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原本还想在他的脚掌上再画上写上昏君两字,却听得不远处传来了声音:“皇上,你在哪里?”
原来他身边的太监李公公见皇帝如厕久不至,心里担心,便寻了过来。
明夏只得打消原本的计划,身体轻盈至极的跃上院墙,匆忙离去,却没留意到她随身的一块印着凤首的玉佩却掉落在地。
李公公听不到皇帝的回应,走进茅厕也没有找到皇帝后顿时大急,忙四处大声唤道:“皇上!皇上!”
他心里暗呼不好,不会是遇到刺客了吧!一念及此,他更加害怕,呼起也更大了些,他的声音惊动了别院的侍卫,众人一听说皇帝不见了,当下都拿着火把四处找人。
沈逸枫在前厅听到,忙让别院里所有的侍卫四处找皇帝,他心里觉得奇怪,皇帝只是上个茅厕而已又能上到哪里去?难道有人潜进了别院?皇帝若是在他的别院里出了事情,只怕会给他惹上无穷无尽的麻烦。
整个别院里一片灯火通明,四处亮着火把。
他一边思索一边在茅厕边转了一圈,见地上似有什么东西,他捡起来一看,居然是一个刻着凤首的玉佩。他的眸光顿时一片幽深,忽听得身边的一个侍卫道:“世子,你看树上挂着什么?”
沈逸枫抬眸一看,却见一个人赤着下身挂在树上。
他微微一惊,那人的身影他再熟悉不过,忙施展轻功跃上了树,他将那人解下来借着火把一看果然是沈笑鸿,只是他的脸被人画了一只大乌龟,衣裳也被人脱了。四周的侍卫睁大一双眼睛满是惊疑的看着,他忙将自己的外袍脱下来盖在沈笑鸿的身上,他满脸威严的道:“都把头扭过去,不准看!”
敢看皇帝的屁股,都活的不耐烦了吧!侍卫们乖乖的把头扭到一侧,却每个人都忍不住掩嘴偷笑。
李公公一听他找到了沈笑鸿,忙跟过来一看,却见到沈笑鸿那副样子,先是一惊,紧接着大怒道:“世子,你这是在做什么?”
沈逸枫知道他误会了,忙解释道:“皇上被人吊在了这棵树上,我发现他时他便是这副样子。”
李公公护主心切,却又知道沈逸枫极不好惹,当下强忍住怒气道:“世子,皇上在别院里被人画成这副样子,若是传出去的话,只怕世子也难辞其疚!”他在宫里当差多年,知道帝王的威仪不容人亵渎,沈笑鸿这副样子传出去,只怕皇帝的威信会全无!
沈逸枫会意,低声喝道:“今天晚上的事情若是传出去半个字,你们都提头来见!”
围在旁边的侍卫原本还不太认识皇帝,有些人还不知道眼前的人就是皇帝,可是沈逸枫的话一说出口,所有的人都知道眼前是苍蓝王朝最为尊敬的人,只是这个最为尊敬的人脸上被人画了一只大乌龟而已!
众人强忍着笑意一本正经道:“属下明白!”
李公公一见得众侍卫的反应,顿时明白沈逸枫是故意的,却又不能拿他怎么样,因为他完全是顺着自己的话说的。
一行人将沈笑鸿移到沈逸枫住的厢房,早有机敏的去请了太医,而沈笑鸿脸上的印迹也早已被人擦尽,等太医赶到时,他的裤子也已经穿上,不过穿的却是沈逸枫的。
朱太医伸手把住沈笑鸿的脉搏,李公公急的在旁边走来走去,好半天后,朱太医的手终于从沈笑鸿的手上放了下来,李公公忙问道:“皇上怎么呢?”
“没有大碍,只是被人打晕再下了些迷魂药而已,等药劲一过皇上便会醒来。”朱太医将沈笑鸿的手放入锦被后道:“李公公,迟些你随我去煎一副宁神的药喂皇上喝下,便没事了。”
李公公松了一口气,沈逸枫的眸子却眯了起来,朱太医走后,李公公看着沈逸枫道:“世子,今夜的事情,你只怕得给老奴一个交待,否则日后皇上问起来……”
沈逸枫会意,轻叹一口气道:“我三年才能来一次阳城,朝里有规定,所有的亲王入京时只能带两个丫环,四个侍卫,这个别院虽然是辽南王府的,可是里面的侍卫大部分都是皇上派来临时保护我的,对于他们来历,皇上只怕比我更清楚。”
“世子倒是笃定的紧,就这么认定不会是世子的人做的?”李公公寒着声道。
沈逸枫淡淡一笑道:“当时我身边所有的人都在我的身边,李公公也在旁边,这还用得着撒谎吗?”他的眸光微寒,看着李公公道:“至于交待之事,我想我也用不着向你交待,皇上问起来我自会向他解释。说到底,你也不过是一个公公而已。”
“你!”李公公气的用手指着沈逸枫的脸道:“皇上说的一点都没有错,你早就有谋反之心!今日的事情,都是你设下的局!”
沈逸枫的脸刹那间一片阴沉,他冷哼一声道:“谋反?李公公你可知这个罪名很重,我若是真的谋反了你倒是没事,可是我若是没有谋反之心,你这样诬陷我你可知会有什么处罚吗?”
李公公暗自心惊,怪自己一时嘴快,说了不该说的话,沈逸枫扭过头看着他道:“你在深宫里,对这些事情只怕是再熟不过,诬陷王族是要被诛九族的!假传皇上的诣意将你碎尸万段都不为过。我听说你老家还有一个弟弟两个妹妹,还有两个乖巧的侄儿侄女……”
李公公吓的跪倒在地,使劲的抽自己的嘴巴道:“奴才该死,方才不过是在胡说八道而已,还请世子大人有大量,千万不要把那句话话在心上!”
那句话一说出口他就后悔了,他久在深宫又如何不知那一句话会招来多大的祸端,而沈逸枫的为人他早有耳闻,连他家底都摸的这么清楚了,摆明已经调查过他的底细。
沈逸枫的眸子里满是寒意道:“我自认耳朵好,眼睛好,记忆力也好,肚量却并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