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床上的苏影傻傻的望着为自己剥石榴的绪言,觉得甚是幸福。
绪言面无表情的将石榴籽一个个放在碗里,机械的运动。很快,几分钟后,满满一碗的石榴放在苏影面前。
“吃吧,我记得这是你最爱吃的。”绪言笑说。
躺在病床上的苏影看着绪言这么温柔的对待自己,整个人都像是掉进了软绵绵的被窝,那样的温暖。特别是绪言的笑,对苏影来说,简直就是治愈,所有的一切,在绪言面前都在所不惜。
“嗯,谢谢言哥哥,你对我真好。”苏影抱着那碗石榴,笑嘻嘻的。
绪言一边擦拭着手指,一边笑着说:“你是我妻子,我不对你好,对谁好?”
听完这话,苏影直接双手环抱着绪言的脖子,软咩咩地说:“啊~言哥哥,怎么办,阿影好爱你,真的好爱你,你对我真的是太好了。”
苏影在这份喜悦中无法自拔,抱着绪言不撒手,而绪言也是没有阻止,只是看到她这样就想起艾宜,想起那天跟洛瑜见面时,给他看的资料,想起苏影做的一些事。
“言哥哥,我真的离不开你了,你可不能抛弃我哟,不然,我会毁了你的。”
这话要是在见到洛瑜之前说的话,绪言会觉得这是在跟自己撒娇,可现在绪言听着,像是一种威胁,还是那种不着痕迹的。
“我哪也不去,就陪着你。”绪言说道。
听到绪言说这句话,苏影越发觉得自己进医院真好,不仅可以让她的言哥哥每天都陪着自己,还让他的言哥哥每天都对自己说那么多的话,许那么多的承诺,为自己做那么多的事。
“好,言哥哥是个男子汉,说话是要算话的,不能骗阿影。”苏影依偎在绪言的怀中,不肯移动。
“你的言哥哥说话算话。”苏影的笑自醒了见到绪言的那刻起,就没停过,而且现在抱着绪言越发用力,“不过,有件事我还是要说一下。”
苏影抬起自己那单纯的眼神,问道“什么事啊?”
“你再不松开我的脖子,你的言哥哥就要被你勒死了。”绪言红着脖子,憋着气,将这句话说完。
注意到绪言的有些喘不过气,苏影就立刻松开了自己的胳膊,平缓着绪言的胸,道:“言哥哥,你没事吧?都是阿影不好,把你都弄成这样了?”
说完,苏影那水做的眼睛就开始落泪,梨花带雨的,好一副美人落泪图。
绪言也不知道为什么,看到这样的苏影竟会出现一丝烦躁的感觉,以前明明是没有的,但现在不能跟苏影闹翻,只能转着脸,安慰道:“没事,没事,我的阿影没有弄疼我,刚刚是我在跟你开玩笑。”
说完,绪言就鼓足一口气,气沉丹田,融会贯通,游走于全身,卯足劲将自己的脸憋红。
“看,是不是。”
苏影从来都不知道自己的言哥哥会有这么滑稽的一面,也不知道自己的言哥哥会这么的迁就自己。
“哈哈~~”很快,苏影就被绪言逗笑了,脸上流着没有完全蒸发的泪水,嘴角就开始合不拢的笑。
“石榴再不吃,我可就要吃了?”绪言道。
护犊子的苏影自然是不愿意的,她将那碗石榴抱着,转向另一边,道:“这是我的,要吃,那还有。”
“好,我不吃,你吃,我看着阿影吃。”绪言道。
石榴很大,水分很多,每一颗放在嘴里,都有一种酸酸甜甜的感觉,特别好吃。苏影吃得也特别开心。
“叮咚。”
绪言的手机响了。
他拿出手机,看了一眼,表情沉重。
苏影自然也发现了,问道:“言哥哥怎么啦?”
绪言怕苏影看出什么,就笑着道:“哦,没什么,就是公司出现了一些问题,不碍事。”
虽然绪言是这么说,但,苏影明白,这个问题一定很大,不然也不至于让他的言哥哥露出这样为难的表情。
“要是事情很严重,你就去处理吧。等你忙完了,再来。”苏影道。
这样说,苏影其实有些不舍,毕竟,不想让他的言哥哥离开她,可没有办法,终究不能两全,而且,绪言也在医院陪了她几天,也该回去了,这点,苏影是明白的。
“好,那你照顾好自己,有事摁床铃,想我就给我打电话,我忙完就回来了。”绪言道。
“好,我等你回来。”苏影躲着自己的悲伤,笑着回答。
待绪言走后,苏影望着空荡荡的房间,神色失落:“又是我一个人了。”
车上,绪言尽量让自己的车速控制在120码以上,在不违反交通规则的情况下,继续加速。
过了半个多小时,绪言来到一家私人医院,里面很冷清,没有什么人。还没进去,就可以听到一个中年妇女的狼嚎。
“啊~啊~啊~放我出去,我不要在这,我要出去。你们都是一群强盗,都想让我死,都是来夺我命的,我告诉你们,你们休想得逞。滚,都给我滚。”
绪言看着妇女拿着一个铁质的长棍,左右挥舞,一旦有人靠近,她就更加激烈。头发蓬松,身上的患者服也是穿得特别凌乱,扣子都从第一颗扣到了第三颗。好在病房的暖气较高,不然她这样的情况,都会着凉的。
绪言走进病房,三两个护士和一个医生挡在他的前面。地上全是玻璃渣,妇女还没有穿鞋,每走一步,她脚上的血就多一点。
“乖,别怕,我是绪言,”绪言伸出自己有些泛黄的手,轻声说着,这是他说得最温柔的语气,“您没忘吧,绪言,你儿子,还记得吗?”
绪言说这些,整个人都快要哭了。一个母亲,现在都连自己的儿子认不出,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只是每天用药物控制着,这样可能会维持她的生命。
妇女听到“绪言”二字,手中的动作就慢了下来,喃语着:“绪言?绪言?绪言?”
绪言慢慢靠近妇女,一步一步辅导她的心理:“对,我就是绪言,您的儿子。”
妇女目光呆滞,看着绪言,眼中,分明是不认识。她直接接过绪言的手,紧紧咬住,不松口。周围的医护人员看到这样的场景,立马过去阻止,却被绪言拦着。然后摸着妇女乱糟糟的头发,道:“这样咬,不累吗?要不要休息一会。”
妇女这样的模样,也是不知道绪言在说什么,但一种熟悉的感觉,让妇女慢慢松嘴,又让妇女垂下了手中的铁棍。
她看着眼前的绪言,像是有好多话要说,可又像是没有话,她看着他,不语。
等妇女完全安分了,医护人员才一个接一个冲上去擒住妇女,给她打一剂镇静药,让她安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