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逸枫笑道:“王兄,男子汉大丈夫一言九鼎,又岂能说了要娶又不下聘,此举实非君子所为!”
“难道世子只因为一时的胁迫就想付出一生的幸福?”茗韵在旁目光灼灼的问,一双妙目里满是浓浓的情愫。
沈笑儒在旁眨了眨眼道:“逸枫,茗韵都说话了,你怎么样都得有些表示吧!依我说就别娶那个傻子子,直接娶茗韵好了!”
茗韵的脸上泛起了红意,娇羞可人。
沈逸枫淡淡一笑,正欲说话,却听得远处传来大吼声:“娘子,原来你在这里啊!可把我想死了!”声音是极动听的声音,可是话里的内容却把人惊的不轻,最重要的是,这句话是从女子的嘴里说出来的。
沈逸枫的眉毛微微扬了扬,普天之下会说这样的傻话的也唯有相府的傻子七小姐乔明夏而已,她来这里做什么?
明夏从旁边的小亭子里冲了出来,直直的往沈逸枫的身上扑去,今日她身上穿了一件繁花满饰的大红衣裳,脸擦的一片雪白,两颊处涂的像猴子屁股,头上插满了步摇,那模样活脱脱的是一个傻的无可救药的暴发户。
她的身后跟着沈逸枫的管家,那管家一见这种情景,满脸为难的道:“世子,我拦不住她……”
沈逸枫在相府的时候就见识过她的疯劲,此时见到她比在相府还要夸张好几倍的扮相,他的嘴角忍不住有些抽搐,这个女人套用他娘的话“实在太有才”了,大白天扮成这副样子想吓人吗?
如果不是是见过她的素颜,他只怕也会被她这副样子吓到。只是她也实在是太夸张了,用得着这样来和他玩游戏吗?如果把她娶回家,他娘只怕是喜欢的紧,到时候辽南王府只怕会被这两个女人闹的有仰马翻,他和他爹只怕都没有安稳日子过了。
他的身体微微一挪,明夏便扑了个空,身体重重的摔在了桌子上,刹那间,听到“噼里叭啦”的声音,桌上的茶具都摔成了碎片。
沈笑儒的封地在陈州,虽然久闻明夏的大名,也远远的见过她几次,但是这么近的看到她却还是第一次,他还没看清她长什么样子,就先被她身上的脂粉呛的打了好几个喷嚏。
茗韵一见到明夏冲出来的样子,眼里便是满满的不屑,她实在是不明白阳城人的眼光是怎么回事,这样一个恶俗的女子怎么得了阳城第一美女的称号!
明夏一扑不中,二扑又至,沈逸枫含着笑轻轻避开,伸脚轻轻一绊,明夏一时不备,眼见得就要摔倒在地,她在心里骂沈逸枫阴险,却见旁边的站着茗韵,她想也不想直直的朝茗韵扑去,茗韵一时不备,便被她扑的向后倒去,她站在潭边,这一倒身体便重重的倒在了水潭之中,溅起了大大的水花,将站在岸边的三人浅了一身。
沈笑儒的眼睛微微眯起来,眸子里有了看热闹的表情,茗韵不会游水,此时突然落入潭中,心里一片慌乱,手脚扑腾的厉害。
明夏拍掌笑道:“好大的鱼啊!”
沈逸枫见到眼前的情景,只得伸手去拉茗韵,不管怎么样,总不能让她淹死在这里吧!
明夏见沈逸枫动手拉茗韵,眼里有了一抹狡黠,一边拍掌一边笑道:“娘子,你要下水捉鱼吗?我也要捉!”说罢,见旁边放着一根捞落叶的长杆鱼网,她拿起那根杆子就朝茗韵扣了下去。
茗韵才把头抬起来,被明夏这到一扣,头又沉入水里,狠狠的喝了几口水。
沈逸枫见事情再闹下去只怕真的会闹出人命,他今日里苦心布的局也便落空了,当下气息一沉,欲施展轻功去救茗韵,明夏手中的大网也向他扣了过来,他早有所备,一脚便将明夏手中的长杆踢成两截,一把便将茗韵从水中捞了出来。
明夏把手中的长杆扔到一侧好大笑道:“娘子,你好厉害,我要看大鱼!”说罢,她毫不客气的朝前扑去。
沈逸枫以前她要去看茗韵,没多做提防,没料到她嘴里说看茗韵却是朝他扑来,等他反应过来时,他已被明夏扑倒在地,最要命的是他的手往前面一探便摸到了茗韵的前胸,入手的一片绵软让他心里怒气陡增。
茗韵原本已经昏迷不醒,此时被他这般一压,轻咳一声吐了一口水便幽幽醒转,一睁开眼睛便见到沈逸枫的手摸在她胸前的柔软上,心里顿时又惊又喜又羞,她低呤道:“世子,你……我……”
明夏要的就是这个效果,她大笑道:“原来大鱼也会说话啊!”
沈笑儒原本是在旁看笑话的,此时见到这等情形,忍不住嘴角微扬,扬了扬眉毛道:“逸枫,看来你得对茗韵姑娘负责了!”
沈逸枫缓缓的站了起来,扭过头定定看着一脸傻笑的明夏,他的嘴角边泛起一抹笑意道:“男子汉大丈夫,顶天立地,自然会为自己的所作所为负责!”
明夏看到他眼里冒出来的寒光,心里微微一惊,这只狐狸想要做什么?她在沈逸枫还没有动作之前,一扭头便看到满脸含笑的沈笑儒,她的眼睛里马上泛起了异样的光彩,一头扑进沈笑儒的怀里的道:“哇,你也长的好好看,做我的二夫人好不好?”
沈笑儒哪料到明夏会有如此反应,纵然她痴傻花痴成名,却没料到她傻成这副样子,二夫人?真亏她说的出口!他有些嫌恶的想要一把推开她,她却突然抬起头来,小小的脑袋重重的撞上了他的下巴,刺痛传来,他险些咬到了自己的舌头,他正要发作,却见到了她如春水一般明媚而又清澈的眼睛。
那双眼睛美到极致,纵然里面满是痴傻,却又满是天真,如同一汪碧潭一般吸引着人想去一探究竟,他的怒气早已消失的无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满满的怜惜。因为这一双眼睛,多年之后他依然放不下心里的心结,成了禁锢他一生的枷锁,而他却始终甘之如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