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奴婢为您拿了些糕点,您尝尝看……”
“啪啦!”
随着一声清脆的响声,幼白手中的盘子应声落地,碎成了四五瓣。
房间里空无一人,桌上茶杯里的水都还冒着热气。
“呼……终于出来了,话说这个夏府小姐也太不受人待见了吧,刚从府上走廊里过的时候,一路上就没被人用正眼瞧过。”夏一初边揉着因为翻墙出府而光荣负伤的胳膊边嘟囔着。
“糖葫芦,卖糖葫芦嘞!”
远处传来小贩的叫卖声,夏一初闻声便向卖糖葫芦的小贩跑去。
“我要一个糖葫芦。”
“给我一个糖葫芦。”
夏一初往旁边瞧了瞧,发现一位长相清秀的男子,看起来和她差不多大。
“不好意思啊,我这里就剩下一个糖葫芦了,你们看这……”
那个男子顺手拿下了那最后一个糖葫芦,说:“我要了,给你钱。”
“哎!你这人怎么这样,长得斯斯文文的,怎么连女士优先这个道理都不懂啊!”夏一初气愤地叫起来。
男子调皮地冲夏一初笑了笑,“你说的我都不懂,我只知道现在这个东西是我的。”说完还咬了一口手中的糖葫芦,随后就走开了。
夏一初气得直跺脚,心里什么难听的词都用上了。
夏一初在集市上又转悠了几圈,看到天色已近黄昏,肚子也已经“咕咕”地叫了起来,随即转身向她现在的家走去。
一进门,夏一初就有种不祥的预感。府里气氛异常凝重,一个表情严肃的男人正端坐在大厅中央的椅子上,想必就是她的“父亲”了。
“干什么去了?”夏贯仲开口问道。
“父亲,女儿只是出去转了转,顺便买了些物品。”夏一初小心地回答,生怕惹怒了她的这位父亲。
“是吗?买什么东西需要耗费我女儿这么长时间啊,莫不是什么稀世珍宝?”
“呵呵呵,没什么,没什么。”
“放肆!你还知道我是你父亲!离家一天,你连做了什么都说不清楚,现在居然还用如此语气同长辈说话,你真是不知礼数!”夏贯仲语气突变,一脸严肃地看着夏一初。
我的天,这人翻脸比翻书还快啊,好歹我也是他女儿吧,回家后第一件事居然不是问问我的病怎么样了,而是劈头盖脸给我一顿训。
夏一初心里想着,脸上却不敢有任何不满。
“父亲,此事确是女儿做的不对,您大人有大量,还请饶过女儿这一次吧,女儿向您保证绝对不会有下次了。”
夏贯仲叹了口气,说道:“也罢,你一向乖巧懂事,只是以后不要再犯了。”
“那,我回房休息了。”夏一初试探性地问了一句。
“嗯……不过,我建议你先去后院看看你那个丫鬟吧。”
听到这句话,刚转过身的夏一初一愣。
莫不是她出去的这段时间,她那个父亲问了幼白她的行踪,而幼白没说,他就……
夏一初心头一凉,要真是如她所想,她可就太对不起幼白了。
她想完这一切,就立刻向后院跑去。
等到了后院,夏一初看见墙边蜷着一个小小的影子,没有发出任何声响,身体却抖个不停。
“幼白!!”夏一初连忙跑过去抱住她颤抖的身体。
幼白听到有人叫她的名字,才缓缓抬起头来。
夏一初看着眼前的人,心里五味杂陈。
那张小脸上满是伤痕和泪痕,原本水汪汪的眼睛也变得黯淡无光,整个人哪有一点早上看到时的灵气。一想到这些都是自己造成的,夏一初感觉自己简直罪无可赦。明明是自己犯了错,却要别人替自己背锅。
过了好一阵,幼白忽然开口说道:“小,小姐,幼白真的不知道你去了哪里,真的不知道……呜呜呜呜……”幼白好不容易压制住的情绪在看到夏一初的那一刻又爆发了。委屈,痛苦都伴着眼泪一起发泄了出来。
一旁的夏一初看到眼前因为自己而受罚的幼白,一下子没了主意,只能轻轻拍着幼白的后背安抚她。
不久,幼白渐渐安静了下来,情绪明显好了很多,只是还不时地抽泣着。
夏一初拉起幼白的手向房间走去,却发现幼白站在原地,低着头一动不动。
夏一初满眼疑惑地看着幼白,突然想明白了似的说:
“哦,放心吧,是父亲让我来的。”
说完又看了看幼白,这才又继续往房间走。
到房间后,夏一初给幼白上了药,又吃了些东西才去睡觉。
闭上眼睛,夏一初忽然觉得有些不对劲。
她不是准备跑路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