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你且去京城里打听打听,何曾听到过盛家世子会答应旁人些什么事情,此事我不答应你,便是说就说,不想说便罢,放你一条性命是可以,但保你性命无虞,我做不到。”世子见着人失了心神,自是觉着有机可乘。
可虽说他说了这样的话,却是这平日里他的作风就不是这会是这样,这平日里头他也经常出入大理寺审讯犯人,这些个混子,他哪里未曾没有碰到过,可是这一些人每每与他说想要保自己性命无虞,再将所有的事情告诉自己,可到最后呢,他是保他们性命无虞,可他们嘴下却有留情,这些个事情如果是他们自个儿知晓,那便罢了,可这些人偏偏还不小心漏了口风,让旁人知道了,他逃脱不了干系,还被人所责罚,这保证性命无虞的事情是断然不能够提在嘴上。
“你!你怎么出尔反尔?刚刚你不是与我说了,只要我说出这事儿,那自然而然就会保我一条性命,如今我不过是央求你保我性命无虞罢了,又如何能够与我玩这文字游戏?”这男子皱起眉头就准备往盛晟面前一扑,他自入这京城多年,却是没想到如此厚颜无耻之人,若是,从一开始这世子就与他说不会保他性命无虞,他自然是不会有所动摇。
而如今他好不容易说服自己,权衡利弊之后,找出一个能够让旁人信服,又能够不危害自己的东西,可现下此人却与她说,要说便说,不说便罢了?这可真的是戏耍人,真是气人哉。
“我不过说是要保你一条性命罢了,这保你一条性命,却很难说是性命无虞啊,况且这也是根据你所提供的消息,你若是隐瞒我一二,这到时候被旁人所知晓,比如让上头的人知晓了,你可知道我面临的是什么东西,你莫要以为我是个好诓骗的人,你想怎么着就怎么着?”盛晟下着脸,他属实觉着这人也有些让人捉摸不透,现下此等环境之下,是个人都知道,唯有将自己所知道的事情一一说出来,或许还能真有一条性命活下去,此人非但不说,还跟他在这里讨价还价,还想让他出言承诺,又如何能够做得到呢?
“没想到京城的官员都是如此,还真都是这个样子,你若是从一开始便说我性命你留不住,我又如何能够动摇?又如何能够到现在这番模样?”男子眼神凶狠不爽,若是刚刚他听着这盛晟的一番话,或许还留有一点余地,还如今听着这盛晟的一番话,就像是如今他不过是在审犯人而已,这日后犯人的去处,又与其世子家毫无关系。
“你莫不是想拿我来邀功?这旁边的人是不少,可我若是自刎于此,你先想想,你又能够得到别的什么消息吗?你若是得不到别人的消息,今日在这家小姐马车下的或许是我,明日就或许是别人,你难道不想从我嘴巴里头翘出点别的什么东西?哦,看来世子你一点儿都不担心的呢,既是不担心,那你现在就把我杀了吧?这般痛苦,我可真是从未感受到过。”男子似乎有些破罐子破摔,若是这世子无法保证他性命无虞,他又如何将自己的一些消息告诉于他?
这是一场买卖,不是单方面的付出,他也并没有其她的要求,只希望自己活着出这行宫,而如今这世子想从他口中得出消息,却一点儿代价都不想有,那行,既然如此,他不想知道,那么他也不想说。
“啊,原是如此,你却是以为我还在乎这点东西,我即然能够发现你在这马车下的,我也能发现别人,你不要以为今日你似乎是在马车下呆久了,我没找出你来,我不过就是想看看你想要做些什么,且看看你要在马车下头待到何时才去。”
“你若是不过一会儿就走,倒是放任你走,然后你却想跟着一同出行宫,还正巧在这家小姐的马车,你自个儿想想,看我会同意与否?”世子毫不在意,他看着此人目光灼灼,像是要把他的心思给看透了。
此人原本想用这世子对那家小姐的关心为要挟,可如今看来,这是世子似乎毫不在意,料想此人能够发现他呆在这马车下头,自然而然也能够发现别人。
作为他们那一块这隐匿踪迹最为得当的人,若是旁人,定然会更早被着世子发现,就如这世子所说,他或许是真的想看看自己想要做些什么,而不是没发现他。
可是即便这世子说的是真也好,是假也罢,这世子从一开始就知道自己已经是来到着马车下头,还是这后头上了马车才知道,这些都已经不足为惧了。
旁边的人已经拉起了自己手里的弓箭,这藏匿行踪最为隐蔽的人,自然而然对这些声音也很是敏感,刚刚这些人藏得如此之深,他竟是一丁点儿的感觉都未曾有,或许他是有的,而那个时候,他似乎是被马车里头的世子与这家小姐的丫鬟所吸引,这是犯了大忌。
如此,这男子才是明白过来,从这一开始上马车到这后头自己被发现,而如今自己被团团包围,从那个时候开始,这人已经是从头到尾知晓一切。
他猛然抬头看着卿芙身边的斐乐,那个已经有些上了年纪,脸上已经有一点点皱纹的女子,不免惊呼,“你这女子与这世子一同设局骗我!“
“何来骗与不骗之说?我与你素昧平生,不过就是这上了马车没过多久,感觉到下头有人罢了,就想看看这下头的人是何人,不过就是与这世子稍稍配合了一点,你这自己跳入了坑与我又有何干系?“斐乐抬眼一瞧,那男子的面容从未见到过,心里也不免放松了不少。
这男子不是西域之人,也不是北部匈奴的人,想来应当是大夏朝的,这大夏之人,如今能够得到她消息的也就那么几个人,有点傻,还有点憨,不会是被那些人派来死杀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