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将两只眼睛顿时满是光华,看着沈逸枫道:“多谢世子!世子请放心,只要我还有一口气在,这粮仓里的军粮朝庭一颗都休想拿走,也休想毁坏!”
沈逸枫点了点头道:“如此便辛苦你了!”
众将退回粮仓里,一队士兵开始打扫战场,沈逸枫见明夏站在那里有些神色古怪的看着自己,他走到她的身边问道:“为何这般看着我?”
明夏淡淡的道:“你果然是一只披着狐狸皮的老虎,短短几句话便让他们死心蹋地的为你卖命。”
沈逸枫的的眸子里有了一抹忧色道:“他们不是为我卖命,而是为自己卖命,我只是告诉他们这一点,他们若是守不住自己的守园,便再也不能保护自己的心上人,便不配再谈幸福。”
明夏的笑容凝在了脸上,沈逸枫淡笑道:“所以如果我不能再许给你安宁的生活,我也不会再来烦你。”
明夏听到他的话一时不知道心里是什么滋味,他不来烦她她应该欢喜才是,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心里竟升起了一抹淡淡的苦涩,她不愿再和他讨论这个问题,便淡淡的道:“你将四周都布满了战火,却留下了东北角一个空隙,那边有什么?”
“死路。”沈逸枫淡淡的道:“这些人是钟云山的精锐,我是不会把他们活着的!”
十一月初九这一夜,是整个凌州百姓的恶梦,这一夜将他们一向认为平静而美好的生活彻底打破,他们甚至还没有来得及反应过来,亲人便已横死街头。朝庭的军队所到之处,年青的女子多被侮辱,老人孩子多被杀死,一时间,死亡和哀怨充斥了整个凌州的街头。从未体会过灾难的人们,在这一刻竟是想像不出来这世上还有如此狠毒和卑劣之人。
苍蓝王朝这些年来战乱横生,更有不少的地方因为旱灾和水灾而让贫苦的百姓苦不堪言,可是凌州却拥有苍蓝王朝最肥沃的土地,有最贤明的统治者,还有最富有的米商,所以这些年来纵然其它的州郡已经乱成一团,甚至发生过人吃人的事件,可是凌州的百姓却从来没有受过那样的苦。
一直以来,他们都是衣食无忧的,他们也曾天真的认为全天下的人都和他们一样,都是衣食无忧的,就算从其它州郡逃难过来的难民向他们讲述其它地方的苦难,他们也只是天真的认为那些难民夸大其词,怎么可能会发生那样的事情。必竟在凌州,白米成仓,瓜果满地,他们从来都没有挨过饿。这里的人多虽然有些八卦,却多数都极为善良,因为从来都不缺衣少食,在凌州很少能见到乞丐,就算有乞丐,那也是其它州郡的人,和凌州的百姓没有太多的关系。
可是这一天却彻底打破了凌州百姓的美梦,那些残暴军队让良善的凌诈百姓见识到了什么是禽兽!也终于体会到曾经那些难民描述的场景是怎样的情景!
他们第一次知道,原来这个世界所了善良之外,还有这样的邪恶!他们第一次知道,原来他们的世子操练军队,就是为了不让他们被朝庭欺负,就是不让他们受苦!以前他们曾认为世子每年在凌州的征兵太不人道,从这一天后他们终于知道若是世子当年没有做准备,整个凌州只怕会毁于一旦!
亲人的生命在凌州百姓的眼前消失,亲人的鲜血染红了那片世世代代养育着他们的土地,他们眼睁睁的看着家里的财物被洗劫一空!
这哪里是朝庭的军队,分明就是强盗!
不!哪怕是最为狠厉的强盗也做不下如此丧尽天良的事情!
天亮之后,朝庭的军队已被凌州的军队赶到了凌州城外,苍浪河畔的水已染成了红色,河这边是凌州的军队,河对岸是朝庭的军队,两方对持,都杀红了眼。一方是守卫家园,而另一方是奉诣讨贼。
在这场竟争中,到底谁才是真正的贼?
明夏一夜未睡,又消耗了不少真气,她的脸色微微有些苍白,她踏着晨露随沈逸枫返回到凌州城内,城门紧闭,城内哀号声响成一片。
她握紧了拳头,沈逸枫见她脸色不嘉,只淡淡的道:“你可知我为什么会在很久以前就对沈笑鸿百般提防吗?”
明夏扭头看了他一眼,他看着她道:“有一次小时候我和他骑马,他输给了我,心里怒气难平,把养马的马夫和马全杀了。还有一次我和他一起外出游玩,路上遇到狼群,他将我独自丢下,后来我才知道那些狼群是他故意放的,目的不过是为了杀了我,原因就是因为我赢了那一场骑马比试。”
明夏的眸子里有了一抹寒气,他又浅笑道:“从小他就见不得任何人比他有才华,我好几次都想杀了我。父王是整个苍蓝王朝最为厉害的王爷,凌州是整个苍蓝王朝最为富庶的地方,我娘又是苍蓝王朝的首富,依着他好大喜功的性子,又怎么可能放弃这么好的地方。自从我知道他的性子之后,就一直极为小心,也不愿再展露自己的才能,可是凌州本身就是一个值得争论的地方,他对凌州是势在必得。”
明夏的眸光微微一暗,沈逸枫又浅笑道:“你知道他这一次为什么不先攻打寒州,而是攻打凌州吗?”
明夏摇了摇头,沈逸枫微笑道:“因为苍蓝王朝和默克族人的战火已打了十年,国库里早已空虚,而凌州是苍蓝王朝的粮仓,他觉得只要打了这座粮仓,其它的地方都是手到擒来。所以这一次派来围剿凌州的军队都是苍蓝王朝的精锐,再加上钟云山极为带兵,他觉得就算是我凌州的兵马再强壮,也定是打不过他们的,这一次的战争他们是赢定了。所以这一次的兵马前来,已经做好了奴役整个凌州的打算,更做好了屠城的打算。”
明夏冷笑,沈逸枫的眸子里泛起一抹杀气道:“他觉得他们赢定了,我就让他有来无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