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诣到达相府的时候,她还没有起床,当她睁着一双傻乎乎的眼睛,呆呆的站在大堂之上时,乔相拉着她的跪了下来,她扁着嘴道:“爹,我又没有做错事,为什么要跪?”
大夫人寒着声道:“这是圣诣,你自然要下跪!”
明夏似有些害怕,却睁大一双傻气直冒的眼睛问道:“圣纸不也是张纸吗?用得着对着一张纸跪吗?”
大夫人皱眉道:“混帐!圣诣是皇上的诣意,见到圣诣如见到皇上!”
明夏显得愈发的害怕了,她不但不跪反而往门外跑去,二夫人一把拉住她道:“明夏,不要闹了,快些过去跪下!”
明夏怯怯的摇了摇头道:“我只跪我娘亲,才不跪那张什么狗屁圣什么纸!”
这句话一说出口,原本坐在一旁淡定无比的乔相也淡定不起来了,站在他身边的李公公眼里更满是鄙夷,看来的传闻中相府七小姐痴傻成性是真的,他实在是想不明白那个玉树临风的辽南王世子为何下定决心要娶这个的傻女,他不禁替沈逸枫感到婉惜。
大夫人见李公公的脸上有些不悦,心里有此担心,可不能因为一个傻子而连累整个相府,当下大怒道:“你若是再不跪下来,今天中午就不许吃饭!”
明夏一双明亮亮的眸子里的满是水气,扁着嘴道:“我实在是不明白圣诣为什么非要让人下跪,而草纸却是用来擦屁股,同样都是纸,为什么差别这么大!”
明夏这一句话说出来,满堂变色,李公公咬着牙道:“大胆!圣上岂容你如此亵渎!”
明夏听着那男不男女不女的声音,浑身上下满是鸡皮疙瘩,她扭过头看着李公公道:“咦,你的声音怎么这样?”
“怎样?”李公公寒着声问。
明夏笑嘻嘻的道:“就像是山羊在叫,不过你比它们叫的难听!”
李公公气的脸色都变了,明夏又不知死活的捏着他的下巴道:“咦?你没长胡子啊!我开始看你的身材以为是你是男人,可是近看才知道你是女人,只是女人长成你这副样子铁定嫁不出去了,难怪你要出家当道士,真是可怜啊!”她一边说着大无畏的话,一边伸手拉了拉李公公手中的拂尘。
她的话一说出口,李公公气的肺都快炸了,他自小入宫,当了二十几年的太监,又是皇帝面前的大红人,还从来没有哪个人对他说过类似的话,明夏的话无疑勾起了他内心深处的伤。纵然知道明夏是个傻子,这口气又如何咽得下,他当即大怒道:“乔相,这个圣诣我没法宣了!你明天去向皇上解释吧!”
说罢,李公公扭头就往门外走去。
乔相大急,知道这件事若是传到皇上的耳里,只怕会出大事,他忙拉着李公公道:“李公公切莫生气,小女一向痴傻成性,你千万不要放在心上。明夏,来给李公公道歉!”
一喊却没有回应,乔相一看大厅,又哪里还有明夏的踪影,他的脸上顿时满是尴尬,见李公公看着他,便大声道:“还杵在这里做什么,还不快去找明夏!”
他这一句话说出口,顿时满屋子炸开了锅,四处找明夏顿时乱成了一团。
李公公咬着牙道:“咱家宣过无数的诣,却还从来没有人敢不接诣!”
乔相知道大事不妙,李公公很得皇帝宠爱,他若是跑到皇帝那里告一状,到时候整个相府也要跟着倒霉,当下忙从怀里掏出一大锭银子塞到李公公的手里道:“公公切莫生气,都是本相管教不好。明夏她自小脑子不好,素来是胡说八道,还请你不要放在心上。”
李公公看了一眼那锭银子,知道乔相位高权重,而今日的圣诣又不得不宣,当下面色稍缓道:“相爷言重了,七小姐的痴傻咱家也多有耳闻,只是没料到如此严重,这个圣诣我看是没有办法直接宣给她了,不如相府爷另想办法吧!”
乔相在官场混了几十年,早已成精,当下他双膝跪倒在地道:“左相乔行舟替小女乔明夏接诣,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他身后的那些女眷也全部跪倒在地山呼万岁。
李公公见好就收,当下摊开圣诣念了起来:“相府七小姐明夏温婉大方、气质高雅,特赐封于辽南王世子逸枫!钦此!”
明夏坐在桌子底下看着这一幕闹剧,心里泛起层层冷意,这个沈逸枫还真是赖上她了,上次上门来说要娶她也便罢了,这一次还讨来了圣诣。纵然她没有亲自接诣,可是圣诣还是一样的生效了。如果说上次的事情只是一个玩笑罢了,那么这次圣诣一下,她和他的婚事就是铁板订钉的事情了。
她实在是有些好奇,他为何要娶她?为何要娶她这样一个傻子?他到底有什么算盘?
她回想起两人相识的点点滴滴,难道他看穿了什么吗?她自认她扮了十几年的傻子,早已将傻子扮演的炉火纯青了,他又从哪里看出了破绽?
明夏的眸子微微一眯,他想娶她,可没那么容易!她——乔明夏,至少有一千种让他自动退婚的方法。至于他有没有看穿她是傻子的事情,也一试便知。
当天晚上,她换上一套简单的布裙便去了碧水别院,她猫着腰翻墙而进,进去之后虽然觉得肚子痛的紧,她明白应该是晚上吃东西吃坏了肚子,她大呼倒霉,什么时候不痛,偏偏这个时候痛,当下也顾不得许多,施展轻松便去找茅厕,终于在她快要崩溃前找到了茅厕。
放那些秽物释放出来之后,她便觉得全身轻松,却发现了一件极严重的事情,她没带草纸。她不禁有些懊恼,早知道这样的话她就将那张见鬼的圣诣接过来,此时还能当草纸用。
她正有思虑该如何解决的时候,便听得门外传来了脚步声,她心里大喜,大声道:“门外的,有没有草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