀已架在了沈笑儒的脖子上。
一击成功,却让她的心里有些迷茫,她原以为这一招极难得手的,并没有抱太大的希望,却没有料到他竟是连躲都不躲一下。
他低低的道:“死有时候也会是一种解脱,若是能死在你的手里,也便是我的另一个完美!”
明夏微微一愣,一时不知道他是什么意思,只是下一刻她闻到了一股极淡的香味,紧接着觉得一阵头晕目眩,她轻叹道:“王爷的心思果然缜密……”说罢,柳叶刀落地,她的人重得的摔在了雪地之上,他没有伸手扶她,反而淡淡的道:“将乔七小姐绑起来。”
沈逸枫在明夏靠近沈笑儒的时候已觉得有些不妙,想要阻止已经来不及了,他昨日强行趋动无妄神功,此时身上的功力只余下一成,根本就没有办法从沈笑儒的手里将明夏夺回。
沈笑儒的眸子一冷,如寒冰的声音响起:“将辽南王的世子抓起来!”
沈逸枫微笑道:“不杀我吗?”
沈笑儒浅浅的道:“当然要杀你,不过是不是让你们死在一起,而是让她亲眼看着你死在她的面前。”他说这句话的时候又恢复了以往的冷静,只是说声音比万年寒冰还要冷几分。
“卑鄙!”沈逸枫咬了咬牙,拔出手中的长剑,只是他现在只有招式,没有内力,此时的他就连笑儒身边的一个大将也打不过。被绑是意料之中的事情,自杀他做不到,因为他觉得只要还有一口气在,就还会有其它的转机。
正在此时,一个副将急匆匆的来报:“王爷,不好了,朝庭的军队攻过来了!”
沈笑儒的嘴角边绽出了一抹寒意道:“他们来得正好,本王现在有就送一份大礼给朝庭!”
寒州,冰云城前,明夏被高高的悬挂在飞龙台上,沈逸枫被绑的像粽子一样放在一堆木头上面,刺鼻的火油味弥漫着他的鼻子,他一抬头便能看到明夏,他的四周空无一人,而城门的另一边,则站在朝庭的十万人马。
明夏低叹道:“王爷,你这样做又是何苦?”
“沈笑鸿一直想要沈逸枫的命,我将他绑了送给沈笑鸿,他会很开心。”沈笑儒浅浅的道:“这份诚心可以让朝庭的兵马至少拖上三天,而有这三天的时间,本王就可以让他们全部在寒州消失!”
明夏咬着唇道:“看来王爷当真是恨我入骨了!否则不会想出如此狠厉的法子折磨我。”
“不,我不恨你,只是不再爱你罢了。”沈笑儒淡淡的道:“我只是想让你体会一下看着自己最爱的人死在自己面前是什么滋味。”他见明夏睁大一双眼睛瞪着他,他又微微一笑道:“对我而言,我深爱的明夏已经死了,我亲眼看着她死在我的面前。而现在出现在我的眼前的,已不是我朝思暮想的那个明夏了,所以我再无需对你这个陌生人手下留情。”
明夏淡笑道:“王爷,你在说这些话的时候心里明明带着恨,却又要装着不恨,你太会掩饰自己的情绪了,这样活着真累。我原本欠了你极多,也还了你极多,可是现在才知道感情是永远也还不清的,纵然我觉得我不在欠你任何东西,你却还是觉得我欠你的。”
沈笑儒的脸色微微一变,城墙底下传来极为雄浑的声音道:“贤王,老夫一直敬你是条汉子,今日里你若时弃城投降的话的,老夫便放你一马,若是执迷不悟的话,只怕整个寒州都将面临大劫!”
沈笑儒大声道:“我素来敬重平北将军的高洁之风,也知老将军极具统帅之才,儒自认不敌,所以便将辽南王世子献上,以示我的诚意,将军来的甚急,请给我三天的时间休整,待三日后我将城中的军士劝服之后,自当投城。”
平北将军是苍蓝王朝为数不多的老将,他久战沙场,杀敌无数,是个真正的汉子,只是以前沈笑鸿忌惮他太过厉害,怕他有反心,培植自己的势力,所以一直处处打压,封了个将军的名头却一直没有重用。这一年来,先有默克族在北边为患,后有沈笑儒逃回寒州自立为王,又有沈浩轩在寒州割踞一方,钟云山兵败之后也攻城掠地,不要再为他效力,朝堂上下竟再也找不到可以找仗之人,无奈之下,只得重新启用平北将军方如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