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夏想起芳华曾对她说过的话,她不禁一惊,那中年男子不会是她的父亲吧!
中年男子淡淡一笑道:“或许有情债,却和你想的并不一样。”
芳华看着他道:“你为什么要躲我?为什么这些年来都不来看我一眼?”
“我没有躲你,只是一直在过属于我自己的日子罢了。我的心早已给了另一个人,无论如何也没有办法再分给你,都这么多年了,你也应该明白这件事情。”中年男子云淡风轻的道:“再则,我原本也不欠你什么,和你见面也只会徒增痴缠,那些恩恩怨怨,我早已看破,你又何必如此为难你自己?”
芳华大怒道:“什么叫你已经看破,你自己做下的事情,难道要我来替你承当吗?”她一把将明夏拉到他的面前道:“她是你的女儿,已经这么大了,你难道想奈赖账不成?”
中年男子愣了一下后道:“我在看到她脖子里的那块石头时,就已经猜出是你的女儿,但是我从来都没有碰过你,她又如何会是我的女儿?”
芳华的眼里满是难以置信,双眸瞪的极大的看着他道:“楼少凡,你怎么可能这么无耻,当年你明明就……如今你却不认帐!”
她那一声楼少凡把明夏和沈逸枫吓了一大跳,楼少凡当年和米多多的事情,他从小就有听闻,他真的没有想到书房里的藏着的那副画居然真的是楼少凡。明夏吃惊的是他居然就是当年纵横朝野、文武全才楼少凡!两人最吃惊的还是他居然并没有死!
楼少凡的眉头微微皱起来道:“我自认素来是光明磊落的,自己做下的事情从来都不会否认,但是对那些我从来都没有做过的事情,又怎么能承认?”
医仙在旁插嘴道:“人不凡流枉少年,骄阳公主年青的时候倾城倾国,也许你当年真的做下不该做的事情……”他的话被楼少凡的眼风打断,他改口道:“楼少虽然人不怎么样,可是我认识他几十年了,却从来都没有做过出格的事情,这其中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怎么可能会有误会!”芳华咬着牙道:“当年我和他一起服下了春情散,屋子里只有我们两人,又怎么可能会是其它人!”
“原来药果然是你下的!”楼少凡轻叹一口气道:“我心中没有你,你这样做又是何苦?”
听到这里明夏咽了一口口水,她已大致能猜得出事情的经过:芳华当年和楼少凡邂逅后,便对他一见钟情,而楼少凡的心里却并没有芳华,于是芳华在数次示爱无果后,就对楼少凡下了春一药,药性发作后,两人发生了苟且之事,楼少凡应该是事后就离开了芳华,从此对她避而不见,而芳华却对楼少凡死心不改,一直苦苦寻找他的踪影,更为了刺激楼少凡,一怒之下嫁给了乔相。
明夏和楼少凡相处过一段时间,觉得他人品高洁,应该不会在这种事情上撒谎,可是她一起起沈笑儒,他不也看起来是一个正人君子,却做下了那么不堪的事情,这种人最擅长伪装,所说的话只怕没有几句是真话。
她看着楼少凡道:“我久闻楼少的性情高雅,相信你不是那种做事不负责任的男人,我也只是一个小辈,原不该过问你们的事情,可是我娘这些年来一直在找你,想必你也知道,她的身体一直不好,近不得寒气,你便远避天山,这摆明了就是在逃避。不管当年的那件事情是谁对谁错,都过了这么多年了,追究对错已不再重要,当事实摆在面前的时候,又岂容人不相信?”
楼少凡无可奈何的道:“看来你也误会了,只是当年的我并没有做下那样的事情,又哪里来的对错?”
芳华怒极,用手指着他道:“你……你……”她一时气血攻心,再也支撑不住,便晕了过去。
明夏大急,一把抱住她道:“娘,你怎么呢?”
医仙伸手把了把她的脉道:“你娘没事,只是情绪失控,喜怒交替,一时气血不支便晕了过去。”
明夏听到他的话才放下心来,将脸上的人皮面具揭下来后走到楼少凡的身边道:“在我还小的时候,我就曾听说过你的事迹,心里一直敬你是个汉子,可是你今日里却让我失望了。”
楼少凡淡淡的道:“人生在世,但求无愧于天地,我所做的事情对得起我的良心。”
明夏咬了咬唇道:“我娘和你初见时,是否也如我一般?”
“她年青的你时候比你要豪放一些,却和你一样娇美无双。”楼少凡如实回答。
明夏看着他道:“一个女子的青春极为短暂,她为了你不惜放弃了她的骄傲,你心里无她,自不会觉得苦闷,可是她的心里却一直深爱着你,那种漫长的等待和煎熬你可曾懂?”
“没有人比我更懂。”楼少凡看着她的眼睛道:“只是我心里不爱她,若是免强和她一起,对她而言只怕更不公平。我一直以为她嫁人了,依她的聪慧和能力当能过得很幸福,却并不知道她一直在等我,而我早已习惯了闲云野鹤的生活,不可能再因为某些事情而再与她纠缠。再则,那一夜我真的没有碰她,她那晚喝了极多的酒,一进屋便上床睡下,而我虽然中了毒,却由于长年服药,寻常的毒药根本奈何不了我,更何况只是区区春一药。”
他历经世事,一眼就已看出明夏的疑虑,所以不待她发问,便已将当年的事情和盘托出。
明夏呆了一下后道:“可是我娘说当时屋里只有你们两人。”
楼少凡浅浅一笑道:“你娘醉倒后往床上一躺便不醒人事,当里屋子里虽然四周被钉死,可是却也拦不住我,我当时已察觉到不对劲的地方,她一睡下我便破窗而出了。而当时山寨里还有不少男子,乔相也在场。”
明夏愣了一下,已从他的话里听出了其它的味道,她抬眸看着他,却见他的眸光清朗,一片坦然,不像是在撒谎,难道这其中真的还有其它的隐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