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宣,这么做,不是为了他好。”
“奴才知道。”齐宣深呼吸一口气,“奴才也明白,你觉得陛下对您不是爱,觉得他只是执念,可陛下不是,他爱的那个人不是东临九公主,他从始至终爱的都是那个温柔唤他永照哥哥的云阿九。”
月云兮沉默不言,挺直脊背,看向窗外,她只是一个人,也只有一颗心,她的心很小,小得只装得下一个人,她所能做的,只有斩断轩辕永照的念想,因为他们终究不是一路人,更何况她此次来南齐,可不是表面上那么简单。
“情蛊真的无解吗?”
齐宣摇头道:“无解,这药本身不是毒药,不过是用来让男女双方对对方忠诚而已,因为不是毒药,所以没有解药,且您不能离陛下太远,但是在京都城内还是没有问题的,若是您不想承受噬心之痛的话,尽量不要去想陛下以外的人,请您看在陛下对您一片痴心的份上,对他宽容一些吧,奴才也知道您医术精湛,或许您很快就能研制出克制蛊毒的办法,但是在那之前,请您像以前那般待陛下吧。”
“最后一个问题。”月云兮转过身看着齐宣,“情蛊从何而来?”
“是贾太后给陛下的,用来换取自由,陛下给她自由,且不伤她性命,她将情蛊交给陛下,教他使用之法。”齐宣说完,揖礼告退,月云兮眸色幽深,谁也猜不透她到底在想什么。
随后月云兮在潜龙殿晕倒了,轩辕永照得知之后,十分担忧,当即让御医替月云兮诊断,可是御医都诊断不出任何问题,轩辕永照又气又恼。
“没有问题,为何人会晕倒?”
“陛下,不若让济世堂那位瞿大夫过来看看吧。”齐宣提醒轩辕永照,瞿阳还被囚禁在宫中,陛下虽然说了让瞿阳过来做月云兮的专用大夫,但是人还没有送过来。
“去把人叫过来。”
瞿阳被带过来的时候,仪容整洁,可见轩辕永照虽然囚禁了他,但是并未折磨他:“皇后娘娘突然晕倒了,陛下让你过来替皇后娘娘诊治。”
瞿阳看了一眼齐宣,朝着床边走去,当他看清楚躺在床上的人时,颇为惊讶:“东家!”
轩辕永照抬头看向瞿阳:“她突然晕倒了,御医检查不出任何的问题,你在济世堂也算小有名声,又是京都济世堂的掌事,想必医术也不差,希望你不要让朕失望。”
瞿阳当即单膝跪在床边,替月云兮诊脉,月云兮的脉象很乱,瞿阳看着躺在床上的人,良久才收回手:“身体太虚弱,元气大伤,想必近来身体受过损,加上长时间未进食,脾胃虚弱,才会导致昏迷。”
轩辕永照担忧的问道:“阿九她可会有事?”
“身子太弱,不宜进补太过,我先开一张药膳方子吃着,就不用单独吃药了。”
瞿阳去一旁写方子,轩辕永照看向齐宣:“阿九今日没有吃东西吗?”
“吃过一些,李将军过来,劝着吃了一些,还跟奴才说过一会儿话,也不知怎的,就晕倒了。”齐宣低着头说道。
瞿阳将方子拿过来,齐宣当即接过来,亲自去准备,轩辕永照一直陪在床边,握着月云兮的手,他知道月云兮心里怨他,但是他做不到放手。
瞿阳站在一旁,看着轩辕永照丝毫不作假的担忧神情,最终什么都没有说,齐宣不会相信他开的药膳方子,一定会拿去给御医检查,那么药膳方子就会泄露出去,希望他们的人能收到他传递出去的消息。
月云兮醒过来的时候,天已经黑了,轩辕永照见她睁开眼,顿时欣喜不已:“阿九,你醒了,可有觉得哪里不舒服?”
月云兮见天色已经黑了,虚弱的问道:“什么时辰了?”
“二更天了,你昏睡了一日,饿了吧,我让人熬了药膳,先吃一些,大夫说,你身体虚弱,要徐徐渐进的进补。”轩辕永照将月云兮扶起来,让她靠在他的肩膀上。
齐宣赶紧将温着的药膳端上来,轩辕永照接过去,仔细的吹凉了才喂给月云兮,月云兮的目光落在站在不远处的瞿阳身上,眸色微动,瞿阳不着痕迹的点了点头,月云兮便移开了目光,安静的吃东西。
待月云兮吃了药膳后,瞿阳借口要为月云兮施针,让所有人在屏风外等候,轩辕永照深深的看了一眼瞿阳,这才起身往外走:“我就在外面,有事叫我。”
瞿阳拿出银针,替月云兮行针,月云兮看了一眼屏风外,在瞿阳的手心写了几个字,瞿阳心领神会,月云兮如今被严加看管,想要传消息出去,是不可能的,只有让瞿阳来传消息,从月云兮进入南齐京都那一刻,一切都在按照计划进行。
瞿阳行针完毕出来禀报,轩辕永照当即进去:“阿九,你感觉如何?”
“好多了。”
“那就好,这瞿大夫也算是你的人,我让他留在宫中当你的御用大夫吧,济世堂的大夫,我已经让人全部放了,济世堂很快就会重新开业。”轩辕永照替月云兮捏了捏被子,“你要快些好起来,等你身子好了,我带你去吃你平日里最爱吃的那家藕粉丸子,陪你去逛夜市,可好?”
“陛下,你不用对我这么好。”月云兮轻声说道。
“傻丫头,我只想对你好。”轩辕永照柔声说道,“只要你快些好起来,除了离开,我什么都答应你。”
月云兮迷迷糊糊又睡了,因为中毒,她昏迷了二十多日,刚开始醒过来还尚未察觉,但是从二月开始,她的身体一直处于超负荷的状态中,此次中毒,到是将以往的病灶全部引了出来,后半夜的时候又发起烧呢。
轩辕永照彻夜不眠的守在身边,然而退烧药吃下去,也并不管用,只能不断的用湿帕子降温。
“二哥哥。”
轩辕永照听得月云兮在睡梦中叫洛清绝,神色微愣,苦笑不已,替她换了额头的帕子,却又听得月云兮开始唤兄长,唤大哥,唯独不曾唤一声他的名字。