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涂山玉,你这就有点伤人了,我这么真诚的向你表示我的友好,你居然不相信我。”浑厚的中年声音重重叹气。
“柳依晴” 瘪嘴道:“不是不信任你,是你这个混账玩意儿根本就不配得到信任。”
“你就是一根墙头草,那边有风就向哪边倒。”
“当初那个疯女人在的时候,你对姓秦的小子可是关爱有加,后来怎么样,疯女人一走,下手最狠的就是你,府老那个老混蛋都没有手狠。”
苍老的声音冷哼一声,虽然被“柳依晴”当面称呼老混蛋让他很不爽,但是,对方这话说得也的确没有毛病。
当初秦峰那个混蛋小子被打入鬼域四千年,后来又差点死在鬼域,那个墙头草的家伙没少出力。
明明报仇雪恨的是他,但是,最后下手最狠的却是那个跟秦峰没有任何仇怨的家伙。
他一度认为自己是不是找错了报仇的对象,秦峰小子跟那个家伙才是死仇。
“涂山玉,你少在那里混洗视听,想要搅局我们几位的关系,你那点小算盘谁不知道?真当我们这些活了上千年的老家伙都是白痴?”
“柳依晴”高声哟了一声,嘲笑道:“哎呀,你还知道你是白痴啊,别人耍了都不知道。”
“你当初在世俗界找的那个好徒弟是怎么被秦家小子勾到手的,你应该最清楚吧,当初你将秦家小子往死了整,你那位好徒弟没少求你,你也真狠得下心肠,话说你那位姓徐的好徒弟现在怎么样了?是被你做成了炉鼎生不如死,还是干脆扔到万骨窟里等死?”
中年声音呸了一声,似乎想要争辩。
不过,在等了好几秒之后,他最终什么都没有说,沉默下来。
“柳依晴”继续等了十几秒,见中年声音不再回答,冷笑了一声,转头看向林萱,继续道:“你呢,如果我要跟你斗,你想这么办?”
略显老态的女声冷哼了一声,没有说话。
“柳依晴”再次等了几秒,最后将目光看向周苍。
“别在那装死,今天这件事就是你个老东西挑起的,你要是不给我个说法,你以为你走得掉?”
“柳依晴”自顾自地笑了好几声。
“别说你别想跑掉,要是我儿子在秘境之中少了一根汗毛,我都要打上你们少阳宗,大不了鱼死网破。”
“我大不了再轮回一世,反正我也轮回的够久了,多这一次也不在乎。”
“倒是你们少阳宗,最近这些年一直在走霉运,先是压赌林家那位修行天才,最后怎么的,人家成了剑帝之后第一件事就是找你们麻烦,你们少阳宗十二峰有三峰都是这位剑帝给打没的吧。”
“后来你们想要算计秦家那个小子,谁知道人家那是有大后台的,那个疯女人一直在暗中保护秦家小子,这下好了,所有计划都毁于一旦,你这个老混蛋还差点被疯女人给打死,像狗一样躲着的日子不好受吧,要不要我再来给你们添上一笔,剩下的九峰再去掉三峰咋样?”
“柳依晴”这话说完,苍老的声音还没有吭声,坐在椅子上的周苍已经深深皱起了眉。
接连好几次的赌注失败,少阳宗原本雄厚的底气都已经被挥霍的差不多,如果真如涂山玉所言让她插一脚,凭着再轮回一世打烂少阳宗三峰,那少阳宗这个修行界第一大宗门的名头从此就要易主。
不但如此,现在修行界可是有着很多对少阳宗虎视眈眈的对手,只要少阳宗在接下来的事情中走错一步,到时候就将是万劫不复的结果。
接连输了两次,现在这一次,他们怎么也不能输,也输不起。
“柳依晴”继续笑了起来,道:“老混蛋,想好了没?要继续跟我硬扛么?”
“柳依晴”阴阳怪气地说了这一番话,苍老的声音其实此时也一时间难以抉择。
正如周苍所想,少阳宗已经到了最关键的时候,已经没有足够他们随意挥霍的雄厚资本。
现在他们要是再选择错误,所面临的将是灭门之祸。
周苍担不起这个责,他作为已经走错两步的宗门宗主,现在更加担不起这个责。
会议室的气氛,一下子陷入了一种很诡异的沉寂之中。
这种诡异的气氛足足持续了好几分钟,“柳依晴”轻笑了两声,道:“不说了不说了,跟你们这些榆木脑袋说着这些事情就是浪费口舌。”
“要是按照我这个老家伙以往的脾气,那里还会跟你们说这么多,说不通就直接打一架,谁打赢了谁说了算。”
“轮回了这么多次,我其实早已经看开了,我这些老东西占据了这个世界最好的资源,又有着这个世界最强的实力,眼界什么的自然不是世俗界这些普通人能够比的,偏偏有一些老家伙不知道自爱,非要去算计一些小人物,这都有什么好算计的嘛。”
“就比如我儿子,我儿子就是一个窝囊废,在二十四岁之前他就是一个混吃等死的糊涂蛋,我都没有想要让他有什么本事,能够平平凡凡过完一生就可以了。”
“你看我这么厉害,我让我儿子修行了没有?没有吧;要不是他突然开了窍,我本来想着让他跟我选好的那个儿媳妇吃软饭的,当上门女婿也没有什么不好,养小情人这种事我男人也没少做,反正我已经习惯了,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算了,他毕竟是我儿子。”
“可是呢,你们这些老东西非要一天没事找事,总想着有我这个厉害老妈在,我的儿子就肯定不简单,连翻试探,试探不成又想着算计。”
说到这里,“柳依晴”突然啪地一声拍在桌上,指着夏清怒道:“老东西,当初在安丰市那个对我儿媳妇图谋不轨的徐家小子就是你小子安排的对不对?”
夏清浑身一颤,根本不敢去看“柳依晴”,只能深低着头。
如果能够找到一个地缝,她现在早就已经钻进地缝里面躲起来了。
她只恨自己没有逃命的本事,否则早就跑的远远的。
眼前这个女人,太可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