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润年自囚南山十年的事情,叶天其实一直都知道其中必有隐情。
只是,当初叶润年没有主动说出缘由,叶高新也没有在叶天面前提过,就算是叶天偶然一次提起,叶高新也是一言带过,更有叶天那个看似糊涂实则内心清明无比的母亲王玉琴从中和稀泥阻拦了一下,叶天也就更加没有机会知道十年前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也就只有王玉琴偶尔生气了,或者是心里不高兴了,一边大骂叶高新没良心,一边向叶天哭诉自己命苦的时候,叶天才能从中猜测一二。
当然,这也只是猜测而已,叶天从来没有认为这是实事。
重生之前的十年是这样,就算是重生之后的这两个月,叶天依旧是这么认为的。
愤怒并没有什么用,顾钟离是一位老宗师,并且在这一个月的时间里还有奇遇,不但让自身的伤全部痊愈,还因祸得福实力大涨,一个人打两个宗师级的武者毫不费力,还硬生生将对方打死。
“很好,我就需要你这种愤怒的状态。”
顾钟离轻松躲开,后退好几步站定。
“你越是愤怒,越是超常发挥,我破镜的成功率就越大。”
“我好不容易触摸到宗师之上的那个玄妙境界,你小子可要争气点,作为一个即将成为整个华国第一个破镜的宗师级武者,你这个垫脚石可不要中途犯懒让我的破镜大业功亏一篑。”
顾钟离哈哈大笑一声,脚下一点,大鹏展翅一般朝天上直冲而起。
“小子,你顺利通过了我的重重考验,我甚至有点期待两天之后的生死之战了。”
顾钟离的离开,叶天没有阻拦,因为他知道,今天并不是两人真正动手的时候。
顾钟离需要蓄力准备破镜的状态,如果没有猜错,两天后便是他实力恢复到最巅峰的时候,所以他不会随意的出手,怕将这口积攒了许久的巅峰期泄露,到最后功亏一篑不能破镜,就算打死叶天也没什么用出了。
在顾钟离看来,叶天这块磨刀石必不可少,也是很让他满意的,所以他才会在这两个月的时间里任由叶天胡闹,坏了他的不少好事而不反击。
叶天现在刚刚成为练气二层,虽然一直有刚刚炼制的洗髓丹连填补他时间上的空缺,却依旧不够。
这也是为什么叶天会在罗慧被顾钟离挟持之后会独自来到飞霞山脉的原因,因为他早就猜到这次行程肯定不会简单,再加上徐子昂的故意引诱,才有了那头巨蛇来给他练手的事情出现。
两拳,虽然叶天只打了两拳,但也足够了。
就在叶天沉思的时候,突然,山谷之下一阵地动山摇。
被叶天一拳打得栽倒在地上的巨蛇再次仰头爬了起来,正在挥动着脑袋四处寻找叶天的踪迹。
不大如此,巨蛇隐藏在幽潭之下的身体不断挣扎晃动,似乎想要从幽潭之下全部挣扎出来。
可是,不知道幽潭之下究竟有什么东西束缚住了这条巨蛇,无论它怎么挣扎,山谷被它挣扎的巨大力道已经破坏得没了本来面目,无数树木遭殃,环境优美的山谷也已经毁于一旦,一片狼藉模样。
“正是头畜生,不记打!”
叶天冷哼了一声。
下一刻,他朝罗慧使了个眼神,罗慧急忙后退好几步,远离叶天。
叶天脚下一蹬,从悬崖之上朝山谷中正在逐渐升高的巨蛇一跃而下。
正低着头努力寻找叶天身影的巨蛇突然感觉到危险,猛地抬头,一双锐利的眼镜之中倒映出一个从天而降的黑影。
黑影急急坠落,在空中划出一个笔直的斜线,巨蛇顿时一惊,带血的鳞片纷纷炸毛倒竖起来,浑身上下溢出一股浓郁到实质的寒气翻滚。
然后,巨蛇血盆大口一张,一股冷冽至极的寒气从巨蛇的空中喷射而出,朝着半空中落下的黑影喷去。
叶天人在半空中,身体匪夷所思地一个拐弯,躲开拿到直喷而来的寒气,双手合十,高高举起,猛地砸在巨蛇的脑袋上。
平坦光滑的蛇头顶部,叶天的拳头砸在双眼之间的部位。
嘭!
如同一把重锤锤在大地之上,整个山谷为之一震。
以巨蛇的蛇头为中心,一道由气雾组成的圆形涟漪在半空中出现,先是一滞,然后快速下降少许,继续一滞,连带着整个山谷都瞬间被叶天只一拳砸得矮了小半截,身下的地面更是泥土翻飞,烟尘雾绕。
整个山谷就如同被瞬间犁了无数遍,没有一处完好的地方。
“嘶!”
巨蛇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漆黑的巨大眼珠开始一阵无规律地乱转。
轰隆!
又是接连好几声巨响。
巨蛇巨大的蛇头一歪,头颅率先着地,在地上砸出一个大坑出来,又是一阵烟尘弥漫。
紧接着,巨蛇的巨大身体倒地,又是一阵轰隆巨响,大地震动,惊天动地。
这样一头巨大的畜生,实力堪比宗师级的巨蛇,就这样被叶天接连几拳打得毫无还手之力,最后还被心情很不愉快的叶天一拳差点将脑袋都打得稀巴烂,吓得早已经躲得很远的众人魂飞魄散。
直到这个时候徐子昂这才明白,自己之前的那些算计,那些自以为是的想法,在叶天面前是多么的可笑。
徐子昂现在已经开始庆幸,庆幸自己还留了一条后路。
想也没想,趁着叶天还没反应过来,徐子昂头也不回地跳进周围密林,快速消失没了踪影。
至于那头跟随徐子昂的白色豹子,在完成吸引叶天来山谷的任务之后就已经悄悄离开。
最开始它还有一些想要偷袭叶天的想法,在叶天接连打了巨蛇两拳之后,这样的想法再也没有出现过,差点都吓破了胆,哪里还敢继续跟叶天较劲。
只有何泽和丁子夏,在山谷边的一处凸出悬崖的岩石边上,张大了嘴目瞪口呆地看着谷底所发生的一切。
“这......这还是人吗?”何泽喃喃自语,几乎是从喉咙中挤出了几个字,呆立当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