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宏压了压火气,说道:“念在汝这些年尽心尽力的份上,此时暂且作罢,但有下次,汝可知后果,哼。”
“诺,臣谢陛下不斩之恩。”张让整个后襟都湿透了,暗叫一声好险。
“哼,方才汝说朕派去监督的小黄门都被软禁起来了?”刘宏没有继续追究,而是问了起来。
“回禀陛下,正是,只有当时的冀州刺史刘宗正不限制我等派去黄门小令。”张让回到。
“蔡伯喈在上述弹劾之前见过谁,汝去查,或许真如璋儿说的那般,被人利用了。”刘宏沉默了一下,便吩咐道。
“诺,臣这便去查。”张让赶忙退下。
“哼,若是真被利用,说不得要让这些人知道何为帝王之怒了。”刘宏的眼中闪过一丝冷芒。
没过两天,张让便调查清楚了前因后果,不要怀疑一个帝王的决心,当一个家族触动到国家利益,而让这个国家的领导人发飙的时候,那么即使这个家族再厉害,也斗不过国家机器。
“陛下,此事现已查明,乃陈留太守冯岱麾下上计吏孔伷上门拜访时,言语中皆有对我等不满,并多次微言大义于蔡邕,使蔡邕上书痛斥我等。”张让查明前因后果后赶忙进宫求见刘宏。
“冯岱?孔伷?此二人乃何人门下。”刘宏连思路都和刘璋一样,说明这货一点都不笨,相反还很聪明,其实在正史上,刘宏比很多昏君好多了。
像晋惠帝司马衷,人家在发生饥荒百姓多被饿死的时候,直接来了一句贻笑千年的名句“何不食肉糜”。还有宋徽宗赵佶,开始的时候颇有明君之气,后来被蔡京等大臣忽悠的玩跳脱了,导致的北宋的灭亡。
比起这几个混蛋皇帝来说,刘宏最起码懂得知人善任,他在怎么胡闹,也只是在后宫胡闹,卖官鬻(yù)爵这个词还不是他发明的,是宋朝人发明的,只是后来明朝的罗贯中在写《三国演义》的时候给他加上去的。在汉朝由于刘宏前面的法律规定,要是士大夫犯法,可以拿钱免罪,他直接就想到,这样的话,你捐钱到一定程度的时候,我就给你相应的官职,你说他不聪明的话能想出这么前卫的招吗?至于什么“刑不上大夫”这个屁话的原意是:对士人君子,要以道德来约束,不是依靠制度和法令。对于皇帝这种邪性的物种,你就只能呵呵了。那五花八门的刑法充分诠释了古今劳动人民的创造思维:什么割小弟弟(宫刑),轮椅漂移(膑刑),理发师之怒(髡刑)。别说别人,就说天天嚷着“与士大夫共天下”的赵匡胤和赵匡义,少杀了?“死马”家的那帮混蛋少杀了?闲话有点远,唏嘘一下,继续正文。
“孔伷为名士符融所举荐,冯岱早期乃是刘宗正麾下,后因璋公子护卫典韦为友杀人,虽事情被璋公子解决,却使之与刘宗正有些疏离,后又常与曹操、袁绍等人相交莫逆,孔伷随冯岱入洛阳述职之前专门入袁家拜访,随后孔伷便以拜访名义入蔡府,两时辰后离开,转日蔡邕便上书弹劾我等。”张让的情报显然要比刘璋的要精细,可见国家的机器一旦转动起来,可比任何民间机构要厉害多了。
“如此看来,果真是袁家在做鬼,哼,袁隗,袁逢这两个老匹夫当真以为朕不敢拿下他们吗?”刘宏气的脸通红的说道。
“陛下息怒,臣有一计,可罢免袁家这两个老鬼。”张让嘿嘿一乐,说道。
“哦?计将安出?”刘宏闻言眼睛一亮。
“既然徐州、青州其税收皆不如冀州十一,其中定有情弊,若查明此事,我等便可以此弹压袁家,除罢黜(chù)袁家之外,既可从袁家手中割肉,让其补齐亏空,又可让袁家从声望上一落千丈,堪称一石二鸟之计。”张让阴阴的说出自己想出的办法。
“此计甚好,只是让何人去查?此时宫中定然有诸多势力渗透,不好打草惊蛇,则人前往啊。”刘宏头疼的摸摸脑袋。
“陛下,臣举荐一人。”张让也头疼这事该怎么办,突然,他想起一个人,便笑着对刘宏说道。
“哦?阿父快说是何人?”刘宏问道。
“此人便是陛下御弟,有神童之称更兼得陛下钦赐皇家麒麟儿的璋公子。”张让为了介绍刘璋,这加的一堆名头,赶上说相声的了。
“要说此事御弟确实最为合适,然璋儿年幼,不知能否接下此重任。”刘宏担心的说道。
“陛下,刘宗正在入幽之前曾为璋公子留下不少大才,陛下只需将冀州刺史人选笃定,令璋公子进京面圣,与其言之,此事便由其身后诸多大才定计,您便可安然稳坐,指掌天下牛耳。”张让确实厉害,连刘璋身后的沮授等人都算计了进来。
“嗯,此事可行,既然如此,让父便拟旨令璋儿入朝觐见。”刘宏想了想后,一咬牙,决定道。
“诺”张让得令后匆匆的走了,正如他匆匆的来。不知道的以为在找厕所。
这边想着让刘璋坑袁家,刘璋则是想着让刘宏坑袁家。
“哎呀,算算时日,史阿进京已有两日,嗯,也不知道皇兄看到我冀州的账簿之后有何感想,嘿嘿,到时候看袁家怎么收场,敢坑我?我毛不给你坑秃了我就跟你姓。”刘璋YY的想着。
“少主,不知何事如此开心?”沮授每天例行公事的把当天所处理的事情整理出来,交给刘璋批阅,远远的就看到刘璋眉飞色舞的在那傻乐,便问道。
“无事,再想洛阳,嘿嘿,不知袁家可会吐血,哈哈哈哈。”本着独乐乐不如众乐乐的想法,刘璋就把心里话说给了沮授听。
“少主,恐怕没那么简单,袁家必定乃四世三公之家,底蕴深厚,岂是寻常手段得以扳倒的,灰头土脸倒还可能。”沮授想了想后,判断道。
“本没打算用此事扳倒袁家,令其灰头土脸便已心满意足了。”刘璋无所谓的的摆了摆手说道。“只是一想到囧态丛生的袁家,此刻那个舒坦啊。哈哈哈哈”
“唉,少主此时倒是有些同年龄相符的促狭。”沮授如是的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