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我还在考虑该怎么给你说,以为你知道真相之后会很吃惊,会很难以接受,不过看你现在的样子,似乎也不是太震惊。”
王玉琴微笑着看着林雨薇,向她说道。
林雨薇呆了一下,自嘲地笑了笑,道:“其实早就已经吓傻了。”
不过,林雨薇此时轻松的样子,丝毫没有一丁点吓傻的迹象。
王玉琴很开心拉着林雨薇的手,接着道:“果然还是林家老爷子厉害,能够教出你这样让人各方面都跳不出毛病的儿媳妇出来。”
在说道儿媳妇三个字的时候,王玉琴脸上洋溢着欣喜。
“实际上我还不知道该怎么给叶天说,一直都还瞒着他,怕他一时间接受不了。”
林雨薇笑着道:“伯母,我猜你应该多虑了,叶天的承受能力比我不知道强上多少倍,很有可能他已经猜到了,只是没有点出来而已。”
“你真要告诉他这些,估计他还没有我这么吃惊。”
“也许吧!”王玉琴仰起头看着天空。
竹屋里,叶高新安详地躺在竹床上,胸口没有起伏,脸上有着淡淡的血色。
要不是王玉琴提前向林雨薇解释过,林雨薇第一眼看起还不一定能够看出叶高新的异样。
“伯父他......”林雨薇指着竹床上的叶高新,欲言又止。
王玉琴轻轻拍了拍林雨薇的手背,安慰道:“放心,没事的,到了早上他就醒过来了。”
“伯母,我想问的是......伯父他知道么?”林雨薇有些担忧地问。
“知道。”王玉琴点了下头。“十年前他刚刚得知我的身份的时候,最开始还有抵触,甚至犯过错,不过那件事过后,他也就接受了这个事实,不再像以前那么抵触,在经历了最开始那段艰难的日子,我们倒也相安无事的生活了这么多年。”
说到这里的时候,王玉琴似乎想起了什么好笑的时候,凑到林雨薇耳畔小声道:“你是不知道,叶天他爸平日里看着严肃的很,随时板着一张脸,对叶天也十分严厉,他对叶天的关系,可比我多很多。”
“虽然表面上他对小天不关心,还经常以各种苛刻的条件来约束小天,暗地里为小天不知道烦恼过多少回。”
“有钱小天脾气倔的时候,还跟他对着干,现在不知怎么的小天突然就开了窍,这父子两倒是相处的融洽了许多。”
“特别是前段时间小天长了本事,不再向他要零花钱了,这老家伙居然还有点不高兴,说儿子翅膀长硬了不要他这个老爸了,你说可笑不可笑,居然有人不高兴自己儿子比自己强的,口是心非,矫情。”
王玉琴越说越开心,开始当着林雨薇的面毫无顾忌地揭叶高新的老底。
林雨薇笑眯眯地在一旁听这,偶尔插话跟王玉琴聊两句,这一大一小两个女人,从这一刻开始,倒是有了一丝和睦婆媳的感觉。
涂山厵将叶天放倒竹屋另外一张竹床上之后,便离开了竹屋,让屋外这一对未来的婆媳在一起窃窃私语聊得兴起,也没有去打断她们,独自一人返回到悬崖边,也没有走近悬崖边那扇孤零零的大门,随手朝身前的空气一招手,一个酒壶蓦然出现在手中。
涂山厵在悬崖边坐下,双腿悬出悬崖边,一下一下地摇晃着双脚,一口一口地喝着酒,仰头望着天幕,湛蓝的天空有几片薄云飘过,似乎感觉这几片云碍着了他看风景的心情,缓缓抬起右手朝这几片云一抓,这几片随风飘荡的云彩顿时如同被一股大力拉扯住,来回一顿蹂躏,几片云彩被揉成一片。
涂山厵张开嘴朝唯一的这一片云彩一吸,如牛饮水一般将云彩吸进口中咽进肚里。
于是乎,天空恢复一片湛蓝,万里无云。
“你也不嫌脏,我可是亲眼看到这几片云的旁边有几架飞机飞过,这么重的飞机尾气你居然没吃出来?”
一个白衣男子突然出现在涂山厵身后,学者涂山厵的样子坐到悬崖边。
白衣男子朝涂山厵一伸手,手掌摊开放在涂山厵眼前。
“干什么?”涂山厵斜瞥了男子一眼。
“独乐乐不如众乐乐,一个人喝酒多没意思,我陪你!”能把要酒喝说出这么一番理由出来,白衣男子倒是似乎不在乎自己的脸面。
涂山厵一挥手,很干脆地给了白衣男子一个“滚”字。
“一边去,要喝酒自己找山里那头老猴子要去,这千年猴儿酒我可只有这一瓶了,给你喝了我喝什么。”涂山厵没好气地白了白衣男子一眼。
“小气!”白衣男子很是不满地笑骂了一句。“当了两百年的看门人,本来以为你已经跟以前不一样了,没想到还是这么小气,抠门死了。”
涂山厵没有理会白衣男子的挖苦,自顾自地喝着酒。
白衣男子也不再跟涂山厵要酒喝,安静坐在涂山厵旁边,没再说话。
两人就这样沉默了许久。
“你们既然都已经下定决心离开,过你们安稳的生活,现在为什么又回来了,还牵扯到这件事里面,主动入局?”白衣男子突然开口问道。
涂山厵仰头看着天空,苦笑道:“你要问我那个小妹了,她那个宝贝儿子自己没事找事,自己要故意入局,我们能怎么办,总不能眼睁睁看着叶天那小子被人打死吧。”
“别说如果叶天掉一根头发我会不会找你们麻烦,如果真的让叶天出了事,我敢肯定,我家小妹肯定会重返九重天,拼了命也会将这片天地捅出一个永远也补不了的窟窿出来。”
“这话我倒是信。”白衣男子点了下头。
“既然你信了,那行个方便,告诉你们后面那个人,别找叶天麻烦了呗,这场架打不得。”涂山厵笑转头笑眯眯地看着白衣男子。
白衣男子摇头,轻声道:“这我做不了主。”
“没让你做主,你就传个话就好了。”涂山厵眯着眼睛道。
白衣男子很干脆地继续摇头,道:“真不行,不管你信不信,叶天这个死局不是你我能够控制的。”
白衣男子停顿了一下。
“你那个出了名暴脾气的小妹,就算是全盛时期的她都不是我们老板的对手,更别提现在她就是一个受到各种禁制的普通人。”
“所以,这件事你就别想了,还是想想怎么让你那个侄儿安全走出这个死局吧。”
听到白衣男子的话语,涂山厵也不生气,大口喝了一口酒,道:“哎,本来还想请你喝酒的,看来这酒钱我算是可以省下了。”
“也未必!”白衣男子笑了笑。“如果你给我喝口酒,我倒是可以告诉你一个无关紧要的消息,是关于你那个小侄儿这一次所要面对的这个死局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