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树回到秦家沟自家老宅,老宅自从上次叶天与夏清一战导致刚修好没多久的房子成了危房,他就一直没有时间回村搭理。
这一次离开上京市之后,孙树一刻也没有停留地赶了回来。
回来第一件事是去老母亲的坟头上了香,重重磕了好几个响头,对着一看就很廉价的墓碑说了很多真心话,言语中有着浓浓的苦涩和悔恨。
秦守义坐在宗族祠堂的台阶上,手中握着长长烟杆,吞云吐雾。
村子的热闹已经持续了好几个月,反倒是宗主祠堂这个以往最热闹的地方变成了落仙村最清静的地方,秦守义最近也越来越喜欢来这块难得的清净地独自一个人呆着抽烟,往往一呆就是一天。
什么也不用说,也不用去听村里那些闲的慌的长舌妇去说别人的闲话,就这样在这个地方一个人呆着,没人打扰,也落得清静。
秦守义已经很久没有感受到这种清静了。
自从那个叫叶天的小子来了落仙村之后,村子就难得清静。
准确的说,是筱雪带来了所谓的招商引资,让村子到外面的路修好之后,村子就很久没得清静的时候。
想想以前多好,山清水秀,天朗气清。
这要是在以前,现在这个时候村里人一半出村干农活去了,一半忙碌自家各种活计,那像现在这样被那些大的跟房子一样的机器高的乌烟瘴气。
秦守义虽然明白秦筱雪的苦衷,但是,人老了,念旧的心思也越发浓郁了。
“守义叔,好久不见。”孙树路过宗主祠堂的时候,见到坐在台阶上抽烟的秦守义,停下脚步朝他打了招呼。
秦守义抬头瞥了孙树一眼,摆了摆手以示回应。
“守义叔,谢谢你帮我埋葬我那老母亲。”孙树停下脚步继续朝秦守义说道。
秦守义咳嗽两声,拿起烟杆在脚棒子上敲了两下,将烟斗里面的烟灰敲掉,又重新放了些烟叶进去,动作缓慢地点燃,眯着眼大吸一口,吐出一大片白雾。
“落仙村的秦家人都是抬头不见低头见的亲人,我们这些做长辈的老头子每天没事干,本来就是用来操心这些事情的,你别以为我是在特殊照顾你家,没有的事,别多想。”
秦守义说得很快,满脸的不在乎。
孙树咧嘴笑了笑,站直了身子朝秦守义深深鞠了一躬。
“其实我还应该好好谢谢筱雪一番的,现在筱雪有出息了,在东霞市混得很不错,我现在这个样子也就不去在她眼前讨人嫌了,如果守义叔你以后见到筱雪,代我向她说声谢谢。”
秦守义口中的烟杆没停,很不耐烦地朝孙树摆了摆手。
孙树起身后,深深看了秦守义一眼,继续道:“守义叔,这次走了后我估计就不会回来了,这些年我在外面也挣了点钱,本来想要捐给村里的,我信不过吴怀德那个家伙,我想过之后感觉还是交给你吧。”
孙树拿出一张银行卡递给秦守义,秦守义抬头瞥了一眼,并没有接。
孙树等了好几秒,见秦守义根本不接受,无奈叹了口气,将银行卡放在地上。
秦守义依旧没有去理会地上的银行卡,砸吧了几下旱烟,问道:“你那个婆娘呢?找到了吗?”
“死了!”孙树很快速地回答。
秦守义淡淡地哦了一声,没有再说话。
孙树也没有再跟秦守义多说什么,转头就走。
“要死的时候记得托人给村里传个话,就算我不在了,只要村里还有秦家人,就有人出去给你收尸。”
秦守义闷闷地咳嗽了一声。
“秦家人就算是死,也还是死在自家的祖坟地里的好。”
孙树本来都已经快步离开,听到秦守义的话,脚下一顿,身形有些迟疑。
就这样停顿了好久,孙树重重地嗯了一声,快步离开。
看着孙树消失在视线尽头,秦守义满是皱纹的脸上一下子变得苍老了许多。
“一群瘪犊子都走了,走吧走吧,最好走得一干二净。”
秦守义揉着发麻的双腿,蹲下身捡起孙树放在地上的银行卡。
“都走了也好,比起年纪轻轻死在这个穷山沟里,还是好好活着死在外面的好,至少活得久,不用整天提心吊胆的。”
林雨薇的一剑,伴随着一声声炸雷响起,从她为*,在身前划出一条深深的沟壑。
溥安宜已经消失不见,在深沟的下面,有一把残剑躺在乱石堆中。
关安弦和石元魁彻底呆住了,傻愣愣地看着眼前这一幕,震惊的难以言语。
安乐贤手中的飞刀掉在地上,长大了嘴,眼睛睁得老大,眼珠子都快从眼眶中掉出来了。
齐子萱砰地一声坐到地上,泪眼弥漫。
她清楚的看到,在林雨薇那一剑下,溥安宜被那道雪白无一丝瑕疵的剑气吞噬,烟消云散,连尸体都没有留下。
“我要杀了你!”
齐子萱猛然起身,提剑就要朝林雨薇斩去。
秦峰打了个哈欠,瞬间出现在齐子萱身侧,随手拍飞她手中的长剑。
“小丫头,过了哈,本来只弄死一个人就行了,你这一闹我可是要大开杀戒将你们全部都弄死。”
秦峰的话让安乐贤浑身一颤,几乎没有任何犹豫,在齐子萱朝林雨薇飞扑而出的时候,他手中的飞刀临空一个翻转,一刀刺在齐子萱肩头。
这一飞刀的力道很大,将齐子萱斩向林雨薇的右臂都给刺穿,甚至还带着齐子萱朝一旁飞了出去。
齐子萱大声怒吼,身体却不受控制地悬空飞起,在空中划出一道弧线砸在地上。
原本一位仙气飘飘的修行仙子,此时砸到地上之后,浑身被泥土遮盖,再加上散乱不堪的头发和愤怒如公牛一般的眼神,活脱脱一个疯女人。
上京市的高空,人类所不能到达的万米高空更上边,一个老者,一个光头汉子,一个年迈的老妪,三人成三角站立,正与一位穿着朴素的中年妇人对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