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她对于凌州这片土地而言,终是一个外人,她也不愿插手太多。她只是一个女子,一个追寻真爱的女子,对于战事和权利她没有兴趣参与太多。而且她也找不到把自己卷入这一场纷争的理由,纵然她和米多多极为谈得来,但是当战事压身的时候,她不想去搅和这一池本已乱成一团的水。
纵然她和乔相并不亲厚,但是那终是她的亲生父亲,乔明远的事情已让他伤透了脑筋,她不愿他再摊上什么大的麻烦,她可以出现在凌州,却绝不对出现在凌州的军队之中。否则就算乔相八面玲珑,他也没有办法能将她的事情遮掩的下来。
明夏施展轻功离开了王府,她扭头看着火光滔天辽南王府,悠悠的叹了口气。她站在凌州城的街道上,听到城里四处传来了哭闹声,还有几处民房也已经着了火,大火将整个凌州照的如同白昼一般。婴孩的啼哭声不时传来,隐隐也能听到女子的尖声和男子的怒吼声。
她原本想置身事外的心不禁揪的有些紧,呼吸也开始有些急促,她不是第一次见到战争,却是第一次感受到平民百姓对战争的无奈,她的心里也满是无可奈何,当战事纷起时她已经无力更改任何东西。
她把眼睛一闭,施展轻功在凌州城的屋脊上飞过,她的脚步轻盈的如同狸猫,一刻钟后她已经离开了凌州城。
由于这些年来辽南王治理有方,整个凌州路不拾遗夜不闭户,就连城门也没有关,钟云山进城只怕是不费吹灰之力。他这一次的突然袭击,无疑将凌州打了一个措手不及,守城的士兵都已气绝而亡。
明夏咬了咬唇,正欲继续朝前而行,忽听得远处传来了撕杀之声,她细细一听,听到那声音是从西南方向传来的。她在凌州呆了这么长时间,知道西南方是凌州的粮仓,她顿时知道钟云山此次的目标除了辽南王府便是粮仓,他的人马先到达辽南王府,因为那把火所以让守护粮仓的士兵有了戒心,所以朝庭的人马一时才没有得逞。
她咬了咬唇,知道凌州的的粮仓若是烧了的话,整个苍蓝王朝的百姓明年都会的挨饿,她咬了咬牙,让自己狠了心别再管这一摊子事情,扭头便西北方而去。
行不到三里地,忽听得前面的民房里传来了女子的惨叫声,她心里一惊,终是忍不住朝那间民房走了过去,却见那间房间门户大开,几十个朝庭的士兵挤在不大的院子里,一个士兵衣裳不整的坐在院子里的石磨上,他的跨间露出了两条雪白的长腿,他此时正卖力的扭过着腰肢,旁边的士兵一个个淫笑连连,有人道:“石柱,快点,让我也来玩玩!”
明夏只觉得一股怒气自胸间溢了出来,眸光微侧,却见地上躺着几具尸体,一个年青的男子躺在女子的身上,就算是她站在门外,她也依旧感觉得到那个男子愤怒而无奈的目光,纵然那双眼睛已经没焦距,却是真正的死不瞑目!
明夏只觉得怒气已经漫延了她的全身,她原本想置身事外明哲保身的心态刹那间消息的干干净净,她忍不住大骂道:“蓄生!”
她这一声惊动了屋子里的士兵,众人一扭过头来,见到她那张倾城倾国的容颜,顿时个个眼睛都发直,口水险些都流了下来,有人色眯眯的道:“绝色啊!真没想到这里还能遇到这样的绝色,难怪他们都说凌州出美女,果然如此啊!”
明夏的眸子里是满满有冷意,一抹笑容却在她的唇间绽放,有一个士兵已朝她走了过来,在见到她那丝绝美的笑容时,心里竟生出一丝敬畏,一时间不敢上前。
跟在那男子身后的士兵却已等不及了,脸上挂着下流的微笑向明夏扑了过来,一抹寒茫划破夜空,在暗夜里带着夺魂的美,鲜红的血如同怒放的花朵,清洗着人间的邪恶,也断了他肮脏的一生,他甚至没有发出一丝声音,便已倒在了地上。
他的鲜血染红了同伴们的脸,明夏的眼睛微微一眯,手中的柳叶刀飞旋,没有人来得及反抗,便已全部倒在了血泊之中。
那个还在女子身上的躯体被明夏的长剑砍成了两截,她极为厌恶的将那男子人脚踢开,脱下外衫盖住女子的下身。看到眼前的女子,她陡然想起她被西陵聪毁了的那个晚上,一时间泪水竟是再也抑制不住,哗啦啦的流了下来。泪水晶盈的如若初晨的露珠,哀婉无比,她一直觉得自己极为坚强,还一度认为那一夜所受到的伤害已随着时间渐渐淡去,她依旧是往日里那个快乐而骄傲的乔明夏。
可是当她看到眼前的情景时,她才知道那些伤害并没有过去,早已在她的心中铬上一个印迹,一旦被揭开就是鲜血淋淋,那些痛楚竟深已入骨!她现在可以一刀将这些士兵全杀了,可是依她一人之力能阻止得了这世上的邪恶吗?西陵聪的实力太过强大,她要如何才能杀得了他!
那些伤,那些痛,虽然已过去了甚久,可是一想起来她依旧觉得痛苦不堪,她甚至能感受得到那女子心底的绝望!那些绝望一如她当日受辱时的绝望!
女子泪水蒙蒙,明夏扭过头朝黑暗里走去,她才走到门外,便听到院子里一声闷响,她扭过头却见女子已经撞死在石磨上。鲜红的血如凋零的花朵在黑暗里妖冶的飘落,缓缓的渗入到生养他们的大地里,明年这里或许会长出另一种花草……
朴实而单纯的生命凋谢,飞到天上是否会成为一颗星星?
明夏还记得她初到凌州时的繁华,她又岂能坐视这片繁华在她的面前凋落!
明夏的心里从未有过如此的愤怒,她咬着牙道:“果然都蓄生,都不是人!”
“这样的军队经过的地方只怕都会成为地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